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外,六万大军威风凛凛的列成一排。
申屠一刀和傅君心两人面露狰狞之色,一丝丝的杀机自他们的面庞不断涌现。
儿子死了?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当然,有关于林云的事迹他们也很清楚,哪怕明知道是有来无回仍旧毫无怨言。
“老家伙,害怕吗?”申屠一刀板着脸低声询问。
“哼,我都来了,岂能害怕,倒是你可千万不要拖了后腿!”傅君心吐了口浊气,眼神之中杀气凛然。
他从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死,有何惧怕?
“参见公爷!”
“参见公爷!”
......
城墙上方,洪亮的叫喊声久久回荡耳边,林云率领着一众高层赶了过来。
他的目光扫视下方,略带一抹不屑之色。
这两人的杀气他自然察觉得到,但仅仅是六万人就想要杀自己?
武皇强者的实力足以让他游走于万军之中取敌首级,或许他不能够匹敌这么多人但想要杀某一个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林云,你杀了我儿,今日老夫便与你决一死战!”申屠一刀火爆的性子一如既往。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冷眼:“你这莽夫,跟我打你活腻味了?”
林云冷哼一声,纵身一跃,走向对方。
他的步伐并不轻快,但伴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进都会带给燕军无尽的压力。
“可恶!”申屠一刀咬了咬牙,提着手中的宝刀狠狠劈了过去。
失去了申屠破军,他的心早就乱了,哪怕明知道不是对手仍旧义无反顾的送死。
轰隆!
一声巨响,金戈铁马,可怕的热浪化作滚滚激荡的怒浪龙卷冲向四面八方。
申屠一刀脸色变了,他的全力一击竟然打不破林云的真气。
“太弱!”林云摇了摇头,面对这种级别的对手他甚至连手都懒得动一下。
不在一个级别,想要灭之简直再简单不过。
虎躯轻轻一震,雄厚的真气直接粉碎了长刀,双眸泛着寒芒的盯向对方一字一句道:“听着,我今日不杀你们,回去之后给狗皇帝带句话,六月初六如果他不退位我会登门拜访!!!”
说完,掉转过身,离开此地,他并不打算立刻找燕王复仇,再怎么说也要给三公子一个面子。
但六月初六便是自己的忍耐极限,倘若对方仍旧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他了。
“站住!!!”傅君心怒呵一声,他同样也失去了儿子,自然不想要放对方离开。
一记雪亮的长剑缓缓出鞘,还不待林云动手便听到一声大喊:“父亲,我没事,别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身后,几道人影赶了出来,顿时引起了诸多喧哗。
“世子?”
“妙音姑娘?”
“还有许负将军?”
......
燕军将士们纷纷瞪大了眼,仿佛生怕自己看错了似的。
傅君心即将落下的长剑也随之顿了顿:“吾儿,你还没死?”
“爹,我还没死,您别冲动,咱们有什么事先离开这里在说!”傅长生暗暗打了个眼神。
他不知道林云是否会翻脸,一旦翻脸他们哭都没地哭去。
申屠一刀也与破军重逢,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却很清楚一点这一定和林云有关。
“公爷?”
“够了,从今以后金国归属于女贞,如果你们再敢来犯那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林云打断了几人的后话,头也不回的朝着城内掠去。
桃花微微皱眉,她很想和燕军开战,但林云都已经开口了,自然也不能不给面子。
“你们好自为之!”话落,指挥这三军将士们纷纷返回城内。
“吾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还活着?”傅君心很是不解的询问。
“爹,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先返回万州城,有关于这里的一切我在慢慢向您汇报!”
“好,三军听令,立刻撤退!!!”
......
城内。
林云屹立于一处亭台楼阁,待到燕军全部撤离之后,眼神凌锐的光泽陡然一松。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想和燕军交手。
月蝉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一声不吭的坐在他身旁,两人仿佛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谢谢!”林云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真挚的看向对方。
在这种时刻还能有人陪伴,他很满足。
月蝉稍稍歪头,有些不解:“谢什么,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听人说在相公一筹莫展之时静静的陪伴就是最好的鼓励!”
“你刚刚说什么?”林云下意识的点头,立马察觉到不对。
“相公,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她们都是这样叫的!”月蝉声音轻灵的开口。
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之所以叫相公也是城内百姓们潜移默化所致。
然而这一声相公却让林云嘴角笑开了花;“娘子,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一把搂着对方,激动的吻上去,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相公二字,但这话从月蝉嘴里出来就是另一种感觉。
这么一个冰山美人居然也曾成为了自己的小迷妹。
“相公,你不怕我绝情了?”月蝉冷不丁的询问,好似一盆冷水倒灌而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险些呛死。
我泥馬,还绝情?
林云彻底服了,他还以为对方忘了这事,合着从头到尾一直都惦记着怎么给自己送走。
“月蝉,此间事了,咱们也走吧!”
“去哪?”
“突厥,算一笔账!”
“可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再走?”
月蝉回眸看向了忙碌的女贞众人,她倒是不在乎去哪里,林云在那她就在那。
但白帝城这么一堆烂摊子他们现在走了真的好吗。
“别担心,雏鹰总要学会长大,我不能一直庇护他们,这些人也需要学会独当一面!”林云摇了摇头,静悄悄的离去。
两人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的注目,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桃花隐隐有所察觉看向凉亭:“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