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3号,也就是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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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们,也不让他们起来。这帮人里有一大半口里说的是千岁,心里怕是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吧。
这些大臣有几个是萧家的,也有单家留下来还未被“清理”的,也有皇上的亲信,比如那个成柏舟。
我看向皇上的眼睛,那里面透着的是倦意,他真的倦了,是倦这些人的争论还是倦了我不冷不热的态度?皇上没有避开我的眼神,单靠着这个,述说他的无奈。
是啊,他本该无奈的……虽然,从宠着我上位、并扶持萧家开始,他就知道会有今日一争。
不跪不拜,我让自己直了腰,不跪不拜。房里一时静得让人抓狂,但我却是平静的,看着皇上,我突然笑了。
渐渐扬起了唇角,笑意由浅转深,最后放肆地大笑起来。跪着的人摸不清我的心思,只是噤了声,而我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眼底隐约的决裂。
我停了笑声,开口道:“本宫竟不知道我朝国泰民安到如此了,怎么,前朝太平了不用你们这帮子人站出来表忠心,不用为了背后那个彼此狗咬狗,所以想弄点事做做竟扯到后宫来了!本宫再怎么不是要编排轮得到你们吗!都当自己是三姑六婆了吃保了撑着。皇上的家务事,你们少给本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娘娘这么说就不是了。这皇上地家事也是国事……”
我紧了紧眉,打断了开口的人,那人我依稀记得远远见过一次,似乎是沈润媚的父亲,都察院左副都御使。
“闭嘴,别来这套!沈大人,你说本宫善妒不容人。可别忘了你那才人女儿也在宫里,本宫若是不容她。你又能怎样!?”骂完了我就不理那帮人了,转向成柏舟道,“成太傅,本宫知道您为皇上谋划了不少,本宫能得宠,一开始可全赖您的相助。这次您想怎么谋划?让皇上废了我,还是鸠酒白绫?本宫原来已经这么大罪过了呀。”
当年皇上对我有意。却也没有想过拖我下水。选中了我,又把武家拉入朝中纷争的是成柏舟。我也晓得,方和珞的自尽,让皇上送我出宫,这一切亦是成柏舟的主意。他作为太傅为皇上做了许多,从局势考量,他也不想让那帮大臣真把我怎么样了。
因为我无子,只要我不打萧吟肚子里地那个孩子主意。我得宠也是无害的。萧家权势远胜武家,若萧吟上位,这萧家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单家。成柏舟是聪明人,他不会这么做。
“娘娘,臣惶恐。”
“您惶恐什么,忠君爱国。皇上信任您;又不属狗,不爱抓着本宫这个属耗子地不放,本宫不为难您。”
“武妃娘娘。”站出来说话的那个我并不认得,只听他道,“娘娘今日见君不跪,是欺君,又恐吓朝廷命官,这难道不是大罪过吗?”
我闻言笑了,啐了一口:“皇上若想定本宫的罪,就算是凌迟也甘之如饴;若皇上不愿意定本宫的罪。你们这么咄咄逼人难道就不是欺君吗?”
“槿儿……”
大臣们没有哪个回话的。只有皇上轻轻叫了我一声,很痛很苦。
皇上才开了口却没了下句。我也不待他再说,再看着他眼中隐不去的痛心我会崩溃!一咬牙转身夺门而去。
今天这些话原是我不该说的,这般无礼地事也是不该做的,只是累了倦了,是死是活是宠是断,干脆来个彻彻底底,一次性了结。
光靠那些大臣编排的罪状根本不足以废了我,顶多罚个禁足,他们原就是想闹腾闹腾,逼着皇上烦了倦了合着他们的心意立了萧吟,然后大家你好我好。可我今天一闹,是让他们抓实了欺君的罪名,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结局如何,不过是看皇上能容我多少了。
历朝历代,这后宫中站在浪尖上的女人能有几个善终的?
一阵风吹来,乱了发,抬手去抚才发现到了影灼阁。搬入景孝宫后,这里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是我想来也怕来的地方,最初,这里是皇上地赏心阁,后来赐给我居住,又为了我改名影灼阁。
曾经的热闹跟着我的离开而离开了,带走的还有满园的景色,再也回不来了。再也……
一如我的缜儿。
“绿影竞扶疏,红姿相照灼。不学桃李花,乱向春风落。槿儿,莫负我,莫负我……”
曾经是谁,在这阁中抱着我低低喃着?那声音,那语调,渗入了骨髓,待再吹起这里地风时,从骨子深处又这么一点一点地泛出来,叫人透不过气。
怎会负了你,若不是为你那一日的低喃,怎会收起孝慧端皇后送来的玉枕头,怎会逆着孝睿毅皇后的意思非要在这****里拼出一条路?
我不负你,断断没有负了你!
只是,你却不得不负我,即使你不愿不忍,他们还是要逼着你负我。
我用双手抱住自己,看院子里早已谢尽的桃花,想起孝慧端皇后送我的那首诗,“芬荣何夭促,零落在瞬息”。落了一地的红虽刺目惊心,却也笑看过芳年。
恍然道,原来,又是一季……
回到景孝宫就见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一见我回来,素娥姑姑低声问我去了哪里。我苦笑答她,去快刀斩乱麻了,至于最后是那刀缺了口子还是那麻断成破片,就看这几日了。
我卸了妆,散了发,躺在窗边的榻子,等那一份决断。等得久了,终是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抬眼见碧儿正轻手轻脚地要出去,我叹了口气道:“既然陪了我一下午现在出去做什么?还怕让我晓得你对我好?不用辩,肯定是傻傻站到我醒的。”
碧儿过来帮我理了理衣服,浅浅开口:“碧儿知道小姐睡时不喜欢人吵,他们都在外头伺候着。小姐先更衣还是先传膳?”
“我吃不下东西,帮我更衣吧。”
碧儿铺了床,扶着我躺下,眼里的泪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小姐,您何苦呢!”
我摇了摇头:“我不苦,真地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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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赶上进度啦,叉腰大笑。
左转转右转转,终于没有拖到第二天凌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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