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羡慕的眼神当中,陆居元走进了凌沉鱼所在的阁楼。
陆居元扫视一周,这阁楼里非常有情调。
中间一张香榻,香榻上侧卧一女子,女子一身淡雅的丝绸,身材曲线居然半点不输身怀武艺的荀施和竹白虎。
凌沉鱼见陆居元进门,便缓缓坐起身来。
陆居元的目光落到凌沉鱼脸上那一瞬间,直接一个趔趄。
“卧槽,长得真几把好看,他妈的!”陆居元的开场白,相当的直接粗暴。
陆居元可以很多词来形容一个女人的美貌,但是看到凌沉鱼的容貌之后,也只能一句卧槽走天下了。
凌沉鱼见陆居元瞬间失态,并未动怒,反而莞尔一笑。
曾有人对凌沉鱼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但是像这个年轻公子哥这样夸她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陆居元这句开场白,没有半点有素质的样子,凌沉鱼倒也不在意。
因为陆居元这一身正气,骗不了人。
在京城,可以说见过凌沉鱼的人极少极少。
但凌沉鱼还是见过不少人的,像陆居元这般拥有一身正气的人,凌沉鱼的印象当中,仅仅只有两人而已。
一个是户部尚书项镜之,还有一个则是跟她斗艳,却自甘认输的姚子清。
而这个年轻人,则是她见过的第三个拥有一身正气的人。
刚刚那首诗当中,拥有神人气象,可她在陆居元的身上,并未找到圣人气象。
不过这也无所谓,说不定面前这个年轻公子哥,就是她要找的人。
陆居元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姚子清只能在桃花榜上排第二了。
陆居元觉得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为动人的女人。
陆居元刚才失态,但是他一点也不尴尬,赶紧站直了身子,走到凌沉鱼对面坐了下来。
“姑娘,我能加个你的威信吗?”陆居元清了清嗓子问道。
“恩?”凌沉鱼眉头一皱,完全没明白陆居元是什么意思。
“哦哦,抱歉抱歉。”陆居元刚刚有点恍惚,差点忘了自己身处哪个世界来着了。
“这首诗是何名?”凌沉鱼问道。
“泊秦淮。”陆居元回答道。
“公子可是江南人?”凌沉鱼又问道。
陆居元摇了摇头。
他虽然不是江南人,不过不管是古代的现代的,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江南,陆居元都熟悉的很。
“公子这诗写的极好,公子可去过江南?”凌沉鱼问道。
陆居元回过神来,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西楚人,出生就在西楚,前不久来京城奔前程。顺便看看京城的美人,看样子没白来。”
听到陆居元赞她的美貌,凌沉鱼莞尔一笑。
“公子既然没去过江南,如何能写出这首诗来?”凌沉鱼又问道。
陆居元心想,我抄个诗,还要去过江南吗?
陆居元站了起来,负手而立。
“北辽百万游骑压境,东南沿海更是贼寇肆虐。大炎王朝内忧外患,早已是岌岌可危。今日在下出来,见这京城四处灯红酒绿,于是有感而发。”陆居元说道。
“公子心怀江山社稷天下苍生,实在是难得。小女子深表佩服。可如若真有朝一日,如你所说的不幸降临,我等商女,只怕大多数都要当亡国奴了。”凌沉鱼说道。
“沉鱼姑娘何出此言?”陆居元疑问道。
“若是真有朝一日,小女子哪怕一介风月女子,微不足道,也不当那亡国奴!给我一把剑,我便上阵杀敌,给我三尺白绫,我便殉国!”凌沉鱼说道。
陆居元露出钦佩的神情,也不是真钦佩还是假琴钦佩。
“沉鱼姑娘如此忠贞,在下确实没想到,在下对沉鱼姑娘也是佩服的很了。不过姑娘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我大炎王朝必不可能被外邦所窃据!我们的家园,异族没有资格占领!”陆居元说道。
陆居元慷慨的气魄,瞬间就俘获了这位大炎王朝第一美女的芳心。
荀施可以看出来别人是不是在撒谎,但是凌沉鱼却能感受到正义之气以及圣人气象。
而现在,陆居元在言语之间,已经有圣人之像了,这圣人的气象还相当的微弱,但是和那首诗当中所携带的圣人气象如出一辙。
不愧是能写出这等爱国情怀的诗的文人!
这公子哥的风骨,绝对能跟项镜之项大人相媲美了。
“奴家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凌沉鱼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问道。
“在下陆居元。”陆居元自我介绍道。
“陆居元?户部民典司主簿陆居元?”凌沉鱼问道。
“正是在下。”
凌沉鱼忽然起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陆居元。
凌沉鱼实在是没想到,面前这个公子哥,就是名动京师的西楚郡马陆居元!
陆居元杀死了王元,凌沉鱼觉得其实算不了什么。
她不了解陆居元的时候,还会认为陆居元身为西楚郡马,和王元互相残杀,就是狗咬狗。
可直到陆居元提出正当防卫,开始编撰民典,后来又主持土地改制。
凌沉鱼这才知道,陆居元绝对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而现在这一见,凌沉鱼也才知道,陆居元不仅仅是个干大事的人,他的心性还如此的正直,绝对是万中无一。
这样的人,才是如今摇摇欲坠的大炎王朝的救星啊!
“奴家请问公子,土地改制的国策,可是公子提出的?”凌沉鱼问道。
“正是在下提出的,真想不到,我的名声连沉鱼姑娘都知道了,真是在下的荣幸啊。”陆居元回答道。
“公子一系列举措,正当防卫,民典,还有土地改制,一件件都是惠及万民的大事。公子心怀正义,公子的大名,迟早会传遍全天下。奴家深感钦佩,公子请受奴家一拜!”
凌沉鱼立马朝着陆居元欠身行礼。
陆居元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往前一探,非常自然的就抓住了凌沉鱼的手。
这双手精致而又修长,入手冰凉,犹如无骨一般,简直舒服极了。
陆居元抓住了凌沉鱼的手,就有点舍不得放开来了。
“沉鱼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只不过是借当今的时势,博取一丝名利罢了,如何当得起姑娘的大礼?”陆居元谦虚道。
凌沉鱼忽然反应过来,这才紧张的将手缩了回去,此时她的脸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