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来到“飞盘场地”,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二狗两人,当下便有些感慨,来不及多叙旧,大牛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刚才看见一只‘小麻雀’没有?”
二狗两人见到大牛都有些欣喜,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没想好要先说什么,就听到大牛的问话,下意识地便回应道:“是有一只,掉进院子里了。”
“嗯?院子?不会是……”大牛闻言一愣,看向前方的院墙,一个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随后,那些被他埋在心底不愿提起的记忆,此时不由自主的都涌了出来。
“小月……”大牛一时间愣在原地,短暂的陷入了回忆当中,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着。
另一边,“小麻雀”的突然降落,好巧不巧的又是在小月面前,将正在盯着围墙发呆的小月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小月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可怜的小鸟”,当下便向前一步,蹲下身子将“小鸟”捡起,小心翼翼地查看起来,随后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小鸟鸟,你怎么啦,受伤了吗?”
说着,小月将“小鸟”捧在手心里,上下左右地来回翻看。
还没看多久,“小鸟”突然颤动一下,似乎是想要飞走,小月下意识地将手掌握起,看着在手心里“挣扎”的“小鸟”,忍不住有些好奇。
“放开我……”突然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将小月又吓了一跳。
左右环顾了一下,小月将目光放在手心里的“小鸟”身上,喃喃着说道:“小鸟鸟,是你在说话吗?”
“嗯……你先把手放开。”手心里的“小鸟”又突然发声道。
“哇,你是一只会说话的小鸟,好厉害呀!”确定了是“小鸟”在说话,小月不由得有些惊叹。
“你先把手放开……”
听着“小鸟”第三遍说起,小月才反应过来,当下便想把手放开,但刚张开一点便又立马合住了,嘴里说道:“不行,我放开你就飞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
小月看着手心里的“小鸟”,想了一下说道:“我一个人好无聊的,你陪我一会儿吧!”
随后,不等“小鸟”有什么反应,小月又自顾自地喃喃着:“自从大牛走了以后,我每天都被关在这里,周围全都是人,说是保护我,其实就是在监视我,我每天都很难过的,我没有自由了……”
听着小月的自语,“小鸟”又颤动了一下,随后突然安静下来,恢复了一动不动的状态,良久,一道悠悠地叹息声传来,随后,小月听到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音:
“小月……我是大牛,你……还好吗……”
“大牛!”小月听到大牛的声音,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困惑的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片刻之后,才不确定的对着“小鸟”说道:“小鸟鸟……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我不是小鸟,我是大牛。”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小月惊喜地说道:“大牛,真的是你!可是……”
顿了一下,小月疑惑道:“你怎么变成小鸟了?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
“小鸟”闻言,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没有变成鸟,我还是我!”
“可是……”小月将“小鸟”举起来上下打量,然后欲言又止。
似乎是感觉到小月的难言之词,“小鸟”当下便又赶忙说道:“……你等一下。”
随后,似乎是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让小月又忍不住左右张望起来,但是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片刻后,待到脚步声停止,“小鸟”又适时地开口说道:“我在外面,你来围墙边,我给你个东西,你就知道了。”
小月闻言,刚想迈步便又立马停住,然后慢慢地收回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行啊,我父亲下令了,不让我靠近围墙的——好像是在院子里装了一个什么探测器,只要有人靠近围墙五米范围,就会不断的报警,而且,如果我不听话,不止是我,就连你也会被牵连遭殃的……”
“这样子的吗……那怎么办?”围墙外的大牛有些难办,想了一下,只好借着“小麻雀”继续说道,“那我直接跟你说吧,你拿着的是个机器鸟,它受我的控制,可以将我的声音传给你,不信你松开手,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大牛等着小月松开手之后,便控制着“小麻雀”,从小月张开的手掌上慢慢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晃了一圈之后,开始沿着特定的路线飞来飞去,小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发现“小麻雀”在写着“小月”这两个字,当下便有些惊喜地“哇”了一声。
随后,写完字的“小麻雀”又落回到小月手掌,大牛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有些炫耀地说道:“看吧,我没骗你吧,这‘小麻雀’很厉害的,像是写你名字这种小事,对我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你要是想看的话,我还可以控制‘小麻雀’做更多的事情。”
“哇!大牛你好厉害!真的太厉害了!”小月有些惊叹,忍不住夸奖道。
“嘿嘿,还好啦。”刚才还很嘚瑟的大牛,闻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小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小麻雀”端起与眉眼平齐,随后对着“小麻雀”——也冲着围墙后的大牛说道,“现在你进不来了,但是‘小麻雀’可以,这样我又可以每天跟你一起玩了!”
说着,小月明显有些激动起来。
围墙外的大牛,听着小月的声音,又控制着“小麻雀”将全息画面对准小月,看着深埋记忆中的对方的容颜,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出神——三年没见,小月明显长高了一些,同时也显得更加消瘦了,清丽的脸庞配合上高耸的马尾辫,瞬间就击中了大牛的内心,让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良久,大牛在小月的“你还在吗”的呼喊声中清醒过来,看着对方那仍旧写在脸上的开心和兴奋,又想起自己将要远行的事情,当下不忍心泼对方冷水,有些欲言又止。
低头想了一下,大牛咬咬牙,缓缓说道:“小月,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很快我就要走了。”
“啊?走去哪呀?”还在暗自高兴中的小月,闻言不由得一愣,急忙问道。
大牛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小麻雀’是我哥哥送给我的,这段时间他给我讲了很多外面世界的事情,现在我要自己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吗……”小月听到这话,突然有些伤感起来,喃喃着说道,“外面的世界应该很大很精彩吧……”
小月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情又有些低落起来。
围墙外的大牛,听着小月的自语,感受到对方那低落的情绪,忍不住有些心疼,想安慰一下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在大牛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安慰”这个词,自他记事以来,不论他过得有多么的凄凉可怜,都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安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不知亦勿强教于人。
于是,大牛只好立在原地,默默地陪着小月叹气,以期对方能够自我疗愈。
没过多久,在大牛的叹气声中,小月突然间发声说道:“大牛,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你还欠我一个补偿。”
大牛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回应道:“记是记得,可后来我不是每天都有给你讲外面的世界嘛,这不是早就补偿给你了……”
小月打断大牛的话,娇哼一声,说道:“我不管嘛,反正你答应人家了,你就要补偿我!”
说着,小月有些傲娇地仰起头,哼哼了两声,随后又低下头来,看着“小麻雀”说道:“大牛,这次你出去,就替我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吧,然后等你回来了,要记得跟我讲哦!”
话落,小月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默默地叹了口气。
摇摇头打起精神,小月的目光透过“小麻雀”定定地看向围墙,那认真的模样,似乎是想要看穿围墙,看到后面的大牛,随后有些期待地、语气轻柔地、缓缓地说道:“再过几年,等到成年礼之后,我估计就能获得自由了……到时候,这外面的大好世界,你……还愿意陪我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