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初七也想过不回家过年,原因是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尚还健在,迫于压力也都是勉为其难的敷衍着回去过个节。
不想与父亲有过多的接触和摩擦,就常常不在家食宿,不管怎么说人员好总是能对付,那时候他总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十七岁那年自己的父亲走后,笼罩着他的阴影也从这个家里消失了,本以为自己重新又看到了家的温暖和希望,谁知母亲一次次的压迫又一次使得他心灰意冷。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随着年龄和思想的变化,他与自己的母亲的分歧越来越严重,重到无法呼吸,重到无法生活下去……
“母亲对初七可谓是尤为的好,好到事事都要干预,好到一言一行都要去代言……”
初七邀请朋友上家喝个酒她要反对,反对到什么程度?她会在初七的朋友面前不停的絮叨,直到朋友们没了心情,散去了她才善罢甘休!
初七到朋友家喝个酒畅聊一下友情,只要被她知道,你放心她一准儿会一趟趟的跑过来,接着把朋友一个个拉出去左叮咛右嘱咐絮叨,准能听见她对我的朋友们说这个不行那不要,搞得人家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是好!
过年没事儿三五友人打个桥牌,她在旁边不停的唠叨个没完没了……”
她想控制初七的一切,但凡她听见的、见到的、只要与初七有关她基本都会干预或左右。
初七喜欢一个女孩儿,嫌人女方家远不愿与人家交谈,因为她知道初七会照顾她的感受,后来初七还是选择了跟人家分手。
初七想买个房找她商量,她认为初七年龄小想的太远太大胆,后来挨个通知亲戚朋友百般阻挠。
一连好几年,年年如此,初七再也感受不到那个家的味道,每每行至门前,步伐便显得尤为沉重,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被安排好了一样,一准儿在那两天里给你给你复制粘贴后重新上演一遍,如同工厂里的流水线,遍遍如此、他早已心灰意冷,确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在年初一这天迈进那道冰冷的门里。
如今初七已经没了朋友,没了小时候的玩伴儿,再也没有了当年那屋里屋外站满友人和那熙熙攘攘宾客如云热闹非凡的场面。
随之而来便是门可罗雀,和那满院狼藉的杂草满垛……
“初七常说这是他一生的宿命,他是来渡劫的,他亦是来还债的,长生天没有选择把他带走,说明他这一生还有未能偿还的债,等还完了可能也就解脱了吧?”
写字楼里,初七望着万家灯火通明,鞭炮齐鸣!他擦拭了一下眼泪,对着家的方向缓缓跪了下去,深深的磕了个头,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母亲,过年好!”
“儿子给您拜年了……!”
他痛着母亲的痛,孤独着母亲同样的孤独,感伤着母亲同样的感伤!
他擦干眼泪,缓缓起身,向着另一个回家的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