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咽了咽唾沫。
无剑观的初代观主亲自研发的功法,而且失传了,和尚为什么会呢?
此人身上谜团太多,实在是令他费解。
“前辈,我有个问题,我练了这失传功法,会不会被无剑观的人抓回去啊?”
和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会,他们自己都已经几百年没练过这东西了,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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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法厉害吗?”
“不比因缘自在法差,单论打斗,我认为要更强。”
林守点头:“那么,如此强的道法,无剑观怎会让它失传呢?这不合道理吧,就算学不会,总应该小心保存才是。”
无花和尚不再说话了,这表明他知道原因,但不想说。
林守不敢多问,怕他误解自己有什么别的心思,毕竟他的身份动机都是个谜,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见他没别的要说,无花和尚便直截了当地开始传授功法。
林守听得很认真,比起刚才的疑惑和茫然,现在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既然不能选择拒绝,那不如好好学了,若真能将道法与武道功法结合,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有上三境的大高手在一旁随时答疑。
话说回来,他刚才之所以选择符法,是因为考虑到符法的威力最大。这种功法强与不强,不仅有自身功力的因素,更重要的一点,还有咒符本身的影响。
其它功法就算再强,终究也是靠一己之力,但符法不同,因为借助了咒符之中封印的外力,自然会更强。
这种功法最大的缺点没别的,就是费钱,符纸、灵砂、制符样样都是花销。
不过林守并不担心花钱,他发展自己的生意,就是知道修行路上开销甚巨,早晚有一天会大量用钱,在已有势力的基础上,那就是越厉害挣钱越多,钱越多越厉害。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担忧以后,而是怎样在学过一门武夫功法之后改学道法,这种事他并没有听说过,不论学什么功法,向来都是从一而终才对。
经过一天一夜的讲解,林守记住了天机演杀的要诀,然后问道:“前辈,断魄往生刀修出的罡气,与这门符法修出的真气难道不会冲突吗,为何从来无人这样练?”
和尚答道:“并非从来无人,只是极少。佛道武本身并无不同,皆是炼化天地之灵气,同根同源,只是方法不同,难度大些罢了。就如同炼丹和铸剑,归根结底都是外放修为炼化死物,但又完全不同。”
“你这论调不就是我和狗都属于哺乳动物所以是同类一样吗……”林守当场就发现了这暴论的问题。
“何为补辱动物?”无花和尚说道。
林守摆手道:“没事,我,我试试吧。但是前辈,若我在山上练个一年半载都无法突破怎么办?你真不让我下去啊?”
和尚答道:“不必妄自菲薄,你应当可以做到。”
“谢谢你啊。”
林守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和尚不想要自己的命,是真希望自己能够学会道门功法,只要照做,不管嬉皮笑脸,阴阳怪气,又或者直接开喷都不会有事。
果然,和尚并没有接茬,转过身在山洞里坐下,闭目一动不动。
林守吃了两口和尚找回来的野果,便开始练功。
道法与武夫功法相差很多,并不是在修习招式的时候去突破,主要是走脉,外加一些比较玄乎的条件,比如顾怜的因缘自在法就是要去摘取因果。
而具体到林守现在所修的天机演杀,则是对气息控制有着极高的要求,难度也高上许多,打个比方的话,修习断魄往生刀的难度是穿针引线,那么天机演杀大概类似于用挖掘机掰魔方。并且,在先学了断魄往生刀的基础上,情况则变成了要在左手穿针引线同时,右手操控挖掘机掰魔方。
林守相信,如果自己没有心中的算盘,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三境之后练成这一门功法。然而世上没有如果,在算盘的辅助下,他发现要练成,好像还真有不低的可能。
“那和尚没有骗我啊。”
他还以为无花和尚是为了不让自己灰心丧气,才故意说什么佛道武同根同源,但是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仔细一想也是,以对方对任何事都不甚在意的态度,应当没工夫来安慰自己。
一晃十来天过去,林守在山洞之中日日测算练功,无花和尚时不时会出去一趟,而后带回吃喝,日子朴实无华且枯燥。
……
白水山。
一骑快马飞奔至山下,身着劲装的执役沿着道路飞奔上山,直奔中堂找到了沉虚。
“少主,没消息啊。”
沉虚揉了揉鼻子:“没消息?你怎么打听的?”
“找道上的兄弟。”那人回答道,“只要人没出肃州,肯定是能找出来的,既然没有……那就说明应该是走远了。”
沉虚将人挥退,然后扭头对留在原地踱步的王鱼宝说道:“姑娘你看,真不是我不去找人,确实找不到。”
“你不是他好兄弟嘛!就不担心他遇到危险?”王鱼宝撅着嘴质问道。
“哎哟,他这么大个人了,还有三境下的修为,哪能这么容易出事。”
沉虚不是很在意,“再说了,他留了字条嘛,都说了下山去寻找功法,咱们等他回来就行了。”
王鱼宝满脸忧虑:“可是我答应了东家要盯紧他,还要保证他的安全。”
沉虚说道:“那他自己跑了,我也没办法。姑娘,你听我一句劝,男人这东西啊,追不得,等他自己回来就行了,昂。”
他是真不担心,河西道以东都是白水山的势力范围,道上各方势力都得卖个面子,而且林守的实力真不弱,又有断魄往生刀傍身,只要别作死,很难遇到什么危险。
这时候,沉母扭着宽阔的身躯走进屋中,皱眉道:“小林还没回来吗?”
“娘,你怎么也来念叨。”沉虚有些不耐烦。
沉母道:“我只怕他去学了什么不入流的野路子,坏了修行根基。”
这位夫人同样不担心林守的安危,反倒是忧虑他在修行上误入“歧途”。
就在这时候,又有个执役闯进屋来汇报。
“少主,夫人,属下方才从万事楼回来。”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他们竟然本来就有林先生的档桉,属下就问他们,有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怎么样?”沉母问道。
“嗯……说有两人似乎在他下山那天夜里见过两匹马从白水山下奔走而去,万事楼便叫他们沿着路途去寻找,然后……那两人就失踪了,直到现在都未出现,应当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