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他在下面突然站起并发声,所有人都看向他。
笼中女子不发一言,脸上神色似是由悲转怒。
濡世心中有些着急,他不由疾步朝金笼走去,很快就走到了笼前。
濡世又问:“廉纤,是你吗?”
笼中女子似是愤怒已达到顶点,不得不开口,似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般骂道:“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你还有什么面目跟我相认?!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值得记住吗?”
果然是廉纤。
一阵心疼在心间涌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愤怒,一向以睿智自居的濡世此刻不再管什么使用法术会让自己灵力减损的警告了,要是自己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那这个上神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愤怒之下,他用神法把笼子瞬间化为灰烬,进而去除廉纤身上所布的法术,廉纤恢复人形,虚弱的瘫倒在地,濡世一把将廉纤抱起便欲走。
天师却不恼,看着廉纤问濡世:“她是你什么人?”
濡世冷冷道:“我的徒儿。”说完便欲离开。
天师继续问:“你要去哪儿?”
濡世头也不回,“回我的清淼观,你要是欲找我,我便在哪里恭候大驾,现在我要先去给我徒儿疗伤去了。你伤我徒儿的帐,我们容后再算。”
说完一甩袖,大踏步离开。
天师哪肯让他离去,便使出最高法力朝着濡世背后一击。
濡世理都没理,不过是个临仙,法术根本伤不了他,可他怀中的廉纤却是不知,眼看濡世背对着天师的攻击避也不避,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跳出濡世的怀抱将濡世大力的转过身来,自己结结实实承受了这一法力,然后就昏了过去。
濡世大急,不再管什么法力减损,抱起廉纤便一眨眼飞回了清淼观。
来到观门口,阿止正在这里打扫,看到濡世怀中的人,打了个冷颤,“廉……廉纤姐姐回来啦?”
进了院子路过的沙棠树语气惊讶,“廉纤怎么啦?”
濡世顾不得与他们寒暄,直奔廉纤的卧房,把廉纤放下,廉纤已呈重症不治之相。
濡世忙注入法力给廉纤,这会儿探查廉纤的灵元,发现她灵元毁损严重,只存一息生存意志还尚在,若是这丝生存意志也没了,那纵使自己把法力都给她,廉纤也是救不回来的,濡世给廉纤注满了法力,但却发现廉纤的生存意志正在慢慢消灭,照消灭的速度,等到了明天,廉纤就会灰飞烟灭。
但濡世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法术再高也不可能让别人的生存意志慢慢恢复。
濡世把廉纤放好,怔怔站在廉纤床前。廉纤是纯水精元,与自己一样,自己还曾经嫌弃她只是个凡人,难以成仙,又嫌弃她是个女子,自己是男子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带大,可是如今廉纤已经长大了,自己却又后悔错失了廉纤长大的那几年。
濡世长长叹了口气,自己枉为上神,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一转身出了廉纤的卧房,独自站在院子里神伤。
看着院子里的沙棠树又想起小草阿止,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廉纤,而自己让廉纤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苦才认出她,实在是惭愧,难怪廉纤看自己的眼神又伤心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