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也没有赶不尽的路,这有路,便自然而然地便是有了目的地,即使是南辕北辙,那其实也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倘若时间足够,我认为这北辙的马车也是能赶得上那南边的辕的。
那白瞳麻袍老者与那短发少年所赶的路,亦是如此,总有个尽头,总能到达那目的地的。
这不,没个几天功夫,这爷俩便也是看到了前面那座高山,高山虽高,却也林林散散的建着好几处屋落,这些屋落虽然简朴了些,但都十分的相似,都是统一的下面是圆桶形,上面是茅草锥形,下面那圆桶形的房面上都刻着显眼的“暗”字。
白瞳麻袍老者伸出了双手,拍了拍赶着马车的短发少年的肩膀,不紧不慢地说道:“把马车停下摆在这儿吧,到时候回去还得指望这马车呢,给暗杀宗的暗箭给射伤了,暗杀宗可拿不出这么好的宝马来偿还呢。”
少年也是拉了一下马缰,把马车停在前方一处山谷处,找了一处空地把马给拴了起来,在马车中寻了些草料,撒了些在马停靠着的空地上。便是拍了拍马,笑着对那站在旁边的白瞳老者说道:“好了,诸葛老哥,咱这就去会一会这暗杀宗的暗箭,杀爷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走起!”
就这样,一白瞳麻袍老者,一短发少年,朝着山谷中洒然行去。
突然!骤风起!呼啸声响!从每间小茅草屋中,忽闪而现的暗箭破晓而至,疾射向那白瞳麻袍老者和短发少年前进的方向,不过这看似极其凌厉的暗箭,到了白瞳麻袍老者的面前,就要穿脸而过之时,却没想到这白瞳老者的脸竟是变得有些虚幻起来了,这凌厉的暗箭竟是直穿而过,似乎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似的,继续向后疾驰而去,而那白瞳麻袍老者的脸上仍是一脸的笑意,朝前不紧不慢地走着。
而看那短发少年,也是个好手,只见他手中三枚银针自袖袍中一闪而出,细细比较着速度,竟是比那用强弩射出的暗箭还要快上好些,这三枚银针眨眼间便是飞向那朝少年脸扑射而来的三只暗箭,“呲!”的一声,这暗箭竟是直接被这少年用手射出的,且体型比这暗箭小上很多的银针给射穿,被射穿之后,这银针也是继续朝着暗箭射来的方向疾射而去,这扑在少年的脸上的暗箭也是突然变成了一堆齑粉,顺着少年的脸分开后飘去,竟是丝毫都未曾碰到那少年的脸。
而反观这拉强弩、射暗箭的一方,看着这扑脸而来的银针,竟是毫无任何办法阻挡,准备下一发强弩的手竟然是变得有些颤抖起来了。
眼见这银针就要穿脸而过,突然,一阵暗黑色的杀气转瞬溢出,布满那些被银针瞄准的脸,“呲呲呲~”那些银针便是被那黑色杀气给震成了齑粉。
而从那山谷深处也是传出了一阵听起来甚是阴冷的笑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诸葛算仙前辈和沙小弟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诸葛算仙前辈和沙小弟见谅哈。”
白瞳麻袍老者也是未曾作出任何回复,而是笑着拱了拱手。而那短发少年,却是对着山谷深处喊道:“我说你这个老阴鬼,你咋还没死呢,还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快点给杀爷我麻溜地滚出来,说到这个,杀爷我之前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嘛,以后得喊我杀爷,别叫我沙老弟,搞得你比我强似的。
而那山谷深出中也是一个身影显了出来,只见那来人身材矮小,佝偻着背,一脸的笑意,但若看到这张面带笑意的老者的脸,便是会心中不自觉地心生一股寒意,因为那带着笑意的脸上,是一张十分恐怖的脸,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和红润,整张脸苍白无比,看着就像是死了好几天的干尸,那来者便是杀爷口中的老阴鬼。
只见那老阴鬼也是豪爽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杀爷这可是一点亏也吃不了哈,不知诸葛前辈和杀爷这次登我这小小的暗杀宗,所为何事呀,要是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还请诸葛前辈和杀爷尽管开口,只要不是涉及我暗杀宗的利益,这个人情面,我还是很愿意给的。”
白瞳麻袍老者仍是一脸慈祥地笑着,并未发话,而那杀爷也是不想和那拦路老阴鬼墨迹多少,便是直接说道:“老阴鬼,别给杀爷磨磨唧唧的,你直接把你家那老不死的护宗老者给叫出来,我诸葛老哥找他有事儿。”
那老阴鬼也是并未生气,笑道:“哦!不愧是算尽天下事的诸葛算仙前辈呀,这暗杀宗的一草一木都是躲不过诸葛前辈的指尖呀,不过诸葛前辈呀,我家宗主可说了,今日不见客,诸葛前辈和杀爷若是有要事,还请改日再来,下次我在这里恭候着您二位爷,今日真是抱歉了,还请见谅。”
那杀爷的脾气也是一下子上来了,“好你个老阴鬼,你说不见就不见,我和诸葛老哥辛辛苦苦赶了过来,这就是你们暗杀宗的待客之道,倘若今日见不到你家那个老不死的,我杀爷可把话撂这儿了,多一个时辰,你们暗杀宗,少一个杀手!”说这话的同时,袖中密密麻麻的银针尽现!
那老阴鬼,也是有些生气地喊道:“我说沙小二,要不是我们护宗老祖看上了你,我给你留了三分薄面,你要是再这般用我们暗杀宗杀手的命相威胁,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罢,手中也是涌现出一柄暗黑短刃,短刃上,杀意满溢而出,使得短刃看起来十分狰狞,配上那毫无生气的脸,简直便是一只活生生的厉鬼。
就在双发剑拔弩张之时,突然那位白瞳麻袍老者也是轻咳了一声。
那被叫做老阴鬼的手中短刃的黑色杀气便是悄然散去,老阴鬼便是转怒为笑地看向那白瞳麻袍老者,一脸恭谨地笑道:“你瞧我这暴脾气,竟然忘了诸葛前辈还在这,还请诸葛前辈见谅哈,要不,诸葛前辈和我交代一下想要和我家护宗老祖说的话,我给您传个话,也不用诸葛算仙前辈上山一趟了,交给我吧。”
“你要是不怕死的话,那便听我慢慢讲来,到时候传给那老家伙也行,反正这山我也懒得去上,毕竟也老了,这山呢,总是给年轻人去爬的好,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要不是为了你这小命着想,我这山,不上也罢,不上也罢,那便给我听好了。”白瞳麻袍老者也是冷静的笑着看向对面那老阴鬼,白瞳中看不出一丝的色彩与感情。
那老阴鬼看着那甚是瘆人的白瞳,也是立马制止道:“别别别,既然诸葛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敢多听啥,要不这样,诸葛前辈,就明天,今日我家宗主真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任何客人一律不得入内!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要不就在我那寒舍先宿上一夜,我保证好酒好菜招待!”
杀爷一听便是不乐意了,对着那老阴鬼喊道:“你别给我整这整那的,痛快点,要么打,要么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开,把杀爷我和诸葛老哥的路让出来,不然,我手上这银针可是不长眼的。”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呀,我这关也闭得太久了,竟是不知你这小娃娃竟也是到了这般的境界了,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你说是吧,诸葛算仙,咱俩都老喽!接下来可就得看他们年轻人了。”一阵话音自远处传来,声音显得极为空洞和苍老。
见那来者,自暗杀宗出来,但长得却与暗杀根本一点儿也沾不上边,长得一副仙风道骨,苍老的脸也是略微有些消瘦,但气质与那些暗杀宗内的杀手,尤其是那老阴鬼截然不同。
刚才还是一脸嚣张的杀爷,眼神中的怒意也是褪了下去,眼神变得有些躲闪起来,但嘴巴还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喊道:“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还活着,我还想陪我诸葛老哥过来,顺便给你烧些纸钱过去呢。”
“大胆!沙小二,在护宗老祖面前,休得放肆!”那老阴鬼听得那沙小二之言语,也是立马喝道。
“阴者!你先下去!既然诸葛先生和这杀爷都来了,我便与他们爷俩先念叨念叨,你就不要多事了,来者皆是客呀,你和那宗主说一下,今日的宴会便先不急,改晚宴吧,到时候诸葛老弟和杀爷,你俩可不要走哈,我陪你们念叨念叨,这出关宴会的薄面还是要给老夫我一些哈。”那一脸白袍白发的老者也是立马喝住了那老阴鬼,对着那诸葛算仙和沙小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