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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端前兆

    “恭喜您做的英明选择,现在是孩子的早餐时间,请穿上专业的无菌防护服进行投喂,一旦确认孩子有异常,请第一时间进入确保孩子的生命体征安全。但防护面罩无特殊原因是不允许摘除的,一旦摘除请自行做好记录,这也是后期的绩效考核的重要指标。”

    周琳换上专业的无菌防护服,把营养液放到无菌箱里面,走出工作舱,来到走廊上,一一投喂。

    “机械声和原声输入,请选择。”周琳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宝贝,早餐时间到了,伸出小手来。”

    把数字条形码对准下方门洞的扫描口,“叮咚”一下,表示正确,接着里面的孩子伸出小手,开心地接过。接着就听到里面“咕咚咕咚”的声音。

    一连五个,无论是肉乎乎的小手还是小清洁机器人接过营养液瓶,接着都听到里面“咕咚咕咚”的声音,周琳已经完全放松了。

    等到32栋1158,周琳的手已经举酸了,就连小清洁机器人都没等来。“机械声和原声输入,请选择。”周琳已经第六次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宝贝,早餐时间到了,伸出小手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机械声和原声输入,请选择。”周琳第七次选择了前者,“32栋1158,早餐时间到,请取走您的早餐,祝您就餐愉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前面还有些恼怒这个孩子看来是顽劣的孩童,这会就是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刚才走廊上还是有很多穿无菌防护服的保育员,现在就剩下寥寥几个,估计是照顾的孩子比较多的而已。像是自己这样在一个位置待着一动不动的情况几乎没有。

    “32栋032,即将进入32栋1158,请做好隐私保全。”

    “32栋032,即将进入32栋1158,请做好隐私保全。”

    “32栋032,即将进入32栋1158,请做好隐私保全。”一遍遍周琳说得越来越快,最后一个字说完,虹膜处一闪,已经进入屋内。

    “怎么这么矮?”

    周琳好奇地看着躲在门边上的孩子,此刻正上下打量自己,说出的话简直欠抽。自己一米七二是现在地球女性的平均身高,根本没有低于平均线好不!这哪里是六到九岁的孩子,身高已经一米六左右了。

    深吸一口气,周琳按照程序,从身上取下生命体征检测仪,从头到尾对准孩子进行扫描,65秒钟后,绿灯亮起,“生命体征正常。”

    一屁股坐下来,周琳对着小巨人的男孩招招手,示意对方坐下来,吃饭。

    “你不是机器?而且你声音这么好听,是不是我妈妈?”光听这有的没的对白,孩子不太聪明的样子,“妈妈,妈妈,妈妈……”

    这个体格格外健壮的孩子的行为,简直超出了周琳潜意识里所做的工作中所有备案,营养液瓶递出去,还是没人接。

    房间里的小清洁机器人凑过来要接,结果被这个孩子直接一下扒拉出好远,“起开,这是我妈妈!不准和我抢!”

    话音刚落,这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的孩子,就扑向了周琳。一个俯冲过来,周琳手里的金属营养液瓶已经滚出好远,她双手抱头,死死按住头盔。

    平时就疏于体能训练的周琳直接吃了闷亏,十分钟不到,头盔就已经滚落在地。

    “好票联(漂亮)!还不承认,你果然就是我妈妈!”小巨人开心极了,在周琳脸上亲呀亲的,“妈妈!妈妈!”

    周琳以前学习掌握的所有育儿知识都是扯淡,显然蛮力能跟成人媲美的孩子,你跟他讲道理?纯属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好孩子都是听妈妈话的,你弄疼我了。”周琳的声音比她自己意料的还要温柔。

    拥有蛮力的小男孩出奇地配合,已经放开了周琳,乖乖地蹲在那,双手捧着那张肥嘟嘟的脸,眨着眼睛,“我是好孩子,我听话,妈妈。”

    “好孩子,都要按时吃饭。”周琳把别的孩子三倍量的营养液瓶子递给他。

    32栋1158并不接瓶子,小清洁机器人又凑过来,看样子是想帮他把瓶盖拧开,又被一下扒拉到一边。如此往复,被掀翻了三次。

    周琳的意识反感之前,脑中育儿的更全的信息补全了。小清洁机器人是有帮年龄尚浅的孩子拧瓶盖的设定,它在孩子的早期生活中,更像是一个机械保姆。来不及思索,眼前的情况更需要先应付过去。

    翻了一个跟头的小清洁机器人,好不容易站起来又开始往前凑,还是想要帮32栋1158拧开瓶盖。

    周琳迟迟没有反应,这次32栋1158已经明显生气了,“我不用你,哼!我是有妈妈的!”

    慢了不止半拍的周琳,这才从状况外清醒过来,拧开瓶盖,再次递给32栋1158。

    “咕咚……咕咚”,32栋1158双手抱着营养液,几口就见底了,“妈妈叫什么名字?”

    “32栋032”周琳就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猫,本能地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

    8平的小房间里,最显眼的显示屏,夸张而色彩突兀的画面出现,机械女声出现,“32栋1158,学习时间马上到了,请在三分钟内做好准备,来到屏幕前。”

    32栋1158听到这个声音,“咚咚咚”地跑过去。

    就在周琳以为人不可貌相,这是一个好学的孩子时,32栋1158对着智能显示屏一通暴力输出。周琳整个人都傻眼了,身体还没做出阻拦的反馈,脑中已经补全了智能显示屏含有明光微颗粒暗化硒煷金属,刀枪不入,普通激光枪都奈何不了。

    趁着这孩子发疯的样子,周琳赶紧把无菌防护头盔戴上,逃出这个8平的房子。门关上的刹那,周琳看到智能显示屏上不知播放了什么,刚才还暴力输出的孩子,已经拍着手掌,欢呼着,开始学习了。

    幸亏是智能化社会化集体抚养,要不然这种孩子,父母最少得有一个什么也做不了,还不见得会把这个孩子养成比现在更好的样子。周琳庆幸现在自己从事工作的必要性。回到常态办公区域的周琳,感觉真的该加强体能训练了,居家的健身室真的是刚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