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过后,小月与大牛谈起了此次“说媒”的事情,大牛便将遇到季先生的经过,以及对方“说媒”的真正原因都一一告知,随后经过一小段短暂的沉默,小月对着两人说出了她的想法。
只听小月说道:“这么说来,我父亲还不知道大牛的真实身份,那大牛可以用这个身份来找我玩,就不用再翻墙了。”
大牛闻言点点头,随后沉吟了一下,对着小月说道:“但我毕竟是‘冒名顶替’的,就是怕季先生把这件事给说出去……”
“到时候我父亲肯定会很生气的……”小月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
“诶,你们真是的,想那么多干嘛,现在你们每天都能见面,不就挺好的!”阿无看着两人的愁眉苦脸,当下没忍住直接开口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月与大牛在听到阿无的话之后,不由得想起之前“偷偷摸摸爬墙还不一定能相见”的情况,当下便有些醒悟过来,点点头说着:“是啊,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于是,当下三人便暗中约定,大牛继续用“冒名”的身份与小月来往,以“培养感情”为名暂住在小月家里,而阿无则以“相见恨晚”的“知心玩伴”的身份一起留下来,三人可以在小月的庭院里相聚与玩耍,享受一段温馨时光,直到事情败露的那一天。
也许是“幸运女神”眷顾,大牛三人在一起待了小半年,也并没有发生事情败露的情况,小月还为此感叹着“天公作美”,殊不知有这样平和的局面是因为某些人的“据理力争”。
那一天,大牛告别了小月之后,便独自一人找到了季先生,以“请罪”为名与对方在凉亭里聊了起来,随后的谈话里,大牛恳请季先生可以暂时不把事情真相告诉虞家主,当下便得到了季先生的反对。
“季先生,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是我知道您是个很善良的人,我们真的需要您的帮助!”大牛如是说道。
“哦?你们?”季先生随口问道。
“呃……就是我和小月,我们……”大牛回应道。
“你们怎么了?”季先生插口问道。
“我们……”大牛犹豫了一下,随后咬咬牙,索性将自己与小月的过往都讲述了一遍,以期望可以得到对方的同情。
“不错的故事呢……”季先生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随后便又看着大牛说道,“可是,那关我什么事情呢?”
季先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任务只是来做个说客,为‘联合军校’的那位年轻人说个媒,而不是为你,我能在之前不点破已经是在帮你了,再多的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不是的,您可以……”大牛有些急切地说着,但还没说完,就被季先生给打断了。
只见季先生对着大牛摆了摆手说道:“别再说了,你的故事很好,但你的忙我真帮不了,我还有事情,就不陪你聊了。”
说着,季先生便起身想要离开,大牛见状,咬咬牙,直接转身冲到季先生面前,张开双臂将对方拦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干嘛,要打我吗?”季先生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
“不是的,季先生您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大牛闻言急忙开口说道,“我知道您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您一定是有自己的顾虑,但我希望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就再给我们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我自己会去跟虞家主说清楚的。”
“一段时间?时机成熟?”季先生被大牛的话气笑了,不由得冷冷地说道,“首先,我是最看不过别人扯谎的,这次能帮你掩饰一二,已经是破天荒了;其次,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这也是个‘重要的事’,不办不可;最后,你说要我给你时间,还等时机成熟,等什么时机,你们‘成熟了’,那我的‘年轻人’怎么办,这你为我考虑过吗,将心比心,想要别人为你考虑,你也要想想别人的处境。”
季先生一大段“教育性质”的话语脱口而出,讲得大牛哑口无言,随后,季先生冷哼一声,嘴里说着“告辞”,绕过大牛便向外走去,身后的大牛苦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那如果这个方案对您也有利呢?”
一句突兀的话语传来,季先生与大牛都不由得一愣,随即便看到凉亭后方的一处阴影里,缓缓地探出一个头来,随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大牛的视线里。
“怎么又是你?你偷听……”大牛看清楚那道身影后,忍不住开口说道。
“哎呀,这个不重要,季先生您先等一下!”伴随着这一句话语传出,这道身影从凉亭后方走出,一步一步来到季先生的面前,正是阿无。
阿无看着季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季先生,大牛的请求虽然听上去有些过分,但您细想一下,其实这也是一个对您来说不错的选择。”
“哦?此话怎讲?”季先生仍旧皱着眉头发问道。
“季先生,在来的路上您说过,帮那位‘年轻人’说媒这件事有些不好办,您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想您是在担忧虞家主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怕自己完不成别人的委托,所以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阿无看着季先生缓缓说道。
“所以呢,你们说的方案对我有什么帮助?”季先生眉头稍缓,开口问道。
阿无闻言瞟了大牛一眼,随后对着季先生说道:“季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季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着一旁走去。
等到距离大牛有一定的距离,确保对方不会听到之后,季先生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尾随过来的阿无说道:“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他听不到。”
跟过来的阿无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季先生,我希望您能再多给大牛一些时间,不用太多,一两个月就好,至于我说的对您有利,原因有三:第一,这几个月里,您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无论是整理思绪也好,探听虞家主口风也好,准备充分了,您才能一举成功不是嘛;第二,对虞家主来说,多一点时间,他就多一份释怀‘年轻人退婚’这事的机会,如果他彻底放下了,您的说媒自然便会水到渠成的;至于第三点嘛……”
阿无顿了一下,远远地望了大牛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这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今天跟您谈不拢的原因,重点在大牛的身上,退一万步讲,假如大牛与小月能够走到一起,那说明他们确实有这个缘分,就算您此时点破了事实,他们也会用别的方式去设法在一起,不论其中过程有多么曲折和艰辛——这个我是从之前他们的对话中感受出来的,而如果他们真的不适合,都不用您干预,大牛自己就会把事情搞砸的,到时候,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虞家主面前重新提起那位‘年轻人’,两者一对比,虞家主自会同意您的说媒。”
季先生听着阿无这一大段分析,点点头又摇摇头,等到对方全部说完之后,季先生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想法有些幼稚,其中有很多说辞都太想当然了,就比如你说的‘虞家主释怀’这一点,据我对他的了解,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更不用说你第三点里面前后矛盾的说辞了。”
阿无听着季先生这毫不留情地“批判”,当下不由得低下头有些脸红。
“不过嘛,你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想到这么多,已经是不容易了,虽然你给的原因并不成立,但是有一点还是在理的,也符合我的作风,那就是我会再多准备一下,等到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我才会去找虞家主说这个事情。”
季先生这段话,就是典型的“大棒加甜枣”,让阿无忍不住欣喜地抬起头来,期待地看着季先生。
“所以,在我准备充分之前,你们还有一小段的时间,但不会太长,你们好好把握一下吧。”季先生终于还是松了口,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