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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初识

    滕娇回身看去,见一男子。只见男子朗眉星目,长身玉立,手持一把檀香扇,一步一摇,香气扑鼻。男子身边还跟有一个子不高约摸十七八岁的男孩。

    旁人小声言语道,他是梦桓之。

    男孩捧着抽签盒迈向摇扇的男子,道:“哥,快抽一签!”

    男子不紧不慢抽出手来,免起深衣的领口几圈,露出白净的手臂,轻轻朝盒子口里一摸,掏出一支蓝签来。

    木先生见抽签人数已不多,便上前抽签,木先生用邀请函的副券换了一次抽签机会,抽中的也是蓝签。

    不多时,抽签完毕,滕娇便随师父去往蓝色评委处登记。

    射覆大会的参赛者是以邀请函为凭据,只有主办方认为够格儿的人才能受到邀请,每个受邀者可带两位及以下亲眷。像滕娇这种,便是以受邀者亲眷等名义跟来的,算是跟来见识见识,混个脸熟吧。

    登记报道后,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众宾客陆陆续续前往酒店此君轩用膳。

    古香古色的此君轩内,以轻钢结构为主,配以传统竹编装饰构件。一排排自助餐食秀色可餐。人们三五成群在挑选自己喜欢的菜品。

    不过滕娇师徒算是来的比较晚了,几乎是座无虚席,只能与其他宾客拼桌而食。

    滕娇环顾四周,好不容易见有一桌空有两个位置,便与师父端着餐盘挤了过去。

    “师父,您这个盘子里是什么味道的甜品啊?”滕娇舔着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一块点缀着蓝莓果脯的奶油蛋糕。

    木先生笑了笑,抬起筷子,夹给了滕娇。

    滕娇可是饿坏了,早晨没吃几口干粮,折腾了一上午,几分钟不到,一盘子大杂烩被无情吸食。不一会儿,又去端了几盘子。这干饭的劲儿,引来同桌的男士的注意。

    “小姑娘身材娇小,饭量挺大的吼?!”

    滕娇包了一口土豆坨,抬头望了一眼说话的男子。

    这男子不就是刚才手持檀香扇的公子哥么?

    滕娇低眉一看,他吃的好少啊,呵呵……

    滕娇抽了抽嘴角,咽下了土豆,说道:“你好啊,我叫滕娇,奇门派的。我认得你,不过你应该不认得我,你去年的榜二。大家都说你特别厉害!”

    男子放下碗筷,持扇揖让:“奇门遁甲,乃高级预测法,厉害厉害。我只是会一点梅花易数。比起奇门遁甲来,我这点技能简单多了!”

    木先生听罢,连忙回让,道:“久仰白鹤堂人才济济,现在也是名声在外啊。久仰久仰。”

    一番寒暄过后,各宾客也算是茶足饭饱。吃饱喝足回房午休,以积攒精力。

    滕娇回房,见小桌上摆放着欢迎果盘,原来早晨客房入住后,会有专人送来解渴的水果,星级酒店是不一样吼。

    滕娇拈起两颗草莓送进嘴里,却见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是倒下的样子,拉链也没合拢,衣服都顺着露出了一角。

    “哎,才表扬了,就这样。还好行李箱里没有易碎物品啊?!”滕娇喃喃自语道。

    滕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收拾,便休憩去了。

    下午未时已到,众宾客各就各位,等待比赛开始。

    经由晌午的命题会,各组的所射覆的物品皆已到位,只等一声令下推出台前。

    只听司仪霁寒霄一声令下,三组工作人员分别便推着三组置物小推车从幕后绕到了台前。

    每组推车以红、黄、蓝三组颜色示人,表示三组的命题。上面分别放置有红、黄、蓝三色覆器。覆器严严实实地盖在射覆物品,周围还绑了几圈胶带,坚实牢固、

    每组推车被推到各自的比赛分区上,既方便各分区参赛者观摩,又能人为提供更多的差异化信息,使射覆信息显示得更加丰富,趣味性十足。

    这五月的下午,说热不热说冷不冷的,正好适合人们在室外活动。众人倚坐在席位上,吹着竹风,揽着暖阳,自得其乐。

    射覆悄无声息的开始了,人们交头接耳,互相说着自己的看法。这射覆比赛,虽是比赛制但多以娱乐为主,大家可交流各自的想法,当然也有不愿交流的易学者安静的起卦思考。

    射覆游戏源自古时候易学数术家们的一种占卜猜物的游戏。常常以瓯、盂等器皿覆于某一物之上,数术家们运用占卜术进行猜度。数术家可能会使用到竹节、龟壳、甚至动物的骨骼作为占卜工具。

    但随着时代更迭,手机上也能下载诸多排盘软件。但这里受邀的来宾各个都潜心研究易学多年,更愿意手动起局,或靠观气观意象、或运用多年修道修真所通等传统方式进行射覆。他们认为,传统的精髓必蕴含现代捷径所达不到的精度,更何况能脱离辅助软件,是一个易学大家的基本功底。这就如同,现代设计,虽辅助画图的工具很多,但设计师的手绘功底可是考核的必备技艺。

    台下讨论氛围可是热烈非凡,各类卜卦方式层出不穷。

    滕娇见师父淡定的伸出右手来,就知道师父要开始卜卦了。因为每年端午节都在夏至之前,从冬至到夏至,阳气会逐渐上升,阴气逐渐下降,所谓冬至时“六阴盛极,一阳来复”便是这个道理。故而此时用阳遁局,采用右手起卦。

    那头,有使用主办方提供的竹节进行随机起局的。

    各易学道友们,都在自己座位上认真的分析着。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男子站了起来,那男子身形修长,迎风而立。斑驳的阳光荡漾在其茶白深衣上,如桥下春波般,显得格外清新俊逸。

    “啪……”男子潇洒的展开扇面儿。

    这一声清脆的开扇声,才让滕娇想起他就是那位白鹤堂的弟子。

    见他悠然地扇了两下扇子,便小心收起,大步流星地走向评委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