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阿离乔装打扮一番,着一身黑袍,束黑色头巾,宛若一个基督教的修女。她匆匆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房门,轻轻叩了几下,门嘎吱开了一缝,她闪身钻了进去,不一会,出来了三人,皆是黑袍罩身,三人匆匆忙忙穿越街市,来到冥府出口。今个出口密密麻麻都是持刀仗剑的士兵,守卫森严。一个军官喝问:“来者何人?”中间的黑衣人递上一块通行牌,低声道:“我等是东方冥王的手下,因有急事要出去办事。”“不行,这几天下了命令,全部人等不能出去。”黑衣人回身与两人商量:“现在怎办?如硬闯出关,势必惊动冥帝。”左侧的人道:“此处不宜久留,回去再从长计议。”三人随即回到原处。屋里黑灯瞎火,众人皆在暗处低语,进来的人道:“外面不给出,如何是好?”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阿离出府不成,牵制不了冥帝。”一声莺语飘起:“阿离与我身高相差悬殊,让我扮新娘只怕蒙骗不了冥帝。”一个清冷声响起:“那就不如来真的,我们护着阿离,来个明抢暗偷。”另一个豪迈的声音道:“阿离拿到盘古斧,我们直接与他们硬碰硬,怕他作甚!”一个明朗的声音道:“不妥,我们身在冥府,人地生疏,势单力薄,硬对硬没有胜算。”一声温婉柔美之音:“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让我嫁与冥帝是最好的选择,你们皆可平安离开。”深邃的声音道:“我们来的初衷就是救你离开,况且你身上有定海神珠,公主此去渡劫缺了你身上的神珠无法完成,所以你必须跟我们走。”温润的声音道:“公主和耀龙将军已在外面接应,我们誓死也要把你护送出府。”
翌日一大早,若兰与一大帮婢女把阿离打扮一番,阿离头戴金花八宝凤冠儿,身披云霞攒珠五彩帔肩儿,一袭红妆颜如玉,不似人间平常人,梨涡浅笑百媚生,芳华绝代任逍遥。那边玄顼头戴束发嵌宝金冠,身穿红衣腰缠金带,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一代枭雄脉脉含情。殿上明珠高悬,大殿四周堆砌着红艳艳的彼岸花,把四周渲染得火红火红,有一种诡异的美。高台下两边紫漆描金山水纹玄棠花条案上堆积着金樽银盘,玉壶觥觞,美酒佳肴濯濯生辉。此时钟声响起,鼓乐和鸣,一对璧人缓缓登上高台,冥帝手执阿离,一手举杯唱诵:“干了第一杯,普天同庆冥王星族人生生不息,繁荣昌盛。”众人举杯共饮,欢乐祥和。他举杯对阿离道:“对饮第二杯,与你结为夫妻,恩爱两相欢,尽情在今霄。”阿离唱道:“喝了这一杯,吾为冥帝妃,但求守承诺,赠我盘古斧。”阿离一饮而尽。冥帝道:“喝完第三杯,你我终生不分离,生同衾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与我契约到白头。”阿离蓦然红了眼,听到心里的坚冰劈劈啪啪破碎的声音。冥帝昂首喝下半杯,把剩下的半盏递与阿离,她闭上眼睛,流下几滴泪珠儿,把剩下的半盏酒一干而尽。众人皆欢呼雀跃,笙歌燕舞,鼓乐齐鸣。阿离仰首对冥帝道:“大王,你的定情信物盘古斧在何处?”冥帝一手抱起她,低首吻上她的唇。四周人声沸腾,有笑的,有哭的、有怒的,还有悲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情起落。好一会儿,冥帝才放下她,道:“盘古斧早已赠与你,那枚代表冥府至高无上的戒指就是盘古斧。”阿离半信半疑举着手上的戒指道:“盘古斧如何使用?”“真气凝聚,意念运用,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开天辟地,飞越太虚。”
阿离心领神会。她道:“待我下去接受我星族人的祝福与祈祷。”她踱下台阶来到众将士前,用天王星语道:“盘古斧已得手,尽快逃离。”话未完,忽见常钺口吐鲜血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众人大惊,常钺手指雷豹,断断续续道:“他使阴手,刚才欢庆时刻趁我不备,在我后背拍我一掌,我五脏六腑皆震碎,只怕无生还机会,你们千万要小心这帮反复无常的小人。”话毕,吐血而亡。众人皆痛哭流涕,令浩掀开后背,上面赫然一个黑手印,此乃五毒追砂掌,使的暗劲悄然无声,内里支离破碎。冥帝台上喝问:“发生了什么事?”雷豹见势不妙,叩首作揖道:“大王,昨晚我发现我的通行牌不见了,而后有人报告与我,有三个黑衣人执着我家的令牌要出关不成。我叫人一查,就是这帮暗里使坏的天王星人,趁与我比武之时偷取我的通行牌,想嫁祸于我,今让我发现,请大王严惩不贷。”鸿羽疾言厉色道:“你恶人先告状,就算我们拿了你的通行牌也不应该致人于死地,你这是公报私仇。冥帝,你这个暴君,昨晚你说得好好的,我以为真与我天王星人结为邦友,不想你们皆是暴戾恣睢之人,你们既然不守信用,我们也不能把公主嫁与你为妃。两星来往,不斩来使。我们是天王星派来的使者,你们害我一使臣,违反条约,该当何罪?”冥帝从台上下来,众人皆屏息凝气,天王星将士护着阿离连连后退,只见他踱到雷豹前面,雷豹匍伏在地浑身颤抖,他不声不响忽然一手爪在雷豹的天灵盖上,手上稍用力,五指硬生生把雷豹的头颅拧下来,雷豹啪嗒一声尸体落地,他提着雷豹的头颅搁在案上的玉盘上,伸出滴血不沾的右手,身旁侍卫连忙捧来一盆清水毛巾,他不慌不忙放进水里搓洗干净,拭干水分。转身对鸿羽道:“我已把他就地正法,满意否?”将士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