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书院的新生欢迎会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不像太昊和昆仑,花里胡哨的每年还要一些女弟子表演舞蹈。
还要请所谓的一些励志修士前来演讲。
祁连书院从来不搞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因为洛长河觉得不需要。
……
欢迎会结束之后。
书院新生在各位导师的带领下,有序的走出了镜湖。
自扇形边缘而出,慢慢的向四面扩散。
叶霄也挪在其中,正在低头思索洛青衣最后一句话。
当然,他也快不起来。
在下一刻,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过头,先前说话的那个齐刘海和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对他微笑。
二人不由他分说的一人架了他一只胳膊。
绑着他往住处而去。
今天学院分舍的时候,他们正好被分成了邻居。
“又是一股新风吹起。
逐渐枯黄的草叶在会在这个学期过后。
迎来自己的新生”。
站在山顶,看着下方乌泱泱的黑点。
南宫倦由衷的发出了感慨。
不过谢淮安表示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
还不如赶紧给自己消消肿实在。
南宫倦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于是让他背着自己回到茅屋。
谢淮安:……
你说你上来想干什么?
不过谢淮安终究是承载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毕竟生活就是这样。
没有谁能事事如意。
明天就要离开书院了,自己能提前习惯一下也是好事。
回到茅屋后。
南宫倦掏出了两个面具。
面具上是两只羊的的模样。
他将喜总递给了谢淮安,自己留下了懒总。
“这是特事组的特殊面具,戴上可以隐藏自身的气息。
虽然你可能不大会用得上这个功能。
但行动的时候也可以遮遮面。
也算是特事组的实习福利了”。
……
谢淮安现在的表情很难言说。
跟他第一次见到这两张面具的时的表情是一摸一样的。
“别惊讶,整个特事组,除了楚寻风的面具是自己做的。
其他的都是这个风格。
而且你也别想着自己做,咱没有那个手艺。
最重要的是局长和我那个倒霉的组长都很喜欢这种风格。
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转身进屋就去给自己消肿了。
谢淮安还是收下了面具,不过他想自己应该是不会去戴这种玩意的。
它注定要在储物空间中落灰了。
谢淮安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继续修炼。
他刚刚筑脉,战力还有着扩展空间。
他接下来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剑意的修行之上。
筑脉在突破之后,从初入到大成只是时间的累积。
按他现在的修行速度,半年之后应该能完成这个积累。
其次,是蓄势神通的应用。
以他现在的身体和意志,能够承受的蓄势上限。
是一周。
最大能将他的攻击力扩大两倍。
怪不得面板上说剑蓄百年,天下无敌。
他要是能有承受百年剑势的能力,估计自己也离无敌不远了。
他对这个神通的想法,是往分段存势的方向开发。
即是一剑存够七天后开始存另一剑。
还有空间里那两本书,想想生活就很充实。
……
直到月上中天。
谢淮安结束了一天的修行。
面上也带着疲色。
在种神之前,修士唯一的精神恢复手段就是睡觉。
纵然是他的金色专注也不能改变这种结果。
顶多是让他的睡眠效率比常人更高一些。
谢淮安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
起身准备回屋休息。
不过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道婉转的旋律洞开了他的耳朵。
听来是《送别》的曲子。
谢淮安往音律飘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得旁边的茅屋中,灯光映着月光,共同照出了一剪绰约的影子。
也不想再回屋中去。
谢淮安原地一躺,枕着蒲团,伴着悠扬又带点伤感的曲调入眠。
……
祁连书院的夜晚,充斥着太多的谜语。
也承载着无数人的心情。
洛长河的、洛青衣的、谢淮安的、南宫倦的。
以及南宫厌的。
南宫倦的脸上的肿已经全部消了下去。
整个人是“大身小头”。
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此处也没有人来觉得他滑稽。
直到敲门声响起。
不过这并没有打扰到南宫倦。
他依旧不慌不忙的调理着身体其它位置的肌肉。
门外的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沉默一阵后只是又敲了一下门。
南宫倦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门外是谁。
事实上在听洛青衣讲过这一届新生中的淬凡大成时。
他就知道这个人会来找自己。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本来还想着从明天起长住灵监局来避开她的。
终是躲不开的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去开门,而是坐到了床上,继续处理淤肿。
“太昊书院不够教你吗?
为什么要到祁连书院来?
这里不是你熟悉的地方,也没有你熟悉的人。
女孩子家家的,何必呢?”
似是消化了一会南宫倦的话。
好一阵过后,一个软糯的声音才响起。
“我来找我哥哥,我很想他。
他复姓南宫,名倦,不知道师兄认不认识他”。
“这书院里没有姓南宫的,姑娘,我姓南。”
南宫倦认为自己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但门外的女孩似是有股执拗。
“既然如此,如果师兄哪天见到他,请代我向他转述一句话”。
门内依旧是一片的沉默。
“就说我很想他,羊爷爷也很想他。
还有父亲……”。
好了我知道了。
门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若是有机会见到,我会代为转述。
夜深露重,姑娘灵体未有筑成,还是不要多待。
我还有课业没有完成,就不留姑娘了。
请回吧”。
……
“那就多谢师兄了,师妹就不打扰了。
这块玉佩送给师兄。
祝师兄修行顺利,早日得到自己想要的”。
南宫倦的神情有些萧索。
而门外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模糊。
人,已是走了。
……
半个时辰后,南宫倦的屋门打开。
他此时又恢复了一只手。
用这只手捡起来门前的一块红色玉佩。
这是一块刻着朱雀的玉佩,头尾相连,占据了玉佩两面。
朱雀只有左眼,里面刻着一个“倦”字。
……
“我想得到的,早就已经失去了”。
南宫倦握紧玉佩,脸上有两行清泪。
伤心事唯伤心人自知。
可叹这世间——
多少旧事难回首,只道离别应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