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藩没几天的萧桓,见天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隐隐有点担心了起来。
虽然他那亲哥明面上是在对付他们那几个皇叔,可萧桓觉得等几位皇叔被解决掉了之后,接下来可就要轮到他了。
从姚子清斩杀云王就不难看出来,皇帝削藩的决心很足,动作也非常的大。
他们虽然是手足兄弟,皇帝在登基之前,掌握了他的一些把柄,后来也没有处死他。
可萧桓非常清楚,当上皇帝之后,就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任何手足之情可言了。
说不定他那皇兄,正在谋划将来怎么处死他呢。
虽然萧濯已经登基称帝,可萧桓一直觊觎着帝位。
萧桓没有借口,也没有机会造反。
但是等到将来被逼无奈,他肯定会走上这条路的。
幸亏他一直在暗中经营越州,才刚刚到封地,没几天的时间就将越州全盘控制在手里了。
萧桓也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只是看皇帝的步子迈得这么宽,他也必须要加快一下进程了。
萧桓把目光看准了陵州。
陵州的藩王,是他亲弟弟。
萧桓对萧遥的了解还是非常深的,他到了封地上,肯定不会有什么积蓄力量的心思的。
经过了两天的深入了解之后,萧桓也知道,萧遥到陵州地界之后,并未去陵州城,而是直接去了陵阳县。
果不其然,他这弟弟对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就去找陆居元玩去了。
对了,陵州除了他弟弟这个藩王之外,还有一个陵阳侯。
在萧桓看来,陆居元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他也有所反思,自己之所以在夺权的过程当中失败,就是后来和陆居元互相猜忌,没能彻底信任他。
所以这才导致陆居元后来支持了萧濯,让他失去了登顶大炎王朝的机会。
萧遥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掌握陵州大权,不过萧桓有。
如果能将陵州也掌握在手中的话,他就等于有了两地的实力,如此一来实力也将倍增。
陵州虽然穷,不过陵州民风彪悍,如果能组建起一支军队的话,实力肯定是非常强的。
还有就是,要是能拉拢陆居元的话,将来他的大事,将会十拿九稳。
据说陆居元去了陵阳县没几天之后,陵阳县就风生水起,全城老百姓都管陆居元叫青天大老爷。
萧桓也越发觉得陆居元的能力强大,这种有能力的人,不管去了哪里,都能发光发热。
所以,萧桓必须要在皇帝将屠刀伸到他脖子上之前,将所有能用的力量积蓄起来。
养精蓄锐,方能一击制胜。
如何掌控陵州,对萧遥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陵州是被士族所掌控的,萧桓让陵州士族吴家顺从于他就可以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让陆居元站在他这一边来。
萧桓也不知道,这陆居元被皇帝夺权之后,会不会对皇帝产生恨意。
如果有恨意,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此便能水到渠成。
为什么萧桓会觉得陆居元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如果陆居元跟他站在一起的话,那萧桓掌握的地盘就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西楚将军龙骁,可是陆居元的人!
楚军神机营,一两万人,可是能推翻北辽五十万的存在!
至于他那几位皇叔,那几个老牌藩王,萧桓没有半点兴趣。
换作是他上位,他要干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先将这几个老牌藩王拿掉,将他们兼并的土地收回来。
大炎王朝最根本的问题,萧桓其实也看明白了。
萧桓其实也非常认可新帝削藩,推行土地改制的国策。
只不过,萧桓不想成为牺牲品。
皇位,本应该是他的。
如果他当皇帝的话,一定能比萧濯当的更好。
萧桓的封地越州境内,他已经在暗中推行土地改制了。
先散播自己的恩泽,这是在暗中积蓄力量的一种手段。
不过萧桓不打算对越州进行大清洗,皇帝削藩,可以将步子迈开,可他不行。
绝对不能一口气推翻当地的士族,否则士族没被推翻,他也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萧桓还需要利用士族的力量,等将来大事已成,天下大定的时候,再找这些剥削老百姓的士族清算。
现在,只需要让越州老百姓安居乐业即刻。
越州地靠中原,乃是四州通衢。
虽然没有江南两地富庶,不过跟江南岳州相比,是差不了多少的。
越州也是个物产丰富的地方,地势平坦,耕地面积只比江南岳州少两成。
而且越州的水产也是相当的丰富,越州的水域面积,丝毫不比岳州少,甚至可以跟扬州相提并论。
天下鱼乡,说的可就是越州。
萧桓到越州之后,可一直没闲着,他也知道体察民情的重要性。
萧桓只在第一天到越州的时候,去了一趟王府,接见了一下当地官员和豪绅士族。
接下来所有的时间,萧桓都在微服私访,与民同苦。
这也算是他对自己的鞭策与警醒了。
他仔细回想,自己之前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
一周的时间之内,萧桓去的全部都是县城。
由此萧桓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越州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地方。
哪怕是越州最穷的地方,当地的老百姓,都还是有一口饱饭吃,家家都有余粮。
这可是连京城都比不上的,京城可都还有许多的贫苦百姓。不过在京城完成土地改制之后,他也发现京城吃不起饭的老百姓大幅度减少了。
这也正是萧桓意识到土地改制重要性的最主要的原因。
做好越州的经营,并不难。
毕竟越州本就不是个穷地方。要论经济发展的程度,萧桓有把握可以在一年之内,经济直接超越京城,达到大炎王朝第三的水平。甚至还有可能超越岳州,达到全王朝第二。
萧桓找当地士族商量了一下,让他们拿出一部分银子出来,充缴国库,如此来稳定京城,让皇帝暂时放松对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