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七爷看着手中的密报陷入沉思,这上面的内容正是金豹逃走了。
国之危难,社稷将倾,这个时候居然想要临阵脱逃。
权倾虚眯着眼,缓缓上前几步:“陛下,金大人毕竟是朝中老臣,他只是送走儿子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在教我做事?”七爷眉峰倒挂,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充满了诸多不善之色。
权倾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连忙低头不敢继续多言。
他对于金魁并没有多大的怨恨,反倒是并不介意顺手帮对方一把,但眼前这一幕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帝王杀心,这是要斩尽杀绝的前奏。
七爷吐了口浊气,暗暗记下,冷声道:“传朕口谕,擅离京城者杀无赦!!!”
嘶!!!
权倾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连忙转身逃离此地。
他知道,现在的七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七爷,但凡是招惹对方的逆鳞都会死。
......
城门外。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辆马车通行。
刘氓率领着其中一辆赶赴城外,吹着夜风只感觉到身体发凉,连忙停下马车进入到草丛内。
没多久的功夫当他再度回来之时却看到了无比惊悚的一幕。
马车碎了,人也死了。
我,我去,是谁,竟然胆敢公然袭击军机大臣的马车?
刘氓心中思绪飞快运转,确定没有人后方才偷偷摸摸的顺着城墙边缘赶回金府。
金魁还在焦虑的等待,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可他的内心却越来越不安分。
下一刻,一声惊叫陡然传开,惊得他身体一哆嗦:“老爷,不好了,出事了,咱们的人全都死绝了!”
“什么?”金魁瞪圆的双眸倒吸几口冷气,他虽然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听到仍旧是感到十分心寒。
全死了,他跟随七爷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不打算给自己一条活路。
他本想着念在主仆情谊的份上,哪怕七爷再狠心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才是。
“爹?”金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出去四路人马统统折戟沉沙。
显然,这是有人不打算让他离开,全京城除了当今陛下他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有如此本领。
刘氓也是死里逃生的有些后怕:“老爷,东南西北四个门都已经有重兵把守咱们可还要走?”
“废话!”金魁怒瞪了他一眼,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离开。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危及到了自己的孩子,却绝对不会准许。
即便是陛下,也不行。
“刘氓,取我战袍,传令乌家,咱们今夜无论如何也要闯出去”
“老爷,真的要闯?”
刘氓多多少少有些心惊,乌家可是一直隐藏背后,这要是摆在明面上可就相当于给陛下开刀的机会。
金魁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之色,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快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小的遵命!”
......
夜深。
一队人马飞快的冲向东城门,金魁率领着众多高手一路保驾护航。
他穿上了曾经的战衣,本以为会对外敌出手,没想到竟然会是对自己人染红这身血袍。
金豹躲藏在马车内看着那威风凛凛的身影心生崇拜,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也有着如此威武的一面。
“金大人,你想要去哪?”权倾屹立于东城门上冷眼看着一切。
金魁面容充满杀机,在他的身旁还有几道身影,这几人正是乌家的长老皆是武王。
“权公公,给条生路,我还不想与你为敌!”金魁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和对方继续打马虎眼。
权倾面露苦笑,招了招手:“温公公,杂家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言罢,两人并排而立,看着眼前的乌家高手,摆出了一副死战的姿态。
金魁眼见着没得商量,倒也索性不再求情:“各位,今夜帮助金某杀出去,之前当你们的酬金再加十倍!!!”
他豁出去了,倘若金豹出了事,就算留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何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乌家高手也一个个面露振奋之色。
“杀!!!”
“所有人听令,一只苍蝇也不准许放出去!”
......
一个时辰后,鲜血染红了城墙,一道道身影瘫软无力的栽倒。
温华权倾两人也已经尽力:“金大人,您这么做就等着被陛下问罪吧!”
“哼,问罪而已,吾有何惧?”金魁血染的身躯凝望两人离去的方向,也不敢多做久留的来到金豹的身旁。
“爹?”
“吾儿,你听好了,一旦去了女贞,哪里会有人接应你,到了那边千万要记住不可任性,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去找你祖师爷帮忙!”
“爹?”
“够了,快走!!!”
金魁制止了他的后话,暗中打了个眼神,示意离去。
刘氓也被安排走了,跟随马车一起离开。
良久,看着那逐渐消失的黑影,他心中紧绷的心神总算是一松,只要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就无所畏惧。
不过,七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今夜的事情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样论罪。
“好一出父子情深,好一出英雄迟暮,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蓦的,一道话音陡然回响耳边。
金魁心神再度紧绷,连忙向后看去,倒吸口冷气:“是你?”
一袭黑袍,声音嘶哑,哪怕是化成灰他也绝对不会忘记对方,当日一别之后虽然没有查到对方的身份,但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却迟迟不敢肯定。
此人,正是九幽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