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庄老面色苍白的品着酒。
他才刚刚苏醒,就听到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犹豫很久还是决定亲自登门化干戈为玉帛。
林云继任国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哪怕他不是圣女之子也非他莫属。
第一场的考核,别人不清楚,他心里有数。
璇玑图藏玄机,一片旷世奇文根本不可能有人与其争锋。
当然,他也听闻了后两场的比试经过,洛神赋更是让他惊得说不出话,这小子的文采怕是比起师兄还要高。
蓦的,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林云匆匆赶了过来:“庄老,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眼眸深邃的盯着对方,暗暗陷入沉思。
但他却想不通有什么事,自己貌似也没得罪对方,这厮不顾伤势而来怕是多半没安好心。
庄老叹了口气,斟满酒杯,伸了伸手:“坐!”
林云眉峰倒挂,虽然很不想和对方交谈却也只得忍了下来。
随即,两人对视,静默无声,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良久,庄老忍不住的询问:“你不好奇我为何而来?”
“好奇有什么用?”林云耸了耸肩,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您老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说我问不也白问?”
“哈哈哈哈,不愧是继承国主的人选,你这城府心性老朽服了!”
“......”
“我这一次来,是想要赔罪,之前跟你多有误会还望不要计较!”
“......”
林云狠狠甩了甩头,仿佛生怕自己听错。
赔罪,堂堂武王强者,居然向他赔罪,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庄老唏嘘口气,也不理会他的异样,面容陷入回忆的说道:“去岁,我在听闻了一些事情,担心你会危及到女贞,所以这才迫不得已派人对你动了手!”
林云静静的聆听,没有表现的过激,这件事他也早就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算了,那一次自己差点死,要不是运气好些焉能有命活到现在。
“那是我第一次针对你,第二次针对你是在良缘城,老朽担心你的出现会危机国主,适才迫不得已在江湖上发布追杀令!”
“曹......良缘城也是你干的?”
林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老家伙手段真够狠的。
良缘城那一次,他也差点死了,要不是有老朱舍命相救坟头草都得长多高。
庄老略作歉意,顿了顿,继续道:“第三次......还有?”
“老家伙,我招你惹你了,一次不行还有两次,两次不行你还来第三次?”林云喘着粗气,拍案而起,咄咄逼问:“你说,第三次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说了白满川在哪!”
“原来如此!”
林云豁然醒悟的点了点头,他就奇怪白满川的下落驸马怎么会知道。
现在终于想通了,合着剑舞亭之事,想要针对他的除了皇后还有庄老、白家、东莱以及金国。
他曾派人调查过绝无尘的来历,流沙传来消息此人来自于金国。
显然,定是金莫言这孙子企图报复自己。
“老朽三番两次针对你,这是我的不对,可否不计前嫌?”
“你认为这可能吗?”
庄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长身而起:“待你继位,我会卸任官职,归因儒门山林,从今以后绝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言罢,面色惆怅的离去,他知道对方不会原谅自己,但只要能够保证女贞无恙就可以了。
他这一生都在为了国之大事操劳,一把年纪了也该到了卸甲归田时。
“等等!”还不待他走出两步,便被突然叫停下来:“我不会原谅你,但我希望你能继续任职,朝堂缺了你这样的贤臣于民不利!”
“多谢!”
“要谢就谢你自己,忠于朝廷我敬你,可你曾想杀我这笔账待我踏入武王一定要跟你讨回来!”
林云饮下了杯中酒,放弃了报仇的打算。
不过,不报仇不代表就揭过了,等到自己踏入武王之时,一定要好好的给对方两剑泄泄愤。
庄老愣了一愣,痴狂一笑,直接迎战:“这一天不会太远,我一定会等着你!”
倘若别人说出这话他一定不屑一顾,但林云的潜力那可是众人有目共睹。
同境界一战,胜了陆长江,他所欠缺的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随即,送走了庄老,再度赶上楼,林云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多少有些紧张。
片刻,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这一次来的人很意外,狩天成提着一壶美酒两人静坐于屋内畅饮数杯。
“林兄,我应该恭喜你,马上继任皇位,若莹也是属于你的!”
闷头猛灌一口,神色尽显哀伤。
他喜欢了若莹这么多年,而今却要看着对方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滋味不好受。
林云挑了挑眉,尝试着安抚道:“狩兄,言之过早,万一要是兄妹......那你就是我哥!”
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突变的话锋令其接不上话。
这厮怕不是就等着自己开口,一旦他和若莹是兄妹也就没人能够阻挡得了他。
“林兄,我真希望你们是兄妹,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为何?”
“我昨夜曾窥探天机,四十九卦,命中无她,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跟我争抢?”
狩天成长长的叹息,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他的卦象,从未失手,何况还是算了这么多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林云顿时语塞,端着酒杯,浅饮一口:“狩兄,如果我跟你说我对若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你信吗?”
“我信!”狩天成点点头,猛的抬眼:“你爱不爱她与她无关,她的心始终在你身上,这桩婚事也无法逃避!”
“等等,你的意思,我不同意,很有可能会被用强?”
“国主和皇后当年就是如此!”
林云惊掉下巴,一个用力过渡,直接捏碎酒杯。
逼良为皇他忍了。
逼良在床算个啥。
他突然发现这皇位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脑袋顶上压着一座圣主大山,手底下还有两位暴躁的武王,这不是活脱脱的一个大冤种自找罪受。
片刻,摇了摇头,汗流浃背,仿佛已经看到了今后成为傀儡的日子。
不行,这皇帝不能当,简直太憋屈了。
林云深吸口气,眼眸一转,想到什么:“狩兄,我有个提议或许能让你......我该走了!”
“她来了,我在这,不合适!”狩天成缓缓起身,来到窗边:“林兄,日子久了,总会有情,希望你能别辜负她!”
“辜负谁?”
“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林云大喊了一声,却早已不见踪影,仅剩下两扇门窗仍在风中晃动。
这家伙有门不走非要跳窗,谁来了让他连见都不敢见。
蓦的,敲门声响,将其惊醒,王守贵一改往日慌张不慌不忙的走来。
林云微微挑眉,看着沉稳的对方,竟是感到有些怪异。
“公子,有人找你!”
“谁?”
“圣女,皇浦若莹!”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