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亲爹要杀他儿子啦!”一身青色镶边长袍,青玉缎带,面白似玉,墨眉似剑的少年沿街叫喊着。
慌乱的他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出来香小蝶的与众不同,看到她就宛如碰到了救命稻草,一溜烟地往她那跑。
“女侠!救命啊!女侠!”出于英雄本色,香小蝶把他护在身后。
“你!你!你!你要干嘛!这是我儿子!”员外拿着十五寸的藤条虚晃地指着香小蝶。
“虎毒不食子!你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打?”香小蝶心虚地挺了挺腰板。
“他把我的祖宅都给赌没了,我不打死他!”员外想到这就来气,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儿子——李源。说着便拿着藤条要绕过这个挡在他面前影响他教训儿子的女孩。
又是“赌博”,香小蝶听到这两个字脑子都快要炸开了,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转身拽起少年郎的衣襟,把他甩向他父亲。
“我去你的!”把他甩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道。
李员外看到她这么一个大反转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即使再生气也没想过要真的把他打死,而且也不舍得真的打,平时也好,现在也罢,他只是想虚晃一下,让他涨涨记性,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香小蝶看李员外这副模样,理解他的无奈,上前揪着少年的耳朵忿忿道:
“正值少年意气风发之时,你却不学无术,好赌成性!还把祖宅给赔了,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
“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少年拼命的拍打着那个把他耳朵快要揪下来的手。
李员外看到自己从小带在身边宠到大的儿子被弄成这样心里很不好过,上前把他们分开,并无奈的说道:
“儿子大了,管不了~管不了~”然后佝偻着背,摇着头,一个无奈又丧气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然后消失不见。
香小蝶经过刚才的事情闷闷不乐,走到桥边漫步,一个妇人正在浣衣。
“娘!爹又去赌馆了。”一个小孩特有的洪亮嗓音喊道。
妇女闻言,拿起捣衣棍气冲冲地往赌馆的方向跨了几步,然后站在了原地,握着捣衣棍的力气更大了,手指被压地发紫,用力抿着唇,眼睛润润的,眼睛里还有很多红色的血丝,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眼泪便像决堤的潮水,怎么止也止不住。妇人再也绷不住了,蹲下身子,环抱着自己,明明哭的很崩溃,可是却发不出声来,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悯。
“娘!”小孩看到自己娘亲如此凄凉的模样,有点不知所措,依靠本能反应跑去拥抱他。他想跟他娘亲不要哭了,可是喉咙好像被施了咒一样,没有办法发出声来。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知道,现在的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娘亲不哭。
妇人听到孩子软软的声音,抬起手用那早已缝补了不知道多少次,且已经褪地连原来是什么色都不知道的衣服,用力粗略的抹去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