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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萧濯忽然就明白了,仔细一想项镜之的性格便知道,他不会当两头蛇。

    所以一定是楚王荀未,教了萧桓!

    纵观楚王的一生,他从未有过反心!

    也许先帝深知这一点,才会愿意将他的后背留给楚王。

    而除了楚王,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萧濯记得先帝弥留之际所说的一番话,而这话只有萧濯知道。

    当时,只有萧濯在先帝的病榻前。

    先帝曾说,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都是孤家寡人,成就越高的,就越是独。

    唯独他天启皇帝,才不是孤家寡人,因为他有荀未!

    先帝还说,他死了之后,楚王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萧濯完全明白了,楚王这一生,只扶龙,而不屠龙!

    楚王为何要支持萧桓?深层次的原因,萧濯可能明白,但是他不愿意去想。

    “荀未实在是太危险了!”萧濯沉声说道。

    “是的,楚王如果不死,圣上,项镜之,加上我,哪怕再加上谨宣,可能都不是楚王的对手!所以,他必须死!”王崇说道。

    “舅舅,如何才能除掉楚王这个心腹大患?”萧濯问道。

    “如今楚王已经被调往东楚州,一共有十万的兵力,集结在东楚。囤积在北辽边界线上的北辽游骑兵,虽然有二十万。不过,耶律齐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王崇说道。

    别说楚王亲自领着十万西楚精兵坐镇东楚州,就算是楚王手中只有一两万兵力,耶律齐也未必敢南下进犯。

    只要楚地打不起来,荀未一直在这个棋盘上,他萧濯就无法顺利的奠定储君的地位。

    “到底谁能杀楚王?”萧濯小声的问道。

    “西楚第一枪!”王崇沉声说道。

    “什么?你是说……赵英?他如果要杀楚王。要么楚王叛变,要么他叛变。可这两个人,谁也不可能叛变啊!”萧濯说道。

    “这棋盘之外,还有一盘棋啊。这盘棋已经开始了啊,你我是执棋者啊!赵英,不过是一枚棋子!想让赵英叛变,还得拉一个人入局。”王崇说道。

    “谁?”萧濯问道。

    “耶律朵寒!”王崇说道。

    萧濯更加眉头紧皱了起来。

    “具体呢?”萧濯问道。

    “可能真的要跟我们之前所设想的那边,必须要先放弃西楚了!”王崇说道。

    “这恐怕不行啊!西楚是我大炎国土,怎能因为我们的斗争而放弃?”萧濯说道。

    “这盘棋,如果我们想盘活了,就必须要不择手段!只要楚王不死,你赢不了啊!项镜之说,你缺少雄主的气势。现在我看来,项镜之说的确实不假!你如果此时惧怕北辽而舍弃这个办法,恐怕你也成为不了一代雄主!”王崇说道。

    太子是知道大炎和北辽的战争的,他也曾经连连听到西北传来的捷报。

    可到如今,和平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反而有点惧怕北辽了?

    “这一盘棋若是能成功的话,对你是有好处的!楚王一定能够消耗北辽的实力!”王崇说道。

    “楚王若是真死了,青鸾能守住青州?谁又能夺回西楚?”萧濯问道。

    “哈哈哈!你把我这个兵部尚书放在了哪里?当年在中线上,我可是领着十万精兵,吃掉了北辽一整个族部,二十万游骑兵!”

    “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荀未,必须要死!”萧濯终于下定了决心。

    “殿下放心,这一盘棋,只有你是执棋者!他区区北辽,不过是殿下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去吧。”

    翌日,姚子清又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姚子清当着文武百官的事情,重申了一遍她的奏折。

    文武百官有意见的人,依然非常的多。

    但是真正敢站出来和姚子清正面硬刚的,则没有一个。

    王崇已经放弃了和姚子清争论了,他现在必须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西楚上。

    只有西楚这盘大棋赢了,将来他才能成为一人之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人压制,别说一个二品的祭酒,连一个四品的主簿也敢在他头上动土。

    等到时候,楚王完蛋,没有人来跟圣上下这一盘大棋,他陆居元也没了靠山,他就只能任由他们拿捏了。

    陆居元在国子监开坛设讲的事情,差不多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这份折子,皇帝也很快就会批下来。

    姚子清对于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威慑力,非常的满意。

    果然是这样啊,拳头足够硬,那就是道理。

    散朝之后,项镜之破天荒的去了一趟内务府。

    “谨宣公公,谨欢公公,伤势如何了?”

    “哎呀,是项大人大驾光临!还趴着干什么?赶紧的,起来接驾!”

    “别别别,二位公公好好歇着,老朽坐会儿就走。”

    项镜之慢慢悠悠的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了两人身边。

    “谨宣公公身体真好,五百庭杖下去,恢复的真不错。要是老朽的话,别说五百庭杖了,就是二十庭杖,老朽也得咽气了。”项镜之笑道。

    “项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来内务府,可不是为了看望咱家的伤势来的吧?”谨宣问道。

    “我过来,其实是有一点私心的,老朽有事相求。”项镜之笑道。

    “莫不敢说求字!能为项大人您办事儿,是咱家的荣幸,项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咱家一定办到!”谨宣说道。

    “是这样的,老朽十来年前捡了个小童,如今虽然不知道年岁,不过约摸十四上下。这个孩童,已经被老夫打发到了江南。霍启是谨宣公公一手提拔的,老朽想请谨宣公公,给霍启书信一封,给我这可怜的小童某个安生的差事。”项镜之说道。

    “小事情,项大人请放心,咱家这就给霍启书信一封。”谨宣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可安排他入仕途。”项镜之说道。

    “项大人的意思,咱家当然是明白的,项大人还请放心!”谨宣说道。

    “如此便多谢谨宣公公了。”项镜之起身,朝着谨宣抬手拱手道谢。

    “项大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