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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知晓

    事情就如我想像的那样。早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今天没有人来叫我起床,家中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正在占据大多数人思维。昨夜所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对我来说,更像一个梦,这个梦里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奇异,我好像一个新生儿一般,茫然无助,不能去说什么,更不能去做些什么。

    起床后,我打开自己屋子的门,走进这院子,看着地上飘落的泛黄的叶子,我感受到了一叶知秋的苍凉。

    我继续走出院子,向正厅踱步过去。

    我看到了婶母,走进发现母亲和婶母在喝茶,应该是在听着仆人报告什么事情。他们转过头,看到了我,接着母亲快速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我牵到正厅的座椅旁。不用人说,我在快靠近这婶母时就直接对她喊了一声婶母。

    我看到她嘴角亮起一丝笑容,她张开双手,我本能地朝她走过去。她也紧紧抱着我,也和之前母亲一样地不断抚摸着我的后背。在她怀里,在这两个女人的庇护下,我忘记了我之前一夜的忧伤与不安。那感觉真好。

    “我想,你需要多睡会,就没有安排人去叫你。”娘对我说道。

    我问:“昭云呢?”

    “她和我的侍仆去我家了,她们把你表兄妹都带过来,这段时间,我们会陪着你们。”

    漱洗食饭完毕后,我在母亲侍仆可禾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既是闲来无话,又是心纠难遣,再看向这可禾,蹁跹袅娜,也自有一番景象,我便与尝试与她交流,带笑问道:“昨天晚上,你有一直和娘在一起吗?”

    她先是一鞠,再回答道:“有的,少爷,我一直和夫人在一起。”

    “那。”我本欲问她将军之事,但想,就算她事情的原委都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就只准备随便说些什么,然后再打发她快点离开,可还未等我开口,她便开始了言语。

    “少爷,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我也只知晓其中的十分一二,为此也深陷苦恼,但夫人常说,少爷你天生就有懂很多东西,所以我想和你说说,你应该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我有些吃惊,说实话,自从昨夜看到那几本书后,我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只希望躲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的空间里,但现在因为机缘巧合,这可禾主动向我递出了钥匙,我决定接住它,并开始探索这困惑众人的奥秘。

    我轻轻地说道:“你说说,我想想。”在得到我的允许后,她开始了她的复述。

    “那是昨天上午,先是看守大门的李扬武来到西厢房,对夫人说,之前将军派遣的四个士兵被另一队官兵叫走了,同时他看到了那一队士兵是皇家的卫军,一开始他还未在意,想着应该是又要动兵了,这应该只是类似往常集兵的一次常规行动。但后来,采购用膳食材的几个小厮回来报告,大街上皇家禁卫军正在四处张贴光将军的通缉令,同时听人说,光将军的宅邸已经被封锁了,光将军也不知所踪。后来,到了晚上,看门的李扬武又来报告,但同时和他一同来的还有光将军。虽然他没有身披铠甲,换成了一个农夫的装饰,但他高大的身躯还是使人能认出他来。后来他和夫人就进了内室交流,我和兰姐站在外房大门的两侧,我在他们的交谈中只依稀听出了‘宰相是异人,他要篡夺帝位’外便一无所知了。再后来,光将军就带着几个随从走了。”

    结合可禾所说的和我昨天看到的书,我能够初步确定,这当朝的宰相应该就是所谓的“异人了”,他应该也是穿越来的,与我不同的是,他在自身穿越而来的同时,还带来了屠龙宝典,利用这些史书,大体能知晓时代的发展脉络和一些著名人物,他只要尝试接触并利用这些著名人物,就能做到宰相之位,当然现在他正在实践他人生的一个更宏伟的梦想——当皇帝,幸好将军发现了他的计划,并且把这些书偷了出来,但这又能有什么用呢,他都已经当成宰相了,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登顶皇位。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该设法阻止他,因为,如果这人是凭借自身努力,不去使用超出这个时代之外的方法和伦理去达到个人目标,那他该被尊敬。但他却利用这穿越巧合带来的便利,不惜诬陷倾轧他人来达到自身目的,那又怎能保证,他在当上皇帝后会选择造福百姓,而不是去攻打罗马。

    可禾的连声叫唤打断了我的思路,“少爷,你想到了什么。”

    “听完你那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我和你说,你以后也要牢记,能做到吗?”我对她说。

    “可以的,我听夫人和少爷的。”

    看到她稚嫩又坚定的眼神,那我只好忍心骗骗她了:“我们的光将军是被诬陷的,他是因为在皇上面前直言不讳,触动了贪官污吏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会在皇上面前说光将军的坏话。等到皇上醒悟过来后,会再把光将军召回来的。”

    “嗷哦,我其实也相信光将军是好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对呀,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一些时间,在这些时间里,希望能有其他的人为光将军说话,为他去做证明。”说完,我抬头望向天外,人在面对恶毒时,总是希望能有人或者有其他的超自然力去主持公道,但迟到的公道还算是公道吗?

    正说着话,有一小厮来叫,“少爷,你表兄表姐他们来了。”

    我赶忙和可禾说:“你先和这人回到母亲那,我等会就来,”接着我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你别把你所知道的向他人去说。”

    随后我就把她送走了,我明白,要是让昭云看到我和这可禾在一起,她肯定又要嘀咕。

    待到我去到厢房时,那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几个孩童围在两个大人身旁,母亲和婶母也正在说些家务人情话,昭雨陪在我哥身旁。只见我婶母的大女儿家常打扮,头上只挽着簪儿,坐在坑里面,伏在茶几上,和那三千金在描花样。我正纳闷她家二女儿呢,这时昭云从后面叫住我,对我说:“你怎么游踪不定啊,二小姐让我带着她去你房里找你,你却又跑到这来了。”

    果然,在昭云旁,这王圆腼腆羞怯,娇若春花,也是一种不凡神貌。

    昭云看我不动,遂又说:“你还在看什么,过来牵着你表姐的手。”

    听到她催促,我赶忙跑过去,轻轻地尝试牵起她的手,然后带着她朝着我娘和婶母走过去。

    不一会,她们就看到了我们,等我们走进时,就听到我婶母说:“真是模样般配,有金玉良缘之貌啊。”

    我有些不知所粗,但一转眼看去,这二千金已经是满脸通红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就是大人的套路话,听听就好了。

    我看向娘,想向娘求援,可我看娘眉头舒展,笑眼盈盈,这是她自昨天发生将军那件事以来第一次笑,我便不言语,怕毁了娘的好心情。

    这时,那王意下了炕来,把我和王圆也来到炕边,逮着我问:“这些时日没去学堂,莽弟可过得还好。”

    还是这大姐有风度,我便回答:“劳烦表姐纪念,弟一切都好,今日看到几位姐姐来到,那便是更加快意了。”

    母亲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边说:“你们兄弟姐妹间能和和气气真好,放心,你表格表姐们会在咱家住上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好好地叙旧交流了。”

    等叙了一番契阔,把家中的侍仆都引荐给婶母见过后,就开始办席接风。随后母亲对婶母说,院子宅的东北角上的兰香院那一所有三处空房,以前宫中的皇后来家时曾在那小憩过,住在那甚好。

    等到掌灯时,我正欲从兰香院归寝,正欲离开,这时那王圆叫住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盒给我。我对她笑了笑,收了她的礼物后,就开始拉着昭云走回去。

    回去路上,昭云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我回她:“回去再看。”

    “你是不是想一个人看。”

    我感觉有些好笑,对她说:“我只是累了,回去你先看,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