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河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怎么可能?燕州百姓没理由骗我们白袍兵!”
丁无异皱眉道:“吕将军,难道你连主上都信不过?”
吕长河连连摇头:“我只是无法理解,那梁萧……”
萧清微笑道:“他只是生性洒脱,不喜拘束而已。但他才是最能够理解天将军的人!”
当下,萧清又让丁无异讲述诗词大会的事。
吕长河的神情由惊疑转为感叹:“那看来此子确实是把天将军放在心里尊敬的,是我们听信了燕州那群读书人的片面之词!”
萧清握紧拳头,神情变得悲伤,道:“你在路上应该也听说了天将军显灵的事,天将军显灵斩了十二名蛮荒杀手,保护的人,也是梁萧!”
“什么?!”吕长河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丁无异叹道:“也许正是因为梁萧骨子里的这一份赤诚与尊敬,打动了天将军,才让天将军显灵吧!”
吕长河的呼吸有些局促了,又翻开第三首,不禁苦笑。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写得也好哇!连我一介粗人,也能理解几分!这首……该不会也是出自梁萧?”
“主上抄写的这些诗词,都是出自梁萧。”丁无异答道。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哪像那群只知道党同伐异的酸秀才!”吕长河不禁拍案叫绝。
萧清总算笑逐颜开,小脸微红,说道:“他可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过几天等你看到曲辕犁、百官宗族图、《驳回春教》,就能明白了。”
吕长河激动的点了点头,也将萧清的神情看在眼里,惊道:“莫非霜妹你……”
萧清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
吕长河愣了。
他和父亲吕毅深受皇家信任,自然也知道萧清是女儿身,未来必然要择偶,为皇室延续香火。
作为外戚,必须避嫌,他是断然不敢对萧清有非分之想的,只希望萧清能找到如意郎君。
如今他已经看出来,萧清的意中人是谁了!
“霜妹,我打算去梁府,看看梁萧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你如此动心!”吕长河微笑道。
萧清芳心一跳,连忙提醒:“他有伤病在身,表兄千万不能吓到他,更不可伤他!”
吕长河拍着胸脯保证不会。
大殿外,百官焦急等候。
梁清和洛长丰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这吕长河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搞不好随时会冲到梁府,把梁萧吊起来痛扁一顿!
就在此时,吕长河跟着萧清、丁无异回来,面带笑容。
“陛下海量!是臣等误会了梁萧,那梁萧原来才是最敬重天将军的人!”
众人听到吕长河爽朗的笑语,更是一头雾水,尤其是白袍兵。
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萧清微笑道:“众卿家各司其职,不可懈怠。来年春暖,说不定蛮荒又会卷土重来。国事选材之后,朕会亲自整顿朝政,剔除冗官与尸位素餐者。”
百官唯唯诺诺。
皇宫外,梁清正要打道回府,突然被吕长河叫住。
“左将军,刚才卑职唐突,还望见谅!”
梁清一愣,微笑道:“无妨,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卑职想随左将军去一趟梁府,看看梁萧何许人也。左将军放心,卑职可不敢伤害天将军显灵庇护之人。”
吕长河直说来意,使得梁清又是一愣,忐忑答应,把远处的洛长丰也拉了过来。
梁府,梁萧一脸生无可恋,听着洛倾雪讲解四书五经。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卓子房,结果又被这个未婚妻“缠上”。
因为洛倾雪太担心梁萧在国事选材出丑。
看着洛倾雪越来越认真的模样,梁萧真是忍俊不禁,也就由着她了。
“好哇你,又走神了,手伸出来!”就在此时,洛倾雪板着脸,拿起戒尺,盯着梁萧,像极了一名严师。
梁萧无奈,伸出左手,被洛倾雪的戒尺轻轻的拍了一下。
“谁都无法料定国事选材要考些什么,所以四书五经你一定要了解一些,不可以再分心哦。”洛倾雪扁着小嘴,训诫了起来。
“有你这么个大美人给我讲解四书五经,还总是对我眉目传情,我怎能不分心。”梁萧笑道。
闻言,洛倾雪羞红了脸,戒尺又拍了梁萧一下。
“油嘴滑舌!谁让你用一首《满江红》把老师打发咯,老师不敢教你,我作为他的学生,你的未婚妻,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洛倾雪眉飞色舞,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满江红》是她写的。
梁萧咧了咧嘴,不忍拂了洛倾雪的好意,继续听讲。
过了片刻,张扬来访,神情激动。
“梁萧!我看了你定制的那些酒具,相当奇特!难道万两白银卖出的酒,就是用这些酒具酿出来的?”
梁萧摇头道:“酒厂的酒具,只是与我在燕州定制的酒具造型相似,肯定比不上我自酿的精致,但要卖个好价钱不难。”
张扬当场叹服:“想不到你不光满腹经纶,技艺方面也是举世无双,甘拜下风!”
梁萧取出几张设计图,与张扬聊了起来。
洛倾雪不忍打扰,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二人整整谈了半个时辰的未来规划,张扬才满意离去。
洛倾雪这才嘟囔了起来:“你对人家一点都不热情,反倒是跟张扬有说不完的话,你,你……”
“我怎么了我?”梁萧警惕的盯着洛倾雪。
洛倾雪眉头一挑,调侃道:“你干脆把张扬娶了吧,跟他过日子算咯……”
梁萧差点栽倒。
“你想哪去了……我和他是意趣相投,又不是断袖之癖,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洛倾雪已经笑得花枝招展。
随后迎上了梁萧古怪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就地正法。
洛倾雪心下一慌,连忙转移话题。
“好嘛!不逼你学四书五经了……你刚才提到你在燕州定制的酒具,是什么?”
梁萧立即带着洛倾雪去了密闭的库房。
一股酒香扑面而来,令洛倾雪神色一变,看向角落里几个酒坛子。
直觉告诉她,这是好酒!
但真正令她好奇的,是摆放在这里的这些酒具。
与她见过的酿酒工具大不相同,尤其是那个管子细长,连接两个桶的酒具。
“这是?”
“姑且叫它蒸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