交过货,正月十五也过了,小耿同志不得不放下赚钱大业去上工了,家里的赚钱大业又交到了淑琴同志的手里。
妈妈跟队上说孩子还小,天又太冷了,请假。请假的后果是工分没了,其实在家里还好,能带小的,顺带准备材料。
爸爸上工的第二天,文佳让妈妈把攒了一冬天草木灰都挑到分来的宅基地上,哪里要种东西就放在哪,暂时先堆在一起,外面用包米杆盖上,以防风都给吹跑了。
妈妈也是头疼,这么个小人,啥都管,本来家的灰都是随掏随扔的,她非得让留下来,说是要用。
不过想到她又去捡粪,肯定是听到大人说什么“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这句话了。真是机灵。
自己也不累,挑就挑吧。
娘几个还顺带把这块地上的小石头都捡出来放到一个地方,小文佳也不让扔,说留着有用,这个破石子到处都是,有什么用?
想要大道上走一趟,一车都捡的来。
听到妈妈的抱怨,文佳一想就高兴了,回家就跟爸爸交待:“回来的路上多捡点石子放到宅基地那,地方我都定好了。”
小耿同志不明白这石子有啥用,但想到每次回来也就是顺带的事,就当哄孩子高兴了。
当第二天,队长远远看见小耿同志下工后,还在地里挑石子,只要看到就放到框里,心里想着:“好同志啊,怎么别人就没人想到地里的石头妨碍庄稼呢,这就是有心啊。”
得,一下子得了一个好印象分,想到小耿至从分家,人就勤快多了,笑容也多了,好象是想明白了什么事,就想着以后多让他做点事。
小耿是不知道背后这些事的,犁地的时候顺带脚的事。
这一干就是十天,队上的地都梨完了,下面就要清除包米柞子了,这东西在田里影响出苗,每年都要花好大的人力去打柞子。
打下来,社员们自己分分,拿回去烧火挺好。小耿也分了一堆,少不得借了推车拿回来。
但是没往家拿,而是给了方大爷,住这么长时间,知道方大爷家的柴一直不太多,他人也不爱去捡柴和,总是队上分多少,他省着点用也就够了。
有时候看到他在家里也穿个大棉袄,就是因为炕烧的火少。现在天不太冷了,家里就靠做饭取取暖,这些爸爸都看在心里,妈妈是不会往前凑的。
看到小耿把这么一堆柞子都给了自己,方大爷很是高兴,柴谁不想多烧啊,他年轻时落下病根,不只耳朵不太好使,腿也不能长时间的走。
为了照顾他,队上才让他看青。农忙时也是固定在一个地方递袋子,不然真病了,队上还得花钱给他治。
每年他的柴都是队上的小伙子顺便给拉回来,但也就那么多,家家户户靠分的都不是很宽裕,一冬天,谁家都得出去捡柴的,有时捡不到,还嗑柞子回来烧。
包米芯是有,但都得留在队上给打更的人用,队上那么多牛马也要适当取暖的。
柞子清理干净后,就要扬粪了,柞子清出队上就把猪厂上一年清理出的粪肥挨堆堆到地里,分成趟,分工时也是按趟来分。
这个活累啊,一天下来,胳膊都抬不起来。粪扬完就要趟垅了,队上的牛马有限,人员都是安排轮着上工了。
爸爸也是隔个两天上一次工。这时队上的妇女基本上都不去上工,除非家里是真没劳力了,控制牛马不是人人都行的,是个要力气的活,妇女这时候真用不上。
就妈妈那小身板,马一尥蹶子,就是一个仰八叉,危险的很。
最累的活基本干完了,也才四月初,剩下就是等一场春雨,只要下透一场,就要下种子了。
不过四月是要种春小麦的,麦耐寒一些。但队上种的量不大,只够一年分的量。剩下的大部分是要种包米和土豆,红小豆。
文佳家里也再等一场春雨,那片荒地是要翻地的,又没有工具,只能靠人工,用铁锹一点点的翻,但地爸爸看过,太硬了,根本翻不动,来一场雨潮糊一下好下锹。
这一场雨在众盼中不早也不迟的来了,连妈妈都要下地播种了,文佳兄妹要留在家里。
可家里不能没有大人,没办法老姨只好充当了大人,虽然她也才十三四岁。
每天爸爸妈妈上工,文佳她们在家里编点能编得动的小垫什么的,要么就是学写字,学画画,一天天也没时间作妖,总算让大人放心不少,功劳当然都是老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