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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剑解

    短短的几招,甚至地上的影子都似乎和开始之前一样长。

    但已经拓宽了离人往对筑脉的认知。尤其是二人在战斗中将一些普通的操作化腐朽为神奇更是让他赞叹。

    如他这般境界自然明白越强大的东西不一定越适用于战斗。

    杨康在这场战斗中只展现了自己练入灵魂的“问己为何”,没有使用后续更强大的剑法。是因为后面的任何一剑都不能像基础剑法那般得心应手,毫无缝隙。

    而在这场战斗中,一丝的迟顿就会葬送机会。

    他也将自身全面强大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没有给谢淮安喘息之机。

    但即使这样,他虽然没输,却也没有赢。

    将德行从谢淮安脖颈上取下,杨康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剑刃。

    漆黑的剑身上布满着青色纹路,作为剑修,他很明白这复杂的纹路需要多少的努力。

    并指轻抚了一下剑身,冰凉的触感并不让人感到疏远,反而有种别样的亲切。

    “可惜你这把剑了,要是能在多蕴养几天,足以进阶灵器之列了,它叫什么名字?”。

    谢淮安抽剑转身。提起自己的佩剑,他语气说不出的柔和。

    “它叫破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杨康表示疑惑,上次见面,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嗜剑爱剑之人:“那你今天为何要拿它与德行相折”。

    “杨兄”,谢淮安这次用了不同的称呼。

    “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原因,那就是它自己想要那么做”。

    月色下谢淮安手中破道消失,明明是旁人很难理解的话语,可在场众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懂了。

    杨康更是双眼射出精光:“兄台如果相信在下的手艺,我可以帮你重铸此剑,只要有你在旁边,它一定可以达到灵器品质”。

    剑向剑主传达了自己的意向,这不是凡器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把剑可以做到,说明它的灵性已经超迈了凡器。虽然剑器已经损坏,但剑灵的气息一定还残留在剑主身上。

    只要对方肯配合,在掺杂一些其他的灵材至少可以保留八成原来的灵性。

    他深知要将一把凡器蕴养出这等灵性有多不容易,不想这样一个即将成型的生灵毁在自己手中。

    谢淮安再次感到了可惜,这是一个对剑很纯粹的人,如果他不是姓杨,如果他能进入任意一所书院,都应该有更纯粹的未来。

    “杨兄,破道的品质取决于我,而不是取决于它”,说着手上又出现了完整的破道。

    气息纹路与刚才毫无分别,这分明就是同一把,甚至灵性还比刚才更浓郁一些。

    可这已经打破了杨康乃至在场所有人对剑器的认知。

    离人往倒是在自己爷爷那里见过类似的手段,可浩气是什么品质,眼前这把剑又是什么品质?

    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是愚笨的,马上就想到了这种超脱常理的事,在谢淮安这种修为身上就只有神通可以解释。

    杨康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什么样的事。那只万年不动的握剑之手竟然生出了手汗。

    “杨兄无需介怀,没有哪个剑修是一生只用一把剑的,谢某只是比较幸运罢了”。

    剑种神通的现阶段作用,谢淮安就从没想过保密。毕竟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这是迟早都会暴露的事。

    他也不可能永远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次的对决,谢某受益匪浅,夜已经深了,以后魔域还要仰仗诸位,还请回吧”,谢淮安对着杨康一拱手,顺带着捎上了跟他来的三人。

    “呼”,杨康轻呼一口气。

    德行剑在手中画出一个半圆,已经重新负剑在身。

    同样对着谢淮安抱拳:“微薄之力罢了,舍妹年幼,确实不习惯此处稀疏的灵气,就先回去了”。

    说完走到了风轻语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城里走。

    他并没有说谎,风轻语确实不太适应这里的灵气浓度,此时她的小脸已经逐渐泛上了苍白。

    而张纯阳在和南宫倦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也和郭靖安跟在他们身后进城。

    谢淮安目送着四人入城,随即原地盘膝打坐。

    “今夜就在这里修炼,静待天明”。他原本是这样想的,奈何南宫倦坐下的动静实在大了一些,也离他太近了一些。

    刚闭上的双眸再次睁开,略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双满是怀疑的卡姿兰大眼睛。

    看了这么多年,他也感觉不到这双眼睛和这张脸的违和了。

    “有什么事吗?”

    “我很好奇”。

    “我也很好奇”,却是洛青衣下得了城墙,坐在了他对面。

    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城墙,谢淮安语气略带无奈:“你们好奇什么?”

    “你们最后交战的情况啊,我们都没看到”。

    …………

    同样的话语,也出自了郭靖安的口中,只不过地点变成了营帐,对象变成了杨康。

    他转头看了一眼张纯阳,这位眼中也满是好奇之色。

    “看来不解释清楚,今晚是无法睡觉了”,这样想着随即向人叙述最后的交锋。

    …………

    “当时他从高空而落,虽然没有剑意的增幅,但他的力量却是达到了此境极限。

    而我的剑意特性对于纯粹的力量效果并不大,当时我是无法以正常方式接下那一剑的。

    因此我先引‘忆流年’与他对撞,在剑势溃散中以半截剑身斩出了‘不可移’,斩向了他的手腕。

    ‘不可移’的剑意一旦锁定,以他没有超脱筑脉的修为本来是不能摆脱的。

    我所设想的终局,应该是我失去左臂,他失去右腕,如此可以分出胜负”。

    二人都没有为他这句话的残酷而心生动摇。

    假如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请离歌笑督战的意义就显示了出来。

    “那他是怎么摆脱的?”洛青衣没有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谢淮安闻言却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很高兴的笑容。

    语气中第一次有了兴奋:“他竟然以刺的方式,再次用出了那第一剑”。

    …………

    “我们同时预见了终局,而我想要改变这个终局,只有‘问己为何’才能给我信心”。

    风轻语表示疑惑:“可是师兄,这一剑不是对他没有效果吗?”

    杨康摸了摸她的头:“不是没有效果,只是无法撼动”。

    张纯阳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但他势必要为此分神,而一旦分神,剑意的锁定就会出现裂隙”。

    “没错,那就是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