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剑谱在江湖上掀起的波澜且放一边,余沧海一行回到青城派后,大祭长青子,将从福威镖局讨要来的写有辟邪剑谱的袈裟烧在了长青子墓前。
余遗尘等十二代十三代弟子跪在墓前叩首,林平之跪在末尾,老老实实的给长青子这位师祖行三跪九叩之礼。
余沧海跪在首位,对着长青子的墓碑讲道:“不肖弟子余沧海给师尊叩首,师尊当年遗命,弟子牢记于心,如今将辟邪剑谱烧于师尊灵前,愿师尊在天之灵佑我青城。”
说完,余沧海朝长青子的墓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随后以余遗尘为首的其他人重复余沧海的最后一句,齐声颂道:
“愿师尊(祖)在天之灵佑我青城。”
然后也磕了一个响头。
最后由林平之和余人彦两位十三代弟子请出辟邪剑谱,两人恭恭敬敬的将放在托盘里的袈裟托起,缓步走到长青子墓前,然后将袈裟投入烛火之中。
一阵火光亮起,在笑傲江湖原著里,造成福威镖局灭门,青城派覆灭的罪魁祸首辟邪剑谱化成了一堆灰烬。
袈裟上的辟邪剑谱没了,城墙上的辟邪剑谱却快速的传遍了整个江湖,就连毫无存在感的庙堂之上,紫禁城之内,都有人传颂修炼。
祭拜完长青子后,青城派的众人分成两拨,余沧海带着手底下几个弟子下山前往衡山,准备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
余遗尘则带着林平之和余人彦留在了青城派,距离刘正风金盆洗手还有一些时日,余沧海是要在江湖同道中刷点存在感,才会选择早去。至于余遗尘,本就没什么存在感,或许此时劳德诺和岳灵珊已经将自己的事说给了岳不群,在华山派可能会有一点存在感。
所以也没必要去的这么早,还不如在山上多逗留几日,多多教导一下林平之。
这段时间林平之的刻苦,余遗尘都看在眼里,林平之囿于资质原因修炼缓慢。但他为人勤勉,一直都在努力修炼,每日只睡两个多时辰。皇天不负有心人,林平之在回到青城派的当天晚上修炼出了内力。
至于余人彦,被余遗尘救下一命后,又成为了自己师叔后面的跟屁虫。甚至还和林平之一起,掉进了修炼的内卷中,得了不小的收获。
余遗尘会的武功招式并不复杂,相反还很简单。
内功自不必说,以青城心法为基,只是在铸星龙王的帮助下,才有了如今深厚的内力。但这是外挂,没办法传授他人,内力上的事情只能林平之自己努力。
青城心法作为一门正宗的道家玄门功法,讲究一个积累,厚积薄发。余沧海接任掌门后,俗务缠身,耽搁了修炼,积累的不到位,而长青子早逝。一连两代人都没能领悟青城心法的精髓,所以才给人一种青城派武功平平的感觉。
至于招式,一个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还有一个就是错玉切改良后的拔刀术,这也是余遗尘的兵器特殊的原因。
这些招式倒是都可以传授。
演武场上,余遗尘正在给林平之和余人彦讲授武学知识:“人彦,平之,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师父的作用有限,只能教你武功,让你少走一些弯路,至于你能学成什么样子,全靠自己的努力。”
接着又对林平之说道:“平之,内功心法需要长久的积累,你资质一般就更要努力,笨鸟先飞的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为师能有今日,靠的就是二十年如一日的修炼,你不信稳人彦,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子说也没错,外挂只是给了余遗尘一条捷径,假如余遗尘不去山林打猎,也没有如今一身深厚的内力。
林平之很庆幸当初的选择,能够拜余遗尘为师,赶紧答道:“师父之命,弟子必定遵从,一日也不敢忘。”
余遗尘点头道:“修炼武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
讲完了大道理,余遗尘开始讲武功的理念,当然是他理解的理念:“练武无外乎两点,一曰力,二曰快。”
“一力破万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武功招式都将失效。力量之下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就是简简单单的出掌或出拳。”
只见余遗尘双腿微分与肩同宽,双掌朝天慢慢从丹田处往上提,内力流转于全身各大经脉之中,最后聚集在双掌之上。
随后余遗尘双掌向两侧击处,就听到砰的两声响,演武场周围的两块巨石被余遗尘的隔空掌力击成齑粉。看得两个人目瞪口呆,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兴起一个问题,这真的是人力能够做到的?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余遗尘已经收回了双掌,气沉丹田。
“人彦,平之,以力破敌,需要积累深厚的内功,或者天赋异禀天生神力,无论何种方法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只要你们肯勤加修炼,总有一日你们也能做到。”
余遗尘亮的这一手着实震惊到了两人,两人等到余遗尘再次开口时才回过神来。然后迅速调整心态,愈发恭敬的听从教导。
慕强的心理,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
接着余遗尘开始给两人灌输快的理念:“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快到极致,一击必杀。”
顿了顿,余遗尘对林平之和余人彦说道:“平之,人彦,你们二人全力出手攻击我!”
听到这话,余人彦和林平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毕竟这是欺师灭祖。
“不要担忧,就请你们两个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可能伤到我的。尽全力出手便是,我让你们亲自体验下什么叫唯快不破。”
被余遗尘这么一说,两人拔出手中长剑,说了句:“师父(叔),得罪了”就向一丈开外的余遗尘刺去。
两人的动作看上去唬人,可在余遗尘眼里,与蜗牛爬行无疑。环首刀系在腰间,直到两人的兵器离自己不到三尺时,余遗尘动了。
主动攻击的两人见余遗尘一直不还手,心里有些松动,动作也慢了些许,还想着要不要收手。然后就听到“锵”的一声,接着刀光闪过,林平之的兵器被打飞,余遗尘的环首刀横在了余人彦身前,离他的脖子只差一丝。
余遗尘收刀回鞘,说道:“心乱了,出招也慢了,重新来。”
两人被轻而易举的治住,也升起了好胜之心,第二次也不管余遗尘有没有拔剑,两个人只管持剑向前猛刺。
不过结局依旧,只是兵器被打飞的人变成了余人彦,而环首刀则稳稳的停在了林平之的脖颈之上。
看着眼前锋利的长刀,林平之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直到余遗尘收刀,林平之才松了一口气,这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哪怕知道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师父,可是那种被死亡萦绕的感觉直击心头。
之后又试了几次,结局无一例外,都是余遗尘后发先至,以极快的速度制服两人。
最后一次,余遗尘先出手,余人彦和林平之的兵器还没扒出来,一丈开外的余遗尘已经逼到了二人身前。一口长刀压住两人的兵器,让他们无法从鞘中拔出,森森的刀锋就在眼前,让人窒息。
沉浸式的体验了一番唯快不破,两人惊出一身冷汗,更加坚定了要刻苦修炼的决心。
等到两人恢复正常后,余遗尘一人送了一口环首刀,形制和他的兵器一样,都是在刀尖部分两侧开刃。
“我就会两门武功,一门松风剑法,一门拔刀术。这两把刀都是我以前找铁匠专门打制,称不上削铁如泥,但也算一把宝刀。平之和人彦你们两个一人一口。”
林平之两人恭敬的从余遗尘手里接过兵器,林平之还用手掂量了下,比他现在用的长剑稍微重了一点。
两人接过兵器后,余遗尘给两人讲解了一下拔刀术的精髓。单面开刃刀和讲究直刺的剑不同,只能依靠劈砍杀敌,劈砍的动作幅度大,出招上先天性比剑慢半拍。
拔刀术则是规避劈砍动作,借助高速拔刀时的出其不意,做到一击必杀。
余遗尘亲自演示了几遍,便叫两人对着木桩练习,挥满一千下才能吃饭。
至于松风剑法,余遗尘没有教给林平之,也不是想藏私,而是有余人彦这个工具人在,他也乐得清闲。
拔刀,收刀。
一千下。
真的很费力。
两人一边练,余遗尘则在一边逼逼叨叨:“力讲究积累和天赋,你们二人不要好高骛远,安心修炼便是。快这点,倒是可以通过刻苦的练习快速掌握。加油,还有八百八十八次。”
两人练完一千下的时候,手止不住的颤抖,都快要脱臼了。一共练了三天,木头桩子被他俩砍烂了不知道多少。
十天后,余遗尘带着手腕酸痛的两人出现在了衡阳城里的回雁中,正好看到了一个奇观。
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青春美丽的尼姑在喝酒,尼姑的样貌出众,比之前见过的岳灵珊更胜一筹。只不过看模样,那年轻尼姑有些不情愿,似乎是被胁迫的。
其中一人余人彦看得眼热,凑到余遗尘耳畔说道:“师叔,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华山派首徒令狐冲。我看这小子做的事也不地道,还好意思说我们是狗熊野猪,青城四兽,简直不知羞耻。”
经过余遗尘多日的调教,正义感爆棚的林平之压制住了出手的冲动,他相信以师父的为人,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和令狐冲同桌的中年男子气势惊人,很多趋利避害的江湖人不自觉的远离他们,所以绕着他们那一圈的桌子都没怎么做人。
余遗尘特地挑了一个近点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今天吃福威镖局少镖头这个狗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