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淋了一身,苏沫将狼叔护在身后。
她握着刀,毫不留情的划开了不敢置信的闫亮的脖子。
滚烫的血液飞溅到苏沫的眼睛上。
她抬起袖子擦拭掉,眼尾染红,瞳孔漆黑而带着愤怒,显得异常的可怖。
能力者对战战士,的确有着天然的压制。
只是一切都还没完!
“狼叔,我挡住他们,快去将首领他们喊起来。”
在她斩杀闫亮之后,太阳营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程年。
他盯着苏沫,再看闫亮那死相凄惨的场景,表情恼怒。
“你是能力者?”
“哼,就算你是能力者,今晚也得死!”
“给我杀了她!”
一声令下,不少战士对着苏沫扑了过来。
提刀格挡的苏沫应付的有些艰难。
她不大灵活的身体在精神力的加持下才有了几分轻松。
挡住一把宽刀后,苏沫弯腰躲过身后的一把匕首。
转身移动间,苏沫却看到了藏在暗中,捂着嘴泪流满面的程念念。
这会的程念念,脑袋不停摇摆。
双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眼中所见的是营地的人残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兄弟”。
她听到的是自己的阿爸要解决自己的朋友。
可是为什么啊!
阿爸不是说要好好招待这些人吗。
阿爸不是说在废土上都不容易能帮就帮吗?
为什么啊!
疑惑占据了她的心神。
当程念念见到苏沫投过来的目光时,她仿佛见到对方眼里的讽刺。
她怎么醒了?
不知道为何,苏沫认定程念念并不知道自己阿爸的这个决定。
四目相对,程念念却是直接躲避了苏沫的眼神,扭头就跑。
这个单纯的姑娘,或许无法接受这废土上人心的黑暗吧。
而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的人,还是她憧憬的阿爸。
抿唇,白苏忍住了复杂的想法,继续战斗。
在苏沫抵挡中,狼叔也在不断躲避攻击,一边喊醒了营地的人。
呼喊没作用,那就直接来一刀。
剧烈的疼痛最能让人清醒。
只是对方人太多,再加上之前已经杀了不少人。
这会苏醒过来的人看着满地残尸,竟然有些心生绝望。
“为什么?”
首领石岩胳膊在流血。
他盯着程年的脸,眼神阴沉。
“你自己清楚。”
“得罪了基地里的人还想活下去,呵呵,做梦吧!”
程年狞笑着,他甩着刀上的血迹,语气诡异。
“本来你们能在睡梦中安详死去的。”
“要怪就怪这个小姑娘,偏偏要冲出来。”
他指的是苏沫。
而这会的苏沫被几个人围攻,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伤口。
疼痛几乎让她的精神防守撕裂。
苏沫咬牙举着刀,任由一把宽刀砍在自己的肩膀上。
肌肉夹住刀刃让其不能再往下,苏沫则是趁机一刀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一脚踢开对方的尸体后,苏沫将刀拔出来。
鲜血喷洒,苏沫却是朝着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此刻她的神情凶悍,明明已经很是疲倦,却双眼黑沉沉的,里面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弱肉强食,废土之上,只要能够获利,那么一切就能利用。
包括所谓的兄弟。
这会的苏沫刀刀致命,却没了第一次杀人的恶心感。
她看着那些对手兴奋的神情,忽然明白,或许在废土上,厮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谁手里的刀更硬,谁就能活得更久。
血肉翻飞,不断有人倒下。
在血腥中苏醒的岩石营地的人,哪怕是普通的男性,这会都提起了刀狠狠的砍杀着。
傍晚时一片宁和的营地,这会被鲜血染红。
就连程念念最珍爱的那颗柠檬树,都在战斗中被砍倒。
明艳的黄色被鲜血侵染,透着几分凄厉。
岩石营地的人这会在并肩作战。
石庆捂着腹部的伤口咳嗽着,吐出的却是小块的脏腑。
王清已经冲到苏沫的身边,为她缓解了几分压力。
眼神交汇,两人没有言语,只是奋力厮杀。
被逼入绝境的岩石营地的人,这会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尽然压得太阳营地的人不断的后退。
重伤垂死却无人退缩。
每个人脸上的凶性一览无余。
看着岩石营地这些人不怕死的模样,程年皱眉有些思虑。
再这样下去,就算能拿下这些人的,他们自己也死伤惨重。
得到的那些钱,毕竟无法让人起死回生。
“靠,老狼,不是我背叛你,而是我也身不由己。”
被狼叔追着砍的李旭手中的动作倒是不慢。
“我不能为了你不要我的营地吧。”
李旭脸上仿佛有万般无奈,可还击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狠。
在击退狼叔一瞬后,李旭和程年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竟然直接往营地中住人的地方跑去。
“他们想那那些妇孺当人质!”
苏沫一口道破了那些人的想法。
咬牙,苏沫想追过去,却是直接被人拦住了去路。
怪不得那些人这么好心的将那些没有反抗之力的妇孺分开。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若是武力无法镇压,那么就威胁他们吗。
“你们真卑鄙!”
苏沫盯着程年,心却沉了下去。
这要该怎么破局啊!
“卑鄙?”
“哼,老子不卑鄙,又怎么活到现在。”
面对苏沫的唾弃,程年却不以为然。
不过片刻,张医生和几个孩子就被押了过来。
在推搡中,张医生也已经苏醒了。
看着营地这种情况,脸色发白,却没有喊出来。
只是几个孩子却没这么好的定力。
看着地上那么多死人,甚至还有自己父亲的尸体直接哀嚎起来。
“啊,呜呜呜!”
嚎哭声撕心裂肺。
小豆丁也哭的一抽一抽的。
他看着不远处的苏沫想要跑过来,却直接被人按住了脑袋。
那人很用力,挣扎中小豆丁脸上直接被刀子划伤。
疼痛让小豆丁跌坐在地上,小小的身体颤抖着。
“豆丁,别怕!”
苏沫的声音不稳,却还想安慰着小豆丁。
“呜呜,苏姐姐,我,我不怕,豆丁不怕!”
稚嫩的童音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让人感到的不是希翼,而是绝望。
“该死的!”
王清咒骂一声,却也只能死命的握住了手里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