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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加盟国同时向联盟提出要退出联盟,于是三个国家驻联盟代表被召集到会议室。三人彼此交换眼色,不清楚谁会来,又会如何回应他们。

    门开了,进来一个人,竟然是杜山,一个管经济的官员。

    “开门见山,其他的我不想说,我过来就是说下联盟下一步的经济建设计划。迁都锦都,磁悬浮道路的铺设,可以加强联盟各地经济联系,降低交通成本,提高效率,激活经济。这一套系统推行下去,整个联盟会有20年的以上的发展红利期。这种文明等级的提升,是BC联盟给不了你们的,只要脑子清醒就知道哪个好。”杜山说道。

    “这点我们是清楚,只是国内人民现在闹得厉害,我们也无能为力。独立投票都进行两轮了。”

    “今年粮食又减产了,人民闹得厉害!”

    “压力太大了,国家经济一直没起色。”

    ······

    “哈图代表,不记得160年前埃盟解散后你们过的日子了?看看你们各自国家,离开了联盟,你们会有什么发展机会,BC联盟又能给你们什么,会给你们反补嘛,想多了吧。你们要知道,去年你们国家都没有吃标餐吧,我们全国吃了一个月的量。”杜山质问代表。

    ****无言了。

    “有问题,一起解决。没能力自己解决,联盟会派工作队去支持你们。实在没能力,只能放弃了!这次磁悬浮道路建设的工程建设款有多少,大家心里都有底。”杜山说道。

    听到工程建设款,都眼睛发光,于是话题变了。

    “最后,说句不该说的,头顶的轨道炮,现在是我们的护身符。离开了联盟,它就是夺命符,大家应该拎得清。与其吵些没有用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自己国家和联盟建设好,现在的文明升级计划就是契机!不要尽想些自己的小九九,不会有好处。”

    杜山走出来,叹口气,不禁摇头。跟他们呆久了,真怀疑自己做的事是否有意义,但事情还要做,想起他,又没理由不去做。钻进车里,赶到学校,还有一堂课要给预科生讲。联盟为了这批预科生,基本倾尽了最好的教育资源,可教人知识容易,育人心性却很难。说是经济管理专业,实际以育人心性为主,当然技术知识也不放松,直接请的社会各行业顶尖人物授课,并持续有实习课程,讲究实用,而不是普通老师教授。就算杜山过去,也只是教授经济管理经验,其他的还轮不上他插嘴。这些预科生,颇有古代天子门生的感觉。

    如此近乎偏执地培养一批学生,核心原因是社会市场自发培育的人才,并不能齐心地为联盟整体的提升带来突破性的改变,私己者众,慕名者茫,逐利者攘,名利迷心愚行,何来文明之升级。尽管不能保证效果,但是也别无它法,联盟就是需要给社会注入新的血液和精神力量。困顿的联盟绝不是设立几个新机构,调动几个部门人事能够改变的,文明的进化需要人从心底去信仰,去坚持,整个联盟磁悬浮道路体系的推广是一个契机,需要整个联盟体系去推动和改变,可推动的阻力恰恰就是联盟体系本身。

    杜山看着眼前学生闪烁光亮的眼睛,满是热情和期望,跃跃欲试,可他们能担得起嘛?甚至能坚持得了嘛?或者能够坚持多久,在污泥中不腐化不堕落,甚至不懒惰,一切的一切都不确定,就如那《文明的意志》中从未被定义的文明一般。

    讲演后面的提问,学生们更多是关注杜山的官员身份,想了解联盟的政策,他们的未来,对联盟未来侃侃而谈,却很少问及专业问题。他们真得靠得住嘛?杜山在回答同学问题的时候,也一遍遍问自己。

    与此同时,BC联盟把这个培养计划渲染成洗脑,A联盟将彻底进入独裁统治,而田向民无异于恶魔降世,严重威胁到人类未来,外交部也疲于应付各媒体,一些利益并不相通的媒体。而国内一些加盟国也顺风而倒,有几个联盟国家放任BC联盟的媒体宣传,意向很明显,精明的人不都是聪明人。

    田向民的智囊团会议结束后,田向民叫下元恒,元恒以及身后的99军,是他所能依仗的核心。

    “首领,有何指示?”元恒站立掷地有声。

    “叫我向民就行!”元恒比田向民大些。

    “这不符合军人的礼仪!”元恒说道。

    “那几个国家有把握控制住嘛?”田向民问道。

    “这取决于元首和联盟的决心,军人使命必达,99军永远值得信任。”元恒说道。

    “放轻松点,我们之间不必拘泥,我也曾经是你的兵。其实我们都清楚前路艰险,成败不只是我们的身败名裂,怕的是断了联盟的未来,还有我们国家的前程。”田向民说道。

    “元首,我们军人没有失败,只有在胜利路上和取得胜利,我们死了,身败名裂不重要,我们文明的意志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功成那一天,起码对于99军来说是这样,进入99军那天开始,我们都已经死了。”元恒敬礼,既是回答,也是表决心。

    “联盟和我永远相信99军。现在任务太重,要我们做的事情太多。不只有联盟的稳定,还要保障联盟‘文明升级计划’的落实,而后者才是我们联盟未来立足的根本。”

    “全力以赴,至死方休。只等首领和联盟的命令!”元恒的敬礼的手一直没放下来。

    “你要再抽调一只队伍,辅助我们这批特训生下去执行任务。”

    “明白,3天后会把名单呈报上来!”元恒说道。

    “好,具体事务你和周君怡教授商量!辛苦了。”田向民拍拍元恒肩膀。

    “使命必达!”元恒回道。

    田向民目送走了大家,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所谓孤家寡人,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却始终萦绕,高处不胜寒,但自己绝不能松懈。生前事身后名,自己走到这个位置,路只有一条,只能心无旁骛走下去。即便心里都明晓,还是时常会问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是结束。突然羡慕起他来,他现在应该很平静,很踏实。

    姚劲松一条腿被截了,可以选择再生,但是完全长好,时间要2年,期间不能有大动作。可现在他急需去查明整个事件,找出元凶,于是他选择接假肢,放弃再生。

    元恒来到医院。

    “为什么不再生这条腿,你还有小百年,准备瘸腿过一辈子!”元恒质问姚劲松。

    “等不及!”姚劲松说道。

    “放心你有时间了,已经给你办了退役手续,享受师级待遇,少将军衔。”

    “什么意思,是不信任我,还是我没用了?”姚劲松顿时火上心头。

    “这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养好了,自然会有任务。”元恒安慰道。

    “怎么从头到尾都没人和我说爆炸事件?都没人来询问我。”姚劲松问道。

    “这个自然会有调查组调查,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正好疗养这两年,成个家吧!这也是命令!”元恒说道。

    “我结婚还要联盟来命令!”姚劲松越来越上头。

    “这是我的命令!腿再生,也是命令,后面还有很多事呢!”元恒说道。

    对于一个军人,姚劲松只能接受。

    “调查得怎么样了?”姚劲松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元恒说道。

    “也就是没有调查,你们真一点都不在乎他吗?他才是田向民。”姚劲松心中悲怆。

    “该你知道的,你会知道。记住,就算退休了,你还是99军的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你的命是99军的。”元恒说完就走了。

    姚劲松咬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