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季步生修炼中时,他怎么也找不到那块从神葬场得来的那块魂骨了。
力量魂骨是宇文泡沫拿走了,无可厚非,那是他自己的骨头。
敏捷魂骨给了大圣,智力魂骨他留给了自己。但是他找不到那块智力魂骨了。
“难道在他上次沉睡的时候被无极吞噬了?很有可能。”
他俺想着,又想起了从里面得到的三件法宝。据说只有本命法宝才会伴随死者左右。
一件是大威天罗,可以施加重力场,宇文泡沫表示送给他了。
第二件是一件小幡,季步生并不能感知其作用。
第三件是一件镶了一颗星的如意,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季步生自己留下那个大威天罗罗盘,其余的给了小黑,让她去研究一下,谁会适应就给谁。
小青主动拿走了那个黑色的小幡,而那柄如意小黑自己留下了。
他们回到了天机城后,有一日两个蒙着神秘面纱的人来访。
季步生一看竟然是风破浪和宇文秀芝。
“季道长别来无恙啊!”
季步生对她们并没有好感,冒然前来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此次冒然前来是为之前冷雨冰和洛诗阳的事情专门登门道歉,还请季道长海量,不要再计较。”
季步生并没给她好脸色,那件事情他早就没当作一回事了,毕竟小冰无恙,洛诗阳和洛克希德也死了。
风破浪似乎并不介意季步生的冰冷态度,她给了宇文秀芝一个颜色。
宇文秀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拿出一个灵简给到季步生。
“这是我们宇文世家独有的瞳术修炼秘籍,我看冷雨冰是天生的暗瞳加重瞳,正适合她修炼,她将来一定是名满天下的大法师。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
季步生接了过来。
“既然风前辈和宇文倒是亲自登门道歉,那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代表冷雨冰收下这件秘籍。”
“好,另外我还有一个提议。九九归一和风潜月同样隶属天机城北区,距离近,如果季道长愿意的话,我们愿意跟九九归一共享修炼资源,大家共同进步。”
季步生心想这是个好事情,从修炼和教学方面来看,风潜月的确领先九九归一很多,受天机城政策限制,九九归一连个像样的修炼导师也没有,而风潜月那至少几十名。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风前辈有何条件要求。”
季步生自然知道风破浪和宇文秀芝亲自登门,有献媚讨好,自然也是有大事情。
“老婆子就一个要求,全凭季道长决断,不管如何,我都没意见。”
“但说无妨!”
“就是希望以后风潜月、宇文世家还有风之一族跟季道长化干戈为玉帛,不再敌对。”
“没问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季步生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风破浪和宇文秀芝脸上露出了笑容。
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狭隘的视角往往都是死路,危机是流转的,很多时候只需要抓住一个点,那就是初衷。
麦克格雷迪的心境再一次提升了,他本就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他已经开启了神识火花境,意味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高度。
他发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上次的瘟疫他以为是自然的,但是季步生提示了他,瘟疫只在牛头人部落流行,这不符合逻辑。
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了端倪。
半人马部落虽然也一直交往平淡,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老马为人刚直,但绝不是暗藏心机的人。
虫族向来张扬,但这些年也没什么动静,虽然其行事乖张,但一向欺软怕弱。面对无边草原最强的牛头人一族,估计没有胆量制造事端。
剩下的就是羊了个羊,据说羊了个羊近几年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但是外界关于这个天才的消息所知甚少,她也没有去天机城学习。
后来又传言这个天才少女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大概信息就这么多。
季步生临走之前问过他一件事情,就是询问一个粉红色眼睛少女得事情,说她的灵魂力异常强大,在神葬场出口之地曾经见过。
迈克格雷迪吃了一惊,他竟然一无所知。
现在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说羊了个羊的那个天才少女的确眼睛是粉红色的。
羊了个羊的天才少女来过牛头人部落?他竟然不知道。他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然后今天他又听到了一个恐怖的消息,半人马部落那边最近也发生了瘟疫,跟牛头人部落之前的症状有点像。
他赶忙找人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季步生。
瘟疫蔓延的速度更加惊人,原本身强体壮的半人马族人在得了这个病以后奄奄一息。
半人马部落派了人来求救。
迈克格雷迪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在无边草原上他还是相当有威望的。
迈克格雷迪传授了经验,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消毒药物、防护器具等。
半人马部落的酋长伽马亲自来了。
“老哥,一定要救救我们,上次给的药物都用完了。”
伽马身强力壮,虽然是人面,但是四肢却还是马。
牛头人和半人马都是兽人,他们保留了动物的强悍体魄,也开启了人类的神智。
季步生觉得兽人可能存在基因缺陷,虽然基因结合使他们在体型、力量、敏捷等方面异于常人,智力上高于一般动物,但这种改变难免会有些缺陷。
看来是有人发现了这种缺陷,并且利用了它。
他一边调度地精部落前来帮忙,一边在调查那个粉红色眼睛小女孩的行踪。
终于伽马说的确有人见过一个这样的小女孩,她在草原上一边放羊,一边唱歌。
季步生想了一会,他派人叫来了仙贝。
落日的余辉把云彩映照的绯红,风在无边草原大地上驰骋。
仙贝骑着马儿,和季步生在漫步行走。
“我漂亮吗?”
仙贝穿着草原独有的美丽花纹的裙子,头发编成了小辫。
“漂亮,像一只花蝴蝶。”
“哈哈哈,我漂亮还是黑凤梨漂亮?”
“各有千秋!”
季步生抽着烟,他喜欢傍晚这懒散的时光
“说真话,别敷衍!”
季步生顾左右而言它!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真没劲。”
仙贝策马跑了起来,像一只蝴蝶那样,她竟然十分的优雅,让季步生有些不相信。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
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哦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那可是无边高原
……”
仙贝唱起了歌,她的声音饱满而热情,像升起的火。
远处也飘起了一段歌声,悠扬绵长,很平淡却又摄人心魄。
“这一次我离开故土踏向远方
外面的青草是如此芬芳
每天傍晚夕阳落下
是我歌唱得地方
啦…哦…啦…”
季步生和仙贝闻着歌声而去,他们看见一个粉红色衣裙的小姑娘,骑在一头羊的身上,在那里放着一群羊。
她也扎着麻花辫,季步生认出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小女孩。
“好听,你的歌好听。”
仙贝赞美她,她自己笑得像花。
小女孩似乎知道他们的到来,嘴角笑了笑,粉红色的眼睛里平淡无波。
“刚才远处传来的歌声是你唱的吗?”
“是我唱的,我也是一名歌手。”
两个人轻声交谈起来。季步生在远处抽着烟。
仙贝招手让季步生过去。
“这是我的仆人,季步生,也是一个作曲家,专门为我写歌。”
“这是羚妠,喜欢唱歌和牧羊。”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
“你可以为我写一首歌吗?”
羚妠有些腼腆,有些羞涩。
“你来自哪里?要去向哪里?”
“我是个孤儿,生下来父母就死了,我与羊群相依为命,我只想一边放羊,一边唱歌。”
“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羚妠疑惑的看着他,沉吟了一会。
“我想净化这个大草原,只剩下我的羊。”
“用死亡净化吗?”
“是的。”
仙贝吃了一惊,仿佛才听懂他们的谈话。
歌曲我已经写好了,我唱一遍给你们听。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
噢......脸庞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像是给我
噢......赞扬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
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我不知不觉忘记了
噢......方向
你说我世上最坚强
我说你世上最善良
我不知不觉已和花儿
噢......一样
……”
“好听,好听!”
羚妠脸上泛着红光,有些兴奋,她浑身散发出绿色的烟雾,仙贝缓缓的倒了下去。
季步生摸了下羚妠的手,她的手一阵冷一阵热,他粉红色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暖意,她安静下来。
季步生看了一眼那些羊,它们若无其事的吃着草,他找到了答案。
夜色已经逐渐弥漫开来,草原上斑驳陆离,已经形成的黑影像守墓人孤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