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被称为“导师”的,便是这次魔人聚集的幕后黑手了。
洪朝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同事道。
……
这是一间采光很好的屋子,四面都是是白色的内墙。
屋中只有一个七尺见方的铁笼,笼中是两把椅子。
安南和楚寻风站在铁笼门外。
洪朝将目光聚到眼前这张布满血色纹路,毫无生气的脸。
事实上从牛仁被带到他的面前起,这就是已经注定的结果。
他能以筑脉的修为担任一组的组长,靠的就是这一入梦之术。
牛仁所谓的感知,感觉,其实都是在梦中。
如果是在平时,他倒也不介意听听这种魔人自以为的故事,然后撕毁他们的伪装。
但显然的是,对方撑不了那么久。
……
魔人,生活在阴暗中的特殊群体。
绝大多数都由魔教护法以上的人将普通人强制转化而来。
但要创造一个能融入普通群体,能抑制自己本能的“完美魔人”。
哪怕是筑脉这种最低等的,也要消耗一个长老一半的力量并永久损失一些上限。
所以魔教从诞生至今,包括最低等的完美魔人在内,人数从来没有超过三千。
而每个完美魔人的诞生,必然伴随着认知的扭曲。
按他们了解到的资料。
好母亲是真的,好儿子也是真的。
只是这个好儿子,在接触到“导师”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
看着对方的呼吸渐渐消失。
洪朝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打开了铁笼。
“我说,下次再有这种快死的。
直接扔灵科院,每次都弄得老子几天缓不过劲来”。
楚寻风当即笑着道:“灵科院哪有你快?
再说这次实在是上面催的紧,这两月都出现了七个魔人了。
老大也很着急。
等这次忙完了,我让石头请你喝酒”。
“好家伙,你就可着他一个人薅羊毛吧”,洪朝翻了个白眼。
不过也没有拒绝,有酒喝就行,管他谁请呢。
“行了,闲话有时间再扯,先说正事”。
安南清冷的话语自伞底下传出。
洪朝也是脸色一正,接着又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件不简单啊。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些魔人背后就是那个“导师”了。
不过现在棘手的是,我们只有这一个名字。
他为什么会让这些魔人汇集到祁连市?
既然招来又为什么要让他们随意作乱?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洪朝说着和楚寻风一起将目光投向安南。
对方也不犹豫,扔出卡通伞,拿出了一块小黑板和一只粉笔。
小学生模样的安南这副样子倒是有几分天真可爱。
不过洪朝和楚寻风二人的脸色都很正,想来已是习惯了。
后者先在黑板上写下“导师”二字并画了个圈圈住。
“现在我们已经知晓了这个人。
那么便来逐条分析:
首先,从他的表现和这些魔人的狂热来看。
他应该是魔教的长老”。
等等。
楚寻风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是长老”。
魔教由上至下,有教主一人为主。
下设左右二使、四方长老、八位堂主。
剩下的皆是普通教众。
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肯定不止堂主。
但安南能这么准确的定位成长老,令他有些疑惑。
安南看了后者一眼。
“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我知道一些消息。
因为洛市长的存在,魔教的教主和左右二使是绝不敢出现在祁连的”。
洪朝眉头挑了挑。
安南的母亲是现任灵监局的局长,她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尤其还牵扯到祁连的守护神,不会有假。
楚寻风也是一脸释然,笑着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既然确定是长老,那么思路就很清晰了。
我们祁连市,有什么值得一位长老冒着风险要图谋的东西呢?”
安南摩挲了一阵下巴后,灵光一闪开口便道:
“魔渊”。
“不可能!”
“他们疯了吗!”
同样惊异的表达,但代表的是同一个意思。
洪朝与楚寻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
魔潮入侵在七十年前。
而魔渊,便是魔界入侵现世的通道。
当时灵气复苏二百三十年,已知的人类最强一档是种神巅峰。
在那个时代九道魔渊突然降临。
而赤龙国独占三道。
分别分布在昆仑、泰山、以及祁连三座山脉。
当时成千上万的魔族在种神魔将的带领下肆虐山河。
是先辈血染河山一寸寸将魔族逼回魔渊然后封印。
因为此事,当时的种神强者,几乎损伤殆尽。
而后七十年,人类奋发图强。
尤其是赤龙国,天才井喷,国家上下一心。
在修行和科技结合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到得今天,全世界十二位握道大能,赤龙国就占了四位。
更是出现了洛长河这等不到四十就成功握道的天才。
之后每道魔渊都由一位握道坐镇,昆仑更是有两位。
直到现在,始见灵气盛世。
而二人的疑惑也正在于此。
祁连山的魔渊有洛市长常年坐镇。
谁敢打这种主意?
安南摊了摊自己的小手,随后在黑板上写下魔渊二字,并在二者之间画了一个箭头。
“我也不是那么相信。
不过当你仔细想过其他的选项。
就会排除出这唯一的答案。
甚至就算他们还有其他目的,我们也必须按着这个方向来防。
什么,都没有魔渊重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洪朝的声音也失去了一贯的沉稳。
楚寻风也是希冀的看着她。
后者小脸上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如实上报呗,让老板去头疼”。
二人都有些愕然,话说你这样做合适吗?
还有,老板不是你亲妈吗?
你这样真的好吗?
安南收起了自己的装备,再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两位老兄,人家能做老板是有道理的。
难道我们在这里讨论半天就能讨论出一个方案吗?
就算讨论出来了,适合吗?
有人家考虑的全面吗?
这是我们能决定的吗?
哎!
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自觉。
战斗才是连老板都不敢对我们多说一句的擅长领域”。
说着迈步朝外走,嘴里小声嘀咕着。
“也不知道老张的烧烤摊收了没有。”
只留下身后心情复杂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