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口,一道倩影走了进来,神色充满厌恶的道:“周烈,背后污蔑人不感觉到可耻吗?”
看清楚来人容貌,表情逐渐的狰狞:“苏婉儿,我是不是污蔑大家心里有数,就凭一首来路不明的诗就想名留应天碑不觉得可笑吗?”
场内,热议声不断响起,才子佳人们也是各执己见。
“一首诗的确难以证明!”
“我可是听说他之前的名声很不好!”
......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苏婉儿淡漠的回应:“谁说他只有一首了?”
话落,拿出了一封信,掷地有声的道:“此乃林云送给我的中秋诗词,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可想听听?”
周烈漆黑的眉峰倒挂,看着她手里的信封,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不过,还不待他开口,便被沈傲抢先:“苏姑娘,不介意的话还请让我等开开眼!”
苏婉儿点了点头,凝望了一眼周烈,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声音轻柔的朗读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
伴随着诗词的出现,所有人统统安静了。
这首诗的意境很高深,按理说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少年人所能写出。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个字落下,众人仍旧闭着眼,沉浸于那高深莫测的意境之中。
良久,沈傲率先清醒了过来,饮下杯中酒,拍了拍巴掌:“好诗,好诗,林兄的文采在下佩服!!!”
方天策缓缓站起身,走上前,认同道:“只此一诗,足以名留应天碑!”
他这话没有任何人反驳,这首水调歌头太惊艳了。
甚至,所有人都很期待,林云的名字究竟能够名列应天碑的何处?
下方,一名老者细细的品味了下,走向了应天碑的第一排。
手持一把长长的刻刀,临摹雕刻了两个大字。
“天哪!”
“真是不可思议!”
“林云居然登临第一才子!”
老者所雕刻的两个字,正是林云。
留名了,不仅留名更是位列榜首,就连素有第一才子之名的沈傲都被压了下去。
听着周围人的热议,周烈死死的咬着牙,怒瞪了一眼苏婉儿,气愤的甩手夺门而去。
......
东石城,历经了一夜的洪水肆虐,水位总算是缓缓退了下去。
林云率领着百姓们再度返回,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幕,众人的心中皆在流血。
房屋倒塌,家畜死亡,粮食损毁,一切的一切都犹如晴天霹雳,使得所有人的面容死灰一片。
“天杀的!”
“究竟是谁毁的堤坝?”
“要是让我知道,绝对饶不了他!”
恶毒的咒骂生不断响彻,百姓们纷纷恨得牙痒痒。
林云苦叹了口气,他虽然知道是谁,但却迫于没有证据根本无法指认。
而且,相比于寻找凶手,重建家园更为重要,否则这个冬天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四处张望了下,眼眸定格一处:“这是?”
缓缓走上前,捏起了一把泥土,这些土正是他所寻找的三合土。
抬起眼眸,看向周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洪水的缘故,隐藏于河内的三合土统统都被冲了上来。
甚至,他还看到了很多的花花草草以及一些罕见的东西,这些东西更是令他悲痛的心情瞬间大好了起来。
宝雀愁眉苦脸的走上前:“少爷,咱家没了!”
林云嘴角微翘,不在意的回应:“没了就没了吧!”
此刻,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房子上,眼眸绽放出一缕缕惊芒的看着周围。
“没了就没了?”朱无忌喃喃自语,扛着钉扒,不解的道:“老林,你又发疯了?”
“滚犊,你才发疯,你全家都发疯!”
“没疯,你还笑得出来?”
“房子都已经毁了,不笑我还要哭吗?”
“不哭,总要表示一下!”
林云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连忙招呼一声:“宝雀,你去通知所有人,让他们都来我这里集合!”
说罢,看了看地形,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废墟前。
随即,面露诡笑的看向身后两人:“老朱、老卫,别愣着了,赶紧干活!!!”
“干活?”两人四目相对,嘴角狂颤的道:“小子,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让我们帮你搬东西?”
林云点了点头,制止两人后话:“白吃白喝这么久,你们也好意思不,别愣着一起来搬!”
朱无忌怒视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貌似他的确是白吃白喝,想了想,不多言,扛着九齿钉扒搬运起了石头。
卫延君暴跳的眉头隐隐躁动,沉思良久,终是妥协,这小子的酒水已经让他离开不。
......
城外,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皆尽抹了一层泥土,就好像生怕被别人给认出来。
顺着泥泞的道路逐渐前行,看着百姓们都还活的好好的,眼神之中浮现出诸般不解之色。
良久,两人停下脚步,看向一处地方,几道人影正忙碌的搬运碎石。
“混蛋!”破口大骂了一声,紧紧的攥着拳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狰狞的面庞充斥着愤怒,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再一次失败了。
怒气攻心之下,刚想要上前便被拦住。
“海渊,别冲动,咱们赶紧离开!”
“离开?”喃喃自语了下,疯狂的摇摇头:“我不离开,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杀了他!!!”
看着癫狂的李海渊,李方君挥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向了对方:“清醒点,你就这样去了不过是送死而已!”
剧烈的疼痛深深的刺激着他,癫狂的意识也随之逐渐清醒。
凝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狰狞的面庞几乎扭曲成团,他不明白为什么杀不死林云。
李方君沉重的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海渊,咱们先去京城,周公子说过待到林云上京之日便是他身死之时!”
“上京?”阴森的眼眸颤了颤,沉思良久,终是应下:“爹,咱们走!”
满含杀意的目光怒视了一眼忙碌的背影,万般无奈之下唯有转身离去。
林云似是有所感应,回眸一瞥,嘀咕一声:“这两人,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