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白鹤堂所在的城市比那江城凉爽不少,深秋时节,也需要盖个厚被子入睡。滕娇将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却一直难以入眠。她有些择床,不太容易在陌生的床上安睡,她一直很清醒,听着隔间外梦桓之的动静。
听了很久,感觉他真的是个没多少爱好的人,除了翻书的声音就是倒茶喝水的声音。这与司徒比起来,好大的差距啊。
“哎呀,我还在想什么司徒啊!他肯定现在一直骂我不辞而别。他这么凶的人,我这次救了我师父,我也不用再去找他了,以后就是陌路人了。”
滕娇窝在被子里不断提醒自己别太把司徒的想法当回事,本来也只是一起同行而已。其实,滕娇总觉得司徒的一些行为很轻浮,比如对自己时不时动手动脚,偶尔说一些很霸道的话,还有他那貌若天仙的绯闻女友奈落离……想想,也觉得不是什么特别特别好的男人,
滕娇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了去。她有点鼾声,让坐在隔间外的梦桓之有些惊扰,一向谨慎的他,担心被人发现异常,便关上了灯,佯装睡去。
可还没灭灯,睡得死沉的滕娇,突然没了鼾声,起初让人误认为是醒了,却没想,一阵剧烈的蹬脚声,动静可大了,比刚才的鼾声大上好多倍,快把隔壁房的人引来。
无奈,梦桓之只能起身去看看。却见滕娇好像很热一样,已经将被盖全部踢翻。映入梦桓之眼帘的,只有挂着薄薄内衣的身子。
“这……”
梦桓之长这么大遇到过大大小小的事儿,可见女儿身子还是头一遭,他顿时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吹着小鼾的身子,确实如今这般俏丽诱人。
梦桓之先是愣了愣,又很快做出反应,他紧闭着双眼将被踢翻在地的被褥迅速盖在滕娇身上,感觉是盖严实了,才缓缓睁开眼来,面对着满脸绯的面容,梦桓之轻轻用手擦了擦滕娇面颊上的汗渍。
梦桓之本想直接叫醒滕娇,但见其面色忽冷忽热,更像是昏沉而非沉睡。她狂蹬着哪怕梦桓之紧紧裹住被褥,这像是在和梦魇做抗争。
梦桓之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那里的老人常常说如果见到有人有盗汗惊梦,一定不要轻易叫醒他们,会把惊梦者吓死。
于是,他只能用被褥紧紧裹着滕娇,怕她着凉,也不敢轻易叫醒她。只听她一直喃喃念叨:“春~~春哥~~~”
“春哥?”
梦桓之有些不解,但大概率认为是她的男友。
“原来你是有男友的。那我真的挺谢谢你,还能帮我这一把!”梦桓之昨日深夜闯入司徒家,其实是从那大人物处知道的,说滕娇去了雾海关要了妙方跟着司徒回了司徒家。
本以为滕娇这短时间到处走动,也没有男友,却不想这时脱口而出了个春哥,是何许人,不得而知。现在的梦桓之只觉得有些对不住这滕娇口中的春哥,让他女友这么跟着来同处一室。
一番心理活动后,梦桓之见滕娇也安静了下来,便也慢慢松开了紧抱着滕娇身子的胳膊。他起身活动了下胳膊肘,却猛然用余光瞟到隔间外像是有人。
“谁?”
梦桓之警觉而小声的问道。
“司徒弓!”
对方刚报上名来,便闪到这隔间内,与梦桓之直接来了个对峙。果然是司徒,原来他利用莲花诀的引力,追了来,所以刚才滕矫才会想起些前世的记忆。
梦桓之见是司徒弓,心里有一丝惊讶,但还是处之泰然道:
“司徒兄!这是我的房间!我知道你有百般能耐,但也不能夜闯我的住所把!”
司徒听了,冷笑一声,冷峻的面庞染了几分怒色,道:“我从不闯人私宅,除非!是那人先闯了我的宅子!”
梦桓之自觉昨日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但滕娇既不是他的什么人,也不是司徒弓的什么人。
“司徒兄,我昨日有要事,不便与你细说,已经和滕娇说好了,她也应了。至于我夜闯贵府……我过几日定当认真向你赔罪!”梦桓之还算通晓情理。
司徒内心白眼已翻上天,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道歉,他只在意滕矫被人强行拉走还共处一室。
想到这里,司徒在也忍不住,径直走到昏睡的滕矫身边,一把便扶起了滕矫欲要离去。不想,这梦桓之死活不让,两人僵持不下,便决议等滕矫醒来,让她自己做决定。
快到天亮,滕矫才翻了个身又睡了去。两个男人就这样很不愉悦的做到了日晒三竿。
醒来的滕矫惊讶不已,她不知心里要作何感想,一方面她认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人,除了自己的师父,不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
“司徒!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你很够情义,一路都护着我。我……我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的,但……我们只是朋友。我也知道我在你家做客又不辞而别很不礼貌,但我有我的想法,不便事事向你汇报。不辞而别,很没有礼貌,就此我向你道歉。”滕矫忽快忽慢的说出了这段话,看起来她的心绪已然不宁。
司徒为了滕矫,两天没合眼,如今却听到这副说辞。他有些难受,但作为男人,他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只是淡然点了点头,起身,道了一句“没事,告辞!”便化气而去。
见司徒头也不回的去了,滕矫心头万千思绪,却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任何话,呆呆地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