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
怪草将根茎上的须子卷成一团,照着虚空假意挥拳,凶巴巴的威胁道:“还不快滚?”
尽管程玉已在心中骂娘,但迫于这根草妖的淫威,不得不散掉神识,退出丹田门户。
他掏出几根小山参一番囫囵,精气虚弱之感稍解,但也只是吞下去的片刻得到了缓解。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被那根草给吸了,程玉牙痒痒道:“可恶的草妖!”
下一刻,一记掏心窝子的绞痛在丹田处传来,一根根须从他的头顶凭虚冒了出来,一个嘴巴子抽向程玉,并再次卷成一团,挥拳示威!
“草爷,我错了~”
怪草听到求饶声便收回了根须,在程玉的丹田门户中扎根住下。
看样子这根草妖不打算杀我,它这是讹上我了,要是以后惹它不开心,说不定它便一口吸干我的精气,要了我的小命——
想到这里,程玉似有若无的察觉到一丝异样,他定了定神,再次用心感受。
只觉得天地间似乎有一股能量一直在向自己汇聚,这股能量很是微弱,若不是自己因为被怪草吸了不少精气,定然是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草...草爷?”
短暂的寂静后,程玉再次询问道:“草爷,你知道那股钻进我身体的能量是什么吗?”
怪草躺在水洼里,它根茎悠悠舒展,对程玉的询问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沐浴着太阳浴...
见怪草不作回答,程玉也不再自讨没趣,悻悻起身。
他准备在山中寻找补充精气的野生药草来喂饱草妖,好让它吃饱喝足后自行离去。
说来也奇怪
程玉在山中一连找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一根有药效的药草,满山全是些不具备入药价值的杂草野草。
“多半被这根王八蛋全吸没了!”
程玉暗骂一声便朝着更深的山里走去,他不相信这么一根小小的草妖能将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中的所有药草全给嚯嚯光咯!
时光流逝
转眼已是两个月有余,程玉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具有药效的药草。
他开心的躺在地上,没来得及暗骂草妖祸害了不知多少同类,草妖却先坐不住了。
“阿巴阿巴!”
听到草妖的神识传音,程玉立马凝神内感,进入丹田。
这是他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听见草妖主动说话,也是第一次进入丹田。
只见草妖扎根在水洼里,俨然是在他的丹田里安家,不打算走了!
程玉动怒,挤笑道:“草爷,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阿巴阿巴~”
怪草摇晃着头顶的叶子,从水洼里抽出一根根须,在地上写字道:“我饿了,去把这片山里的药草全给我采来!”
“你饿了?”程玉看着草妖悠然自得的样子实在无法忍受,怒道:“你寄居在我身上,吸了我两个月,现在还要奴役我,有种不要使用妖法,你若是打赢了我还好说,若是打不过,那便从我身体里滚出去罢!”
“阿巴阿巴!”草妖怒写道:“看来你是不需要我的原谅了!”
“原谅?你打我吸我,对我抹干吃尽,我还要求你原谅?来来来,咱们今天看看谁才是爷!”
草妖抽出根茎,飞舞而来,程玉也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自打两个月前那一架,程玉早已发现草妖除了会使妖法外,只是外强中干,若是只用武力,打死它根本不费力!
很快,他们便扭打在一起,相互接触的那一瞬程玉才猛然想起,现在的自己只是一缕神识,怎么可能打得过成精的草妖。
于是当即反悔,要求出去再战,草妖口中骂骂咧咧,阿巴不停,也不肯放手,把程玉按在灵田里锤打。
打着打着,程玉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哭道:“我娘被坏人气死了,我爹也被坏人打死了,今天我也要被坏草打死了,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你打死我罢!~”
草妖看他可怜,停顿了下来,只是看着他哭诉。
“这世道反正也没天理了,我治病救人,造福百姓,却被人诬陷害人。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打死我之后就去帮我把仇报了!”
草妖撇了程玉一眼,卷起根茎就扎在水洼里,不理会他。
“打死我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程玉爬到水洼旁,摇了摇它的根茎。
“阿巴阿巴!”草妖风轻云淡写道:“别装了,你滚吧!”
“你在我丹田里安家,分文不给,找你帮忙你也推辞,哪有这种道理,你要是不帮我,你就把那些精气还给我......”
程玉话还没说完,便被草妖挥散神识,赶了出来。
几天后,程玉再次进入丹田,笑道:“草爷,我把这座山上所有的药草都给你采来了。”
“阿巴阿巴!”
草妖化作光点一闪,消失在水洼里,片刻后,水洼上又是光点一闪,草妖满意的把根扎进水洼里,给水洼注水。
“阿巴阿巴”草妖写道:“算你识相,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把,传你一招术法。”
程玉照着草妖所写的内容修炼,高挂的大日徐徐转动,水洼中的灵泉被大日蒸腾,化作法力自大日而出,流转全身。
他手中掐诀,林中藤蔓延伸挥舞,雀鸟四飞而散,藤蔓随他心念所动,将一棵碗口粗的树抽得摇摇欲断!
“多谢草爷!”
“阿巴阿巴~”
“你放心,我以后定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程玉大喜,当即朝着宁安城返回,现在既已学会仙术,自然不用再怕官兵围攻。
自从出了程玉杀上官府一事后,靖州府直接派了两百名兵勇下来,在宁安城日夜巡视,维持治安。
程玉趁着夜色和巡逻队伍的空挡,悄悄进入城内,经过一段时间查探,陷害他的人的住所已被摸清。
此刻,他正趴伏在安民医馆房顶,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除已被杀死的胖老爷外,剩余三家药堂医馆的东家都在屋内相互商议。
一名青衣金主谈笑道:“姓程的医馆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咱们可以恢复往日的诊治价格了!”
一旁身穿绸缎锦衣的中年金主拖着下巴思虑道。
“现在既然没人扰乱市价,我觉得应该可以再往上提一提。还可以减轻药物和药量,像寻常三两天就能治愈的病症,咱们给他拖个十天半个月,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让病人排着队给咱们送钱!”
剩下那名小胡子金主觉得不妥,存疑道:“那群牛马会闹起来怎么办,万一再出个凶悍的暴民...”
青衣金主打断了他,“这不是还没闹吗,何况有县丞大人在,他们还敢反天?”
锦衣金主也拍腿笑道:“你是被姓程的吓傻了吧,现在咱们宁安有那么多官兵,整个靖州府都在通缉他,还怕他作甚?说不定他早死了!”
“你们这群狗东西真是死有余辜!”
笑声戛然而止
三人不可思议的互视一眼,缓缓抬头,只见穹顶瓦片豁口出现了一个索命鬼!
不等反应,一根根藤蔓缠住他们的脖子,一念间,他们便已身首分离,程玉悄然离去。
很快来到一处宅院内
“这是在做什么,他们在骑马?”程玉暗叹,表示不懂。
突然
草爷从他头顶冒出,用两片叶子挡住他的视线,它透过窗眼,屋内画面一览无余。
只见张大夫和胡夫人一丝不挂,贴在一起前后推攘。
程玉撩开叶子,传音道:“草爷,别看了,还有一个狗官呢!”
他手中掐诀,将两人吊起杀死,随后叹息道:“你们情比金坚,至死也不愿分开,换作平常也就算了!不过,谁让你们做了帮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