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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镇守与副卿

    许如强的动作把店里所有人和妖都给镇住了。

    十脸懵逼的林守连忙将人扶起,疑惑道:“许百卫,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拉着林守在柜台对面的小桌旁坐下,感慨道:“林先生可还记得,当日我与段承恩那厮同时接了缉凶令,分别交予薛浪和你去缉拿范阳虎?”

    “自然记得。”

    林守说道,“在下不才,先薛浪一步捉到了凶犯。”

    “正是如此。”

    许如强两手一拍,瘦削的脸颊上全是后怕,“先生有所不知,薛浪是那刘坤元派来找我的,当初想要使些银钱行贿。”

    “哼,许某岂是那等人物,想用黄白之物拉拢,实在是把人看低了。不过,他们提出帮忙寻到范阳虎,却让在下有些难以拒绝,关乎仕途啊,惭愧,惭愧。”

    许如强目光微垂,不与林守对视,继续说道:“倘若当时真叫薛浪得了手,我必定领其恩惠,与其结交,可我万万想不到。”

    他陡然提高了音量:“那刘坤元和薛浪,竟与平生会有勾结!好险好险,身为镇凶司百卫,若与那等人扯上关系,我恐怕难逃罪责,运气不好的话,别说这身官衣,千卫大人一怒,说不定直接把我斩了。”

    “还好林先生拔得头筹,将范阳虎带回,我当时心情不畅,便与那姓刘的断了联系,这才没有被八里山墓葬案牵连其中。”

    林守有些无言以对:你们镇凶司的人,心思一个比一个复杂啊。

    但送上门的关系,不要白不要,自己要扩大生意,少不得“上面有人”,不嫌多。

    于是两人俱是满面笑容,聊了好一阵,许如强才突然把脑袋一拍:“连正事都忘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此乃一株望月荚,不成敬意,酬谢林先生恩情。”

    “诶,使不得使不得。”

    林守赶忙把盒子往外推。

    “要的要的。”

    “不行不行。”

    “若再推辞,许某当真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那林某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手拉手,又絮叨了好一阵,许如强再次一拍脑袋:“对了,我此行倒是还有件事情。”

    “请讲。”

    “赵千卫着我来讲一声,请林先生和那位顾道长,今日就动身前往县城,等候明日传唤,京里来的大人有话要问。”

    这特么明明最重要吧!

    林守哭笑不得,点头应下:“劳烦许百卫跑这一趟了。”

    “无妨无妨,那许某就先告辞了。”

    他走出共济堂之后,回头朝牌匾望了一眼,冷笑道:“连赵千卫都欣赏的人,我岂能让他独独与段承恩交好?哼,我得比他更好!”

    ……

    林守拿了望月荚,思索片刻,还是回到房中,郑重地将这笔账记下。

    此药正是他突破二境所需的主药之一,价值快五百两银子,并不是小数,不能草草收了了事。

    记下这笔账,日后许如强若有事相求,只要力所能及,价值又所差不大,林守是不会拒绝的。至于所谓的救命之恩,他没往账簿上记,因为感觉算不上。

    处理完这些,他便出房门嚷道:“小顾,收拾一下,动身去县城。”

    “好。”

    方才还无精打采的沈虚探了个脑袋出来:“我也去!”

    不多时,三人便一起到了高阳县。

    沈虚跟来,自然不是为了八里山的事,主要是他在镇里呆了几天,感觉有些气闷,想去繁华地界转转,于是进了城门之后就与二人作别,独自往那花街柳巷行去。

    林守则跟顾怜一起去镇凶司,在段承恩的带领下到客栈住下。

    据许如强说,面见“上头”来的大人,要等明日,现在只是来提前候着,免得误了时辰,所以他俩得先住一夜。

    房里,段承恩仔细叮嘱二人:“你们听好了,这次来咱们高阳县的,一共只有两位,其一是传法监副卿左问水左大人。”

    林守开始回忆之前了解到的见闻。传法监最初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传修行之法,听起来不甚重要,但只要了解到一个事实,便可知其并不一般。

    它传法的对象,乃是所有皇子。

    换句话说,不论最后是哪一位登基,传法监的监正都是皇帝在修行一途上的老师,因此,几乎每一任监证都默认加正一品国师,与太师、太傅、太保统称四师,地位极高。

    不过,国师位高,却是虚衔,在大乾初期,这传法监的确只是地位高,无甚实权,但后来事情起了变化。

    由于历任国师皆深得皇帝信任,于是渐渐地开始替皇帝陛下探听朝野秘事,最终喜闻乐见地演变成了皇帝一人的谍报机构,虽然并无明文,却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有了权力,传法监从最初的聊聊数十人演变成了藏着朝堂阴影里的庞然大物,爪牙遍布。

    其中这副卿,并非正副职,而是传法监的一种官名,共十二人,虽只从四品,但在王侯公卿府上都是座上之宾,少有人敢怠慢。

    段承恩继续说:“另一位,则是咱们镇凶司迎州镇守隋武隋大人。”

    镇守,即是镇凶司在各州的最高长官,也是赵山海的顶头上司。

    林守奇道:“你不是说京里总司要来人吗?”

    “嘿嘿,我就一粗鄙武夫,料不对也正常嘛。”段承恩倒是个厚脸皮。

    “那这京城都来人了,刺史大人不来一遭?”林守又问了一句。

    段承恩面露尴尬之色:“传法监与咱们镇凶司向来不对付,左副卿乃京中特使,隋镇守是地方大员,时常针锋相对,刺史大人权衡再三,这个,前两日找借口溜了。”

    若换别人,他自然只会说刺史事务缠身先回迎州城里去了,对自己人才如此直言。

    林守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刺史都扛不住溜了,自己该不会被卷进什么斗争吧。

    见他沉吟不语,段承恩笑道:“不必担忧,咱们这些小角色,哪里入得了那些大人法眼,估计就是随便问几句,走个过场了事。”

    林守一想也是,只要我够烂,别人就懒得拿捏我。

    随后,段承恩又给二人讲了些规矩,大体上是问什么答什么,不要多言,不要多看,之后就没什么了。

    次日一早,林守便和顾怜前往镇凶司,等候多时,赵山海领着段承恩还有几个奔赴过八里山的百卫一齐出现。

    “林守,哈哈哈哈,这次你可是破获平生会大案的关键人物,左副卿和隋镇守都说要好生和你谈一谈呐。”赵山海的声音传遍走廊。

    林守面色一僵,看向段承恩:你不是说入不了那些人法眼么?

    后者同样尬住:他们也没在我面前提过要专门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