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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和素娥姑姑一直聊到了深夜。我知道必须有抉择。皇上和单家,我该靠着谁该做谁的棋子,其实一目了然。
我已经被扔在了砧板上,不可能选择两不相帮甚至是在中间摇摆不定,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皇上大约是想在后宫树立一个靶心,在前朝培植出自己的势力,就算最后过河拆桥,在他过河之前我总能挺过去。单家想拉拢后宫的嫔妃进而控制她们背后的家族,可对她们而言,从头到尾我都是可有可无的一粒子,随时可以放弃牺牲。
素娥姑姑提醒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绝对不可以冒进,就算下了决心,还是要做长远打算。
我颔首应了,我是皇上新布下的子,也没弄明白他后面的考量,在没有成为活棋之前我不会贸然和单家叫板。眼下来看,无论是在对弈皇上的棋盘上还是在对弈单家的棋盘上,拼成双活是条出路的,谁都动不了谁,不然就会被反咬一口,只能互相制衡着。
许是因为聊得有些累了,第二天一早没有起得来,醒的时候早就过了早饭时间。干脆又躺了一会,到快用午膳了才起来。
被皇上召见的事其他嫔妃都应该知道了,但皇后不召我,她们也不好先动,平时也不熟悉,装作到我这里串门的行为更加是拉不下那个脸皮子。
掌灯时分,贤公公笑眯眯地来了,道:“武美人,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准备准备。”
事情临头,也就不紧张了,我道:“辛苦贤公公跑一趟了。”
“武美人客气了,这是杂家分内的事。”贤公公说到这里眼睛一转,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要禀小主,上个月小主侍寝后那两个小丫头并没有查房,这是违了规矩的。杂家身为敬事房的总管,必须按着祖宗规矩来,怕是要冒犯小主了。”
我看了看素娥姑姑,好在那时就早有准备,不然真要被贤公公给将上一军。
素娥姑姑上前一步,对贤公公行礼道:“素娥去将床单取来,请公公稍后。”说完,就走回屋子拿来一套折好的床单,让碧儿几个做帮手,打开给贤公公过目。
贤公公看了看,堆笑道:“杂家也就是走个流程,以免以后有人拿这事为难小主,小主见谅。”
又客套了几句,贤公公就带着人走了。素娥姑姑看着他的背影,道,他倒是极为做人。
我起先不解,素娥姑姑解释说,贤公公怕是早知道了作假的事情,也晓得是皇上的默许,不能对着干,否则送皇上的赏赐来的那天,他就该问我们查看了。
我恍然大悟,那时候若查看,定能看出血迹是白天才染上,并不是已经隔夜的。过了一个月就看不出区别了。就像他说的,走了流程省的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我又往屋外看了看,这些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果真是个个都成了精。
在等皇上移驾到琼荟楼的时间里,我重新打扮了一下自己,然后取出了白玉镯子戴上。路既然选好了,就要一步步走下去。
皇上显然是对我戴了镯子非常满意,极好心情地同我一块用了小福子准备的甜汤,扯了些家常后,便挥退了所有人,揽着我回了卧室。
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熏香,虽然不晓得品种,也明白它一定有催情的功效。
皇上抱我坐在他怀里,低下头轻啄我的鼻尖,微微发痒的感觉让我笑出了声。
皇上也笑了:“可想清楚了?”
晓得他是明知故问,我还是抬手让他看白玉镯子,故意嗔道:“臣妾的意思,皇上难道不明白?”
抱着我的手臂慢慢加了力,细吻终是落在了唇上。
皇上的动作很温柔,并且小心翼翼地不扣到我的手腕,使我不至于像上次一样失控,这让我不由地心里一暖。
幔帐被放下,衣服也在不知不觉间退去了大半,吻顺着耳垂脖颈一路往下,轻重不一,我几乎可以想象被吻所极的地方已经留下了嫣红色的痕迹。
我忍不住轻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十指相扣,掌心的热力让我有快要烧起来的错觉。皇上一遍一遍在我耳边轻声叫着“槿儿、槿儿……”
我并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幔帐还没有挂回架子上,空气里溢满着暧mei的味道,连心都跟着变得柔软。
那一日,我就从美人晋为贵人,皇上更是连着在琼荟楼宿了五天,宫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
到了三十那日宁凤宫的请安,除了云臻之外,所有人都是阴沉着一张脸,虽然没有在言语上故意挑刺,却也不见好脸色。皇后并没有在人前酸我,反倒是说了些套话。
连着第二日初一就去了咏凤宫,太后见了我格外开心,说是想早些抱上孙子云云。我规规矩矩地应对,她似乎很是喜悦,命人打了赏。如若不是我知道她和皇上貌合神离,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一位想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
从咏凤宫一出来,我就在一片仇视的目光中,被德和请到了赏心阁。皇上在批折子,我百无聊赖,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
整整二十天,我每天下午都随侍在赏心阁,晚上不是留在那里就是皇上陪我回琼荟楼过夜,敬事房的记录里满满都是我的名字。这样的宠爱,不仅是后宫侧目,连前朝都跟着紧张起来。
十月底的下午稍稍有点凉,我盖着毯子躺在榻上翻书,皇上却突然出声唤我过去他跟前。
我起身走到书案边,他就伸手拉我在他腿上坐下,指着面前的折子说:“槿儿看看这份。”
后宫不过问朝政之类的话,我对他说了也是白说,也就拿起折子看,这一看一下子红了脸,竟是一群大臣上书抗议皇上不该流连美色夜夜笙歌。
“那个王君实,越老越糊涂了。没办法叫板单政,倒是管到这事上来了。”
我皱了皱眉,王君实这名字很熟悉,回忆了会才想起是素娥姑姑说的辅政大臣王太师。
“我想着,也该给你再晋一位了。”
皇上说的很是随意,我却有些吃惊,他转话题的速度倒是很快。
不等我说话,皇上又道:“现在是正六品,从五品的那些个封号,喜欢哪个?”
从五品的有小仪、小媛、良媛、良娣。从中秋时起,我就猜想皇上是不喜欢这个“媛”字的,平日叫我也只叫“槿儿”,不肯用“媛”,那么小媛和良媛是选不得的。
我靠在他怀中,轻声说:“小仪吧。”
“好,就小仪。”
翌日从赏心阁回到延清宫的我,已经成了武小仪。浮星阁中见到已经能够行走的柳硕彦,她欠身行礼,眼里委屈地全是泪水。
曾经我向她行礼,如今反了过来,不仅是她有心理落差,我也有。
柳硕彦哭了,其他得到消息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平静了一年多的后宫,终是因为我的一月内连晋两级而变得动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