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林云陡然睁开双眸,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阁下,你终于来了?”
淡漠的声音回荡于耳边,牧绝脸色顿时沉了几分:“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林云点了点头,神色困惑的道:“为了等你,我可一夜没睡,不过为何只来了你一个?”
“小子,杀你我一人足矣!”
牧绝漆黑的眼眸杀机纵横,攥了攥长刀,狠狠的落下。
这一刀,毫不留情,一旦打中,林云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不过,就在他手中长刀即将落下之时,一道银芒更快一步抵达他的身前。
“别动!”冰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牧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林云嘴角浅浅一笑,避开长刀,翻身而起,缓缓点燃一盏油灯。
随即,走上前来,招呼一声:“红姐,让他转过身吧!”
叶红妆点了点头,手腕一抖,长剑轻挑,冰冷的剑身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颊。
牧绝自是不敢有疑,深吸口气,转过身来,面庞略带狰狞的盯着他们。
林云放下油灯,凑近了些,取下长刀:“据我所知,跟你一起来的应该还有一人吧?”
牧绝死咬着牙,怒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
林云神色平静,挥舞了下长刀,犀利如斯的刀锋在他那狰狞的面庞轻轻划过。
“我劝你老实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落定,掉转过头,一副宁死不屈之色。
林云黝黑的眼眸划过一缕寒芒,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一股猩红的血水瞬间喷涌而出。
牧绝尚未感受到疼痛,瞟了一眼血淋淋的耳朵,面容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没了,自己的耳朵就这样被人切了?
一股股钻心的剧痛好似潮水般狂涌而来,鲜红的血水更是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
“混蛋,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牧绝狰狞如斯的面庞疯狂叫喊,也顾不得什么威胁直接冲了上来。
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叶红妆的面前,他还没有行凶的资格。
一股股血水不断的喷涌而出,惨烈的叫声久久回荡于耳边,弹指间的功夫便被四道剑光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牧绝横躺于血泊之中,一双充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两人。
林云摇了摇头,走上前来,劝解的道:“如果你配合我,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休想!”牧绝呼吸沉重的喘着粗气,喃喃自语:“小子,你别高兴的太早,一定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很好,我到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你想做什么?”
林云没有回话,回眸看了一眼,随手拎起一个椅子腿。
随即,来到他的面前:“你说这东西要是从你的那个地方进去会不会感觉很酸爽?”
说罢,缓缓拿出一物:“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牧绝脸色苍白,林云诡笑的道:“你最喜欢的东西,吃了它母猪都怕你,想不想要体验一把?”
“混蛋,你不得好死!”
“别急,你那东西留着也没用,不如让我帮你切了吧?”
“小子,你会早报应!”
“报应,就算有你也看不到了,说不说我劝你想清楚!”
言罢,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后,高高的举起椅子腿,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牧绝身体下意识的紧了紧,连忙开口求饶:“我说!!!”
他不敢赌,这厮的手段,仅仅是想一想都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
林云嘴角释然一笑:“跟你一起来的人是谁,血剑堂的人都有谁?”
牧绝声音嘶哑的道:“他是我大哥牧飞,三天内分舵主也会抵达!”
“分舵主?”林云皱了皱眉,牧绝继续开口:“分舵主王军,法门师兄,实力高强,跟他一起来应该还会有血剑堂的三千弟兄!”
“这么多人?”
“金国出价一百万两,取你首级!”
“一百万两?”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杀了我吧!”
牧绝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也完完全全放弃了抵抗。
林云皱了皱眉,缓缓起身,走向门外,血剑堂居然会来这么多人,倒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蓦的,就在他推开门之时,卫延君迎面走了来。
“小子,五道无常出手让他跑了!”
“五道无常?”
林云神色不太好看,血剑堂就足够头痛了,五道无常还要雪上加霜。
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连忙走向书房,写下了一封信。
随即,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晋州开封府。
......
东石城外,一道人影飞快逃离,他的身上还裹挟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
此人正是牧飞,本来在外面放哨的他却碰到了卫延君。
一刀,没有任何花哨,仅仅照面之间,他便险些惨死在了对方手中。
万幸,五道无常出手,让他侥幸捡回了一命。
猛烈的喘了几口粗气,回眸一瞥,长叹一声,他很清楚牧绝几乎不可能逃得出来。
“绝弟,你不会白死,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林云,你给我等着!”
喃喃自语了下,调转身形,消失于此。
片刻,待到他离开之后,城门外出现了几道漆黑的人影。
“妹子,让他走了怕是会招引来分舵主王军!”
“王军来了,岂不正好?”
“血剑堂人多势众,咱们怕是不占什么优势!”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镖局,吵杂的叫喊声传开,一箱箱行李不断的往外挪动。
林通眉峰倒挂,不解的询问道:“云儿,大早上收拾东西,你要返回京城了?”
林云微微摇头,嘴角苦笑的道:“返回京城还得些日子!”
“那你收拾东西作甚?”林通面容充满了困惑,林云无奈的叹息一声:“爹,家中多有不便,孩儿且去大青山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