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门上方,一片安宁,金魁却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慌。
古怪,他派人盯着六万难民居然没有动静。
“错了吗?”嘀咕一声,立刻否定,林云的猜测他也感到认同。
太子一定想要复仇,今夜也一定会动手。
不过,六万难民按兵不动,南北镇抚司被盯住,他还能够用什么手段实施计划。
“金大人?”蓦的,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道嘶哑的声音陡然响起。
身后,一道身形高挑魁梧的黑袍人影正一步步的朝着他走来。
此人,很诡异,很危险,金魁眼眸逐渐凝重了几分来者不善。
“你是谁?”
“我是谁?”
黑袍人笑了笑,停下脚,惆怅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
金魁眉峰倒挂,想了想,猜忌道:“太子让你来的,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错了!”黑袍人摇了摇头,略带惋惜的嘀咕:“太子,一个可怜虫,仇恨蒙蔽双眼,被人利用还不自知,这样的人没资格让我为他做事!”
“什么意思?”
“你不怕吗?”
黑袍人不答反问,走进了些,杀机泉涌:“我若要杀你,你必死无疑!”
金魁吐了口浊气,抬起眼眸,不屑一顾:“你刻意伪装,应该是害怕被我认出来吧?”
“没错!”黑袍人没有否认,金魁心中安定了:“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金某以前乃是军旅出身!”
“所以?”
“想杀我,试试看?”
金魁没有多言,虎躯一震,轰鸣不断。
脚下,坚硬的花岗岩竟是被他那恐怖的气息直接震成粉碎。
很强,世人只知道金魁贪婪却不知他曾经也曾马革裹尸过。
黑袍人很镇定,没有诧异,轻笑的道:“金大人,我劝你最好别动手不然你会死!”
“死?”金魁虚眯着眼,将信将疑道:“阁下,听你的意思,不打算动手?”
“我若要杀你,你早就死了!”
“所以?”
“我有个疑问,想要问问你!”
“什么?”
黑袍人掉转过身,看向皇宫,喃喃自语:“你说,他该不该死?”
“不该!”金魁脱口而出,却遭到否定:“他双手血腥,沾满了罪恶,如此冷血无情的一个人不该死?”
“你说得对,论罪而言,他就算死上一万次也不过分!”
“你确定?”
黑袍人有些诧异,生怕自己听错了。
金魁没有理会他,同样看向了皇宫:“他的确该杀,但却不能杀,你只是看到了他罪恶的一面却未曾看到好的一面!”
“好的一面?”黑袍人很困惑,挑挑眉梢,金魁一脸严肃,坚定的道:“他在,天下安稳。他亡,生灵涂炭,如果没有他这片天早就乱了!”
“什么意思?”
“文帝武帝双双称雄,如果非他横空出世,你认为会形成现在的三足鼎立继而天下安康吗?”
洪亮的声音响起,却让他无法反驳。
东莱国文帝,西昭国武帝,这两个家伙皆是野心勃勃之辈要不是忌惮燕太初早就称霸七国。
片刻,摇了摇头,杀机不减:“不够,你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他免死!”
“哼!”金魁阴沉着脸,没好气道:“听着,我不管你是谁,燕太初若有事,金某一定倾尽一切将你挫骨扬灰!”
“你办得到吗?”
“你想试试吗?”
针锋相对的声音传开,两人的杀机越发浓烈。
不过,黑袍人却突然笑了,声音听不出喜怒道:“金大人,今夜我不动手,饶了他一条命,但你且记住终有一日我会让他还天下人一个交代!”
说罢,缓缓朝着后方走去,耳边传来一道威胁:“你听着,只要有我金某在一天你就别想得逞!”
悠扬的话音响彻,却未曾得到回应,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金魁陷入到沉思。
此人,究竟是谁?
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认识,而且还是身边熟悉的人。
不过,他很费解。
朝堂内心怀不轨的奸佞,尤其是对燕皇有敌意的他应该都已经暗中处决了才是。
“等着!”
“今日你现身了,我不会罢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揪出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
城内,一条岔路,几人停下,林云阴沉的面庞尽显凝重之色。
跟丢了,哪怕他们全力追赶仍旧晚了一步。
“你们两个,分头行动,一旦找到太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要将他擒下!”
“什么方法都行?”
梦郎摸了摸衣衫,下意识的询问道。
林云嘴角狂跳,沉吟了下,点了点头:“可以,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毒也无妨!”
太子疯了,必须阻止,虽然不知道血飘人间什么意思但却绝对不是好事。
而且,梦郎的毒虽然厉害,宫中却也还有御医,就算真的打中了太子也未必就能治他于死地。
随即,刚想要走,却又停下,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少爷,带上防身,小心点用!”
梦郎塞了个药包,也不等他回话,直接逃离开来。
林云紧皱着眉头,他的表情不太好看,此物正是七步断肠散。
该死,居然给自己这么恐怖的东西。
不过,他也懒得去计较,多一样东西防身,说不定就能够派上用场,再不济也还能够吓唬人。
......
暖阁,灯火通明,七爷未眠,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闯了进来:“父皇,不好了,出事了,儿臣今日摆宴却遭到了不明人士袭击!”
“什么?”七爷长身而起,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有人员伤亡,贼人抓住了吗?”
“已经死了不少人,儿臣赶回来报信还请父皇下令派兵抓贼!”
“速去!”
七爷几乎想都没想,拿出一物,丢了过去。
随即,接住令牌,没有多言,太子连忙低着头走向门外。
不过,他的嘴角却裹挟有一丝丝皎洁之色。
权倾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陛下,太子走了,可要派人盯着?”
“不必!”七爷摇了摇头,眼眸深邃,尽显决绝:“让他去,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
“可要移驾?”
“此地太小,去金銮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