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烧着火,要比外面温暖许多。
整间屋子真如老人家所说,一股子中药味,一旁的木桌子散放着几味药材。齐菲儿好奇心起,一一拿起来端详:“老爷爷,这都是什么药材?”“从左到右,前胡、丹参、黄精、葛根。”老爷爷笑呵呵作答。
一旁的于鹤翀点点头,齐菲儿看看于鹤翀的表情,惊讶地问:“你懂中药?”
“略懂。”于鹤翀谦虚。
这些信息并非有意收集,只是能够过目不忘罢了。
上一世,他保护地底生物学家去地面考察植物种类,因此去过几趟药材铺。
齐菲儿谎称自己是来旅游的,又和老爷爷拉了会家常,了解了当地的生活,基本上把这里的地理位置摸清楚了。
于鹤翀用意念对齐菲儿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早些走吧。”
齐菲儿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是“三分钟”的意思?于鹤翀不太确定。正要再度用意念问她。
这时,水壶烧开了,老爷爷就坐在炕上,摸索着要拎起茶壶给茶杯里冲茶,招待两位。
齐菲儿担心老汉眼神不好,便从他手里接过水壶,说:“我们自己来。”
正在这时,于鹤翀一个箭步冲上来,踢起了水壶,水壶直往老人家胸前砸去,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腾起袅袅水雾。
那老人家也忽然变了个人,直起腰身,身手敏捷地往后一闪。
齐菲儿被眼前景象吓得瞠目结舌。于鹤翀拉着齐菲儿:“走!”
老汉捂着胸口,直起身,将炕桌一掀拦住去路。几名高手破窗而入,将于鹤翀和齐菲儿团团围住!
于鹤翀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齐菲儿,用意念说:“你先走。”
脑中话音刚落,于鹤翀已迅速用能量波运化出屏障,一把将齐菲儿推入穿梭门中。
说时迟那时快。老汉双手从后腰一摸一挥,十字飞镖迅疾飞来,于鹤翀两掌被飞镖击中,能量屏障猝然湮灭。
不过还是迟了一步,齐菲儿已远遁。
两名彪形大汉左右包夹,老汉立刻飞出锁链将于鹤翀五花大绑。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的高大男子从后屋闪身出来,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废物。说要抓活的,手给废了,还怎么研究?!”
老汉问:“那齐菲儿怎么办?”
蒙面人横了他一眼:“这时候还关心你那相好的?”
老汉大笑两声,摘下脸上的硅胶面具和灰白色的隐形眼镜,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标志性的半只耳令真实身份昭然若揭。
单人杰抽了一下锁链,收紧了,用铁链抵着于鹤翀的咽喉,恶狠狠地说:“这笔帐,我跟你没完。”
单人杰的下颌仍留着两天前在实验室被锁链磕破的伤疤,深红色的疤痕令整张脸又添了几许惊悚。
于鹤翀表情冷肃,眼神冰冷。
这一次,好歹他护了她周全。
他心想。
但想到蒙面人说的话,于鹤翀又极度不爽。
放走了齐菲儿,单人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揣了一下于鹤翀的胸口。
于鹤翀咬牙缓缓说了一句:“手下败将。”
单人杰眼睛一红,呲着牙,将锁链绕着于鹤翀脖子勒紧了一圈,于鹤翀被憋得满脸通红,连连咳嗽。
蒙面人喝住单人杰:“再搞砸,小心你的脑袋。”
单人杰忿忿,搓火地踹了一脚地下的炕桌,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虽隔了衣服,热水也烫得他不轻。
齐菲儿!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抓回来!
他捏住胸口,狠狠地想。
外面忽扬起纷纷草屑,刮动猎猎风声,是螺旋桨转动的轰鸣。一架直升飞机就悬停在屋后。蒙面人朝手下挥了一下手,先跳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后单人杰一把拽着于鹤翀跳上踏板上了直升机。
“走。”蒙面人对飞行员下令。
螺旋桨叶子哗哗哗转得飞快,慢慢上升,蒙面人抓起对讲机对下面的打手说:“其他人,自己想办法回基地。”
几个彪形大汉面面相觑:组织上只派一架直升机?工具人也是人啊!
直升机上,单人杰仍拽着锁链,目光戒备。他将锁链一头绕在自己手腕上,又用手铐从链孔穿过,将两人手铐在一起。
于鹤翀瞥了一眼,不说话。
那一眼又叫单人杰心中不爽,他说:“别得意。别以为自己能破坏得了我们的计划。等会可有你受的。”
蒙面人给了单人杰一个禁止的眼神:你话太多了。
于鹤翀眼中不屑,暗讽道:“用药迷晕将我们抓走的计划?”
单人杰目光一凛。
脸上的表情已坐实了于鹤翀的猜想。
单人杰仍不死心:“你是怎么发现的?”
于鹤翀淡淡开口:“指甲。常年接触草药的人指甲可没你这么干净。”
突然,蒙面人回头朝单人杰蔑了一眼。
单人杰脸色一沉,胸口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