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队的人,除了贺翔一个,就数曹森海对人情世故最了解,他一看白玉笙客气却不走心的笑容,就阻止了曾海伦,「唉,家丑不出外传,贺翔现在一落水狗,我们也不打了,一别两宽不就好了?算了算了,今天不谈这些扫兴事,是钟姨藏了这么久的红酒不好喝,还是小卓的笑话不好笑了?」
邓国章听到曹森海一出声,琢磨一下也明了,忙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把气氛调动起来,大家瞬间就把注意力放到体术和升级这些全基地所有队伍都关心的话题。「欧荣彬你学了他的斩鬼刀,也算是他功德一件。多得你改良了又教给我们,我们出任务都有底气多了。」邓国章技巧地岔开话题说。
「就是嘛。」众人一听也纷纷感谢欧荣彬。
「还要把娘娘新学的船湾刀法也算进去。」欧荣彬人老实,口头功劳也要分清楚。
「我那个花架子就算了吧,大家多谢你,你实至名归的。」卫紫瞳指头点了点每个人,微笑说。
「我近来觉得用刀轻松了很多。」梁凯柔笑道。
「我也觉得我跟月亭的刀法进步了,也配合了。」欧荣彬在旁点头。
「没眼看,快结婚吧,把我这单身狗酸的呢……」邓国章笑道,惹得桌上的人都笑起来。
曾海伦悄悄碰了碰许兼美,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许兼美抿了抿嘴,还是微笑开口问道:「啊,白少,清雅在你家里住着,她还好吗?我们也很久没有见她了。」
「她很好,在军部的工作也很顺利,同僚很照顾她,在家里跟老人们相处也不错,我经常不在,多得她陪伴五伯公和申伯申婶。」白玉笙说的话不咸不淡,礼貌周到。沈月亭看见了曾海伦的小动作,知道她关心顾清雅的去向,无非是想要些好处。她撇了撇嘴,轻轻白了一眼不说话。
「这就好,我们都很挂念她,找了她几次,让她休假就过来我们处聚聚,可她忙,到现在还没成事。」曹森海微笑说。原本这话并没毛病,可白少听后开了口。
「她在我家很休闲,每个礼拜都有休假,多数她都待在家中不出门的。我没见到她忙。」说完,沈月亭很小声嗤笑了一下,欧荣彬连忙按住她的手。桌上沉默了一瞬。
「原来如此,那我们再约,这小妮子,一直都有些内向呢!」邓国章突然大声说道。「就是,就是。」卓玉卿也插了嘴。关于顾清雅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在邓国章加了他的难兄难弟卓玉卿插科打诨中,平白多了白玉笙的这顿饭,终于无惊无险吃完。
整顿饭,卫紫瞳都没说一句话。她自认小鸡肚肠,没气量。可她无法把发生的事情抹去。看见白玉笙,她就忍不住生气。当日他默认了下属的质问,就应当承受她的怒火。
他看了卫紫瞳一眼。
白玉笙想着觉得监视已经无需要,这群人的确跟贺翔不亲近,私奔这种事情,要找帮手,一定会找信得过的人,说是铁哥们也不为过,可是出事前,他也派人观察过这队人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他们有谁跟贺翔关系好,要说好,只有欧荣彬,可是这人为人比较老实木讷,出事前后也没有特别举动。
监视的决定是陈丰富安排的,白玉笙通常不会插手他们的事,今天他打算破例一次。
「明天开会,我让治安那边撤去对你们的观察吧。你们好好干,基地很看重你们。」
他再看了卫紫瞳一眼,只见她听着旁边连清仪说话,淡淡地笑着,不言语。
白玉笙等钟铃莉送走了雷焰小队的人之后,二人在书房谈起了公事。
正事说完了,可他还是不走。钟铃莉问道:「你还有事?」
白玉笙却不言语。
钟铃莉奇道:「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踌躇?」
「钟姨,我好像把欧梓童给得罪狠了。那块石头的事妳知道。我想补救一下,毕竟……她是个人才。怎么办才好?」
钟铃莉听到后第一个反应是,得罪就得罪了,所谓不知者不罪,这女孩怎么心胸这么窄。
不过,白少这话怎么听来,像心事多于公事?莫非白少这是……开窍了?
「白少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对她……」
「我不知道。」
「你真是……榆木疙瘩,还说天才,天才像你这个样,呵,气死我。」钟铃莉早把自己当是白玉笙半个妈,白玉笙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事,她真是急得什么似的。
这不知道三个字,不就等于似乎有好感?「你去把人哄回来啊,你对人家有心,人家知道吗?」
「我不知道。」
「你……一问三不知,哎呀,你这孩子。我让清仪问问,人家有没有喜欢的人吧,别是你有心,人家却已经有了心上人。」
「妳不要让连清仪去。」白玉笙看着欧梓童跟连清仪有说有笑,本能就反对。
「那……你要补救,不如……去陪陪她?投其所好?」
白玉笙点点头,说:「她似乎喜欢锻炼,喜欢好刀。其他的,没有什么喜好。」
钟铃莉摇头说道:「你从报告中能看出什么来?这女生喜欢什么,未必能表面观察出来。你要想法子跟他相处一下,才能发现的。」她以过来人的身分跟他说:「感情这种事情,是水磨工夫,即使一见钟情,也有各种原因不能走在一起,要成功,要胆大心细,就像你做你的事业一样。」
钟铃莉还想说几句,白玉笙就把他截住,「钟姨,我没有……我不是在说感情,我只是要补偿一下人才,不能让她对基地寒了心。」听罢钟铃莉一个白眼翻过去,都懒得反驳他。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说:「我先走了,妳的意见我会参考的。」
大门关上,白玉笙松了一口气,他徒步走回白公馆。感情?他真的不知道。这不是感情吧?只是有种感觉把自己往这个人身边推而已。这应该是一种愧疚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