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烟绷着脸,扫视一眼黑石方警告道:“带这位公子到我的后院,然后安排的妥妥当当!”
转而又温柔的看向少年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不敢,晚辈封星辰!”少年抱拳道。
黑石方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所以站在一边儿讷讷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但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安排到后院,那可是城主大人的闺房啊?
这个地方,绝对是禁地中的禁地,甚至比大梁城的最高军事机密还要恐怖。
黑十方下意识的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啪啪作响,几乎就是用出了昨晚吃奶的劲。
看到这里我提醒一句,千万不要因为刚才的事情就小看了这哥们,黑石方可是大梁城新晋的青年高手,军事上偷师于孤山信的兵家谋略,此人可是大梁城镇山之宝一样的人物,尤以擅长孤军千里挺进妖族腹地而屠戮,在大梁城绝对的凶名昭彰,真正做到了小孩闻其名便止声不哭的境界。
如今真是为难这个大老粗,一转眼就能做到笑脸相迎,十分的讨好封星辰。
但终究还是脑子缺根筋,或者说意淫已经是他的老毛病了,心里又一次嘀咕:城主大人该不会是思春了?难不成对这小子有意思?
这个念头太可怕了,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黑十方赶紧摇摇头。
“这次你举荐有功,下月去见大帝的时候,我会替你讨要一件兵器!”安流烟没好气的看着黑石方。
黑石方一听还有这好事,瞬间精神抖擞起来,哪还顾得了脑门上的包,赶紧跪拜谢道:“多谢城主大人!”
“带封公子下去吧,我马上就回来!”安流烟挥手示意,又微笑着看了看封星辰,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出门前突然又转身看着黑石方,冷哼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最好给我随身带着!”
黑石方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
下意识的却重复的念叨了几句:脑子是个好东西,一定要随身带上……脑子是个好东西……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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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主真是日理万机,叫我等候多时啊!”正在品茶的拓跋长苏见安流烟款款而来,起身笑道。
“拓跋长苏,若说日理万机谁能比得了你,你这不见不兔子不撒鹰的主,能大老远跑到我这,我想不是来说废话的吧!”安流烟对眼前这位老狐狸的秉性摸得门清。
拓跋长苏发现安流烟的表情有些不对,倒也见怪不怪,更何况每次来这里,这女人也没给过好脸色,当即坐下咳嗽一声道:“我这次来是有要事,你大可不必像往日那样冷着张脸!”
“要事?真是可笑,我大梁城在正北方,你关元城在东北方,两地相差何止千里,即便有什么要事,与我何干?”安流烟撇撇嘴,便自顾坐下品起茶来。
却不料拓跋长苏诡异一笑,吊足了胃口:“天卜师,我说的是天卜师,感不感兴趣?”
果然,安流烟听到后略显诧异,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是关于天卜师的消息,稳了稳心神后平静道:“说来听听!”
“不瞒你说,前几日帝都传来消息,说九宫老人的徒弟莫凌峰下山求学,有可能途经你的大梁城。但传闻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打下山以来,沿途仗着九宫老人的声威,没少惹事!
“什么,九宫老人!”安流烟面露讶色,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九宫老人威名赫赫。
“此番前来大梁城,是我提前得知这小子要路过你这,我一直在想,二十多年时间过去了,九宫老人为何突然有了消息,对此我很好奇?”拓跋长苏表情严肃,着实看不透其中的门道。
“此话怎讲?”安流烟好奇问道。
“你可知这莫凌峰什么身份!”
“不知!”
“据我所知,这莫凌峰是帝国永乐商会莫千古的孙子,这永乐商会控制了帝国所有的驿站酒店,且与皇亲贵族、达官贵人向来密切,这次莫凌峰下山,帝国那些巨头已经有人伸出触角,想与之交好,企图攀上九宫老人这颗高枝!”
“攀龙附凤,乃人之常情,这有何好奇之处!”安流烟语气冷漠,颇为不屑。
“若只是简单的攀龙附会倒也可以理解,可这次出面的,却有些非同寻常!”拓跋长苏突然皱起眉头。
“哦,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人物!?”安流烟冷冷一笑。
“不错,是楚王燕门庆!”
“楚王?”安流烟一惊,确实有些意外。
“楚王素来与我北方不和,这次不惜抛头露面,加上这莫凌峰的路线更改,要说没有什么猫腻,鬼都不信!”拓跋长苏神色忧愁,长长出了一口气。
“哼!即便有什么动作,我安流烟岂能怕他!”
“安城主恕我直言,此话不可多说,明面上的事情自是好应付,可这牌面下的事情却不那么简单,你我杀伐对敌都是佼佼者,可若说到勾心斗角,恐怕难以与这些深谙政治门道的老狐狸相比!”
“哼!”
安流烟嘴角向下一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拓跋长苏所言不虚,这么多年在政治斗争上,他们素来没少吃亏!
“你我同为北方要员,战线上自是一体,楚王这么多年力压我们,无非就是想夺权,所以这次我提前赶来是有要事与你商量!”
“什么要事!”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旭鲲鹏那老匹夫商量了一下,借以大选交流的名义,三日后齐聚大梁城,你意下如何?”
安流烟略作沉思,点头道:“这也是个好主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我听说旭鲲鹏这老匹夫今年大选有几个好苗子,之前没少和我唠叨,无非是想显摆一下,但我拓跋长苏岂能示弱,正好借这次大选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这人外之人便是我拓跋长苏!”拓跋长苏一番夸夸其谈,讲到兴致处不忘捋捋胡子,压根就没考虑一旁某些人的情绪。
安流烟直勾勾的盯着自我陶醉的拓跋长苏,脸色顿时阴了下来,眼看就能打雷下雨,以往大选输给你们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分明是不给面子。
“心情不错嘛,要不要现在出去比划比划!”安流烟冷哼道,起身走近拓跋长苏。
“呃!这个,这个,,,,,!!!”
浑然不知祸从口出,还在自我陶醉的拓跋长苏听到安流烟这么一说,只觉得脑门子拧着疼,仿佛嘴里囫囵吞了个鸡蛋,脸色憋的发红。
开玩笑,谁敢和你这个母老虎比划!
“呵呵呵,口误口误,我这就出去问问手下,看看旭鲲鹏这老匹夫何时到达!”拓跋长苏嘿嘿一笑,立马找借口遁形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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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公子果然是人中之龙啊,年纪轻轻就能受到城主大人的欣赏,真的是我辈之楷模!”黑石方将封星辰安顿稳妥后,开始了闲聊模式。
“将军过奖,我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日后还请将军多多照顾!”封星辰憨笑道。
“封公子就不要谦虚了,你可是有所不知啊,我随城主大人多年,深知城主大人的为人,能够被城主大人一眼看中的可是不多啊!”黑石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吃了几个可能有点酸,吧唧了一下嘴继续侃侃而谈,恰巧安流烟这时进来了。
“而且不知为何,城主大人最近脾气有些暴躁,若说这公务繁忙倒也不至于,后来我仔细一想,对了,八成是年龄的原因,这女人啊,一上了年纪难免会更年期,这更年期一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黑石方背对着安流烟,浑然不知安流烟已经进来,开始各种神一般的操作,给封星辰科普起妇科知识。
就差说出:这个是重点,你赶紧拿个笔圈起来,这可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
可封星辰是正面,本打算起身迎接,却被安流烟挥手示意别动,只好尴尬的坐在那里听这家伙絮叨,但还是好心的暗示他后面有人。
“封公子,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黑石方盯着封星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哦,差点忘了你还小,听不懂我说的意思!”
黑石方吧唧着嘴继续品尝葡萄,完全无视封星辰的暗示,反倒误以为他听不懂,竟然又开始老中医的模式:“这么给你说吧,这女人就像葡萄,青涩的自然会酸一些,可吃起来够味!我们城主大人就不同了,显然是过季了!
“哎,可惜了了啊!”
黑石方一想到安流烟那妖娆销魂的身段,还有那绝世的容颜,一句可惜了了,似乎是在由衷的感叹!
却不知封星辰已经不再是尴尬的问题,这会早已头皮发麻,且不说安流烟发青发紫的娇容,单是那微微鼓起的裙摆,就知道此刻的她已经身处江河决堤口,随时都会崩盘!
“要我说啊,城主大人就是缺个男人!”黑石方捂着下巴摇摇头,似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哦,还缺什么?”安流烟身如鬼魅,悄然近身阴森道。
“其他的还真不缺,就是缺个男人!”
黑石方舔舔嘴唇,回味着葡萄的酸爽,只是刹那间条件反射,犹如毒蜂蛰了屁股一般,灵魂深处有股寒流形成的冰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他心口,让他不寒而栗。
下一刻,黑石方以生平所见之速度快速转身,整个人吓得脸色惨白,当他看到安流烟高高举起的右手,投射的阴影遮住自己脸庞的那一刻,他隐隐觉得那就是一块棺材板,就等着自己蹬腿闭眼后躺板板!
这下,他终于明白封星辰抽搐的脸是在暗示什么,可你倒是言语一声啊,哪怕咳嗽一声也好,但此时安流烟的表情已经宣告了一切,这棺材盖说什么也是要盖下去的,自己不躺板板都不行。
终于,黑石方抽搐着嘴角恨声低沉道:“年轻人,你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