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浩掌门有过好几次闲聊后,滕娇对浩澜家族的奇门法术有一些模糊的理解。
按浩掌门所说,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上次将他们三人困于弦生地境的法术,就是属于决目的一种——九色莲花决。
此决不光能使人的意识进入异维境地,还有护身疗伤、镇邪御神之功效。但让滕娇一直心系于此决的并不是此决在鬼神上的禁制威力,而是这决可象征托起魂魄的青莲,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便能接引魂魄,使人起死回生。
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为他而消散的梦桓之,复活梦桓之自然是她的心愿,但这法决如此神通,怎么开口去求合适呢?这让她无从开口啊……
滕娇想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开这口,闷闷不乐的为浩掌门盛了几大碗饭菜,便心事重重的叫上司徒出了门。
俩人一路小跑,到了稻草屋。可今晚等了许久也不见浩掌门,眼见饭菜都凉透了,真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但俩人都不太记得那寒洞怎么个去法,还是只得原地守候。
大约快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滕娇显然是焦急了。
司徒则无聊地通过草缝张望,怎么就看到远处有一黑影。
看样子也是坐的无聊,那黑影也在四处张望。
“莫不是浩掌门知道有人发现了此事?所以今天没来?”俩人合计着,但不敢开门去看。
正当俩人像笼中鸽一样被困于此时,又见那黑影跌跌撞撞地,自个儿向远处走了去,消失在夜幕中。
这下俩人才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个喝醉酒的弟子迷了路。
此时,浩掌门终于来了,说自己睡过了头,连声道歉。
饱餐一顿后,滕娇慢慢的收拾着碗筷。
浩明是多么聪明的人,一见往日麻利的滕娇今日如此慢条斯理,不免有些奇怪,道:“小丫头,有事?”
滕娇低着头,心里矛盾极了。
“有事就直说,看老夫能帮上一把不?”浩明的确是个襟怀坦荡的人,少有拐弯抹角之时。
滕娇心里暗自矛盾着,抬头看了眼浩掌门,又看了眼司徒,便继续收拾着碗筷。
这让浩明这直肠子有些不舒服了,便又再问了一次。
滕娇心想,既然是需要这法决救人,那就要来试一试,掌门不给也就罢了,给了,那便是最好的。
遂吐露了心声:“师爷,我……我之前跟您说过自己和同伴被困于那弦生境地的事儿,但我没敢说……其中有一位为了救我,在那弦生境地消散了……”
说着,她拿出一直紧贴在身上的鱼皮袋,掏出一张黑纸来。
浩明见那薄如蝉翼但又坚韧无比的纸影,便知此事真伪。当然,他也知道滕娇所求为何。
他没再往下问,沉思了片刻,道:“我四见门的法决很多,透露一个两个给外人也无妨。只是这个九色莲花决是否真的能如传说所说可摄人魂魄,我是没能练到那个程度。如果只是单纯的带人进入幻境,那倒是还行。”
在一旁听着对话的司徒一听这九色莲花决有起死回生之能,便也有些想讨了来。
浩明见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想学,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双手,道:“看好了!只一次!学不学得会,就看你们造化了!”
只见浩明伸直了双手,双掌向上叠加,左上右下,两手中指相扣,手速极快,鞭得空气猎猎作响,口中念道:“玄玄之祖气,妙化九阳精。威德布十方,恍恍现其真!”
司徒与滕娇二人悉数记在心头,跟着比划了起来。可并没有什么动静。
浩明笑道:“这是双决,需要长期试炼的,施法者没有注入其精气是不奏效的。”
俩人得到浩明的九色莲花决真传后,牢记于心,他们都想通过这法决让心里的那个人起死回生。
回到清泉小院,俩人很默契的各自回了房,继续练习着刚才学到的法决。
住在东厢房的滕娇掐起诀来,力道很足,她那灵纹法掌掐诀,事半功倍,竟能不用御剑,便能划出一道奇点来。
而西厢房的司徒则斯文许多,手法柔韧有余,心中默想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口中念念有词。
“哎哟……”
滕娇被这法决重重勾了一下,要不是她及时收敛心俞,恐怕自己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就这样,直至深夜,院内的二人都还在努力试炼,他们笃定这法决一定能帮到自己。
但二人不知晓的是,窗外那跌跌撞撞的人影,现在就在暗丛中……
原来这黑衣人是浩澜淼派去的眼线。
这下,司徒和滕娇二人的诡计,可让浩澜淼抓了个正着。
那线人回来禀报道:“我见他俩去了靠近青龙崖的菜地,在那稻草屋内鬼鬼祟祟的好久没出来。”
浩澜淼听了此番话,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又问:“还看到什么人没有?”
“没有,我就看他们出来了,吓得我扑爬跟斗的跑了下来。后来,我看他们估计也该回别院了,便又去监视。却见那两人在房内掐诀!!!那手印看起来像是莲花!”
“什么?”浩澜淼险些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她命那人下去,继续暗中监视。
自己暗自琢磨着,心想道:这九色莲花决是是鑫月门的决目,这大姐果然是留了一手,打算收买这丫头,幺弟不想当那森川门门主,倒想扶持幺弟的徒弟来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浩澜淼在坎水殿内坐立不安,鬼点子油然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