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街上的环境声音比较嘈杂,有一个人从忝谈的背后冲撞了过来,他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肖飞倒是看见了,于是就下意识的阻挡了一下那个人,只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那个人就像穿透一股透明的空气一样,轻而易举地就穿了过去!
不过,敏锐的反应能力,还是让忝谈下意识的向左侧闪避了一下。
那个从背后冲撞过来的人只是稍微的刮碰了他一下,所幸力度都被闪去了一大半,忝谈只是轻微的趔趄了一下。
芬蕊也借着这个力度站了下来。
忝谈正要大喝,却被芬蕊及时制止住了。
只见这个人继续踉踉跄跄地,向前胡乱的冲撞出去,很显然他这是喝醉了,满身的酒气,手上还拿了一瓶已经喝掉了大半的酒瓶。
忝谈见状也便作罢,他的眼角瞟到这个醉酒的人脚踝处佩戴着一个环形的装置。
芬蕊踮着一只脚,伸出手来轻轻地拽了拽忝谈的衣角,然后关心的问道:
“小样样,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有的是,一大把子呢,不信你看,你看......”
忝谈举起了拳头,将左臂稍稍弯起,他那强健而有力的肌肉顿时就把整个衣袖给撑得鼓鼓的。
“那好吧,此刻我就暂时、绝对的相信你了!”
芬蕊先是把小嘴鼓的滚圆,然后朝着忝谈那强壮而有力的臂膀上,猛的吹了一口气。
忝谈也是调皮,顺着她的节奏,慢慢的,慢慢的将手臂重新伸展开来,而且嘴里面还不停的发出“嘶嘶嘶嘶”的怪声,等到手臂完全伸张开了。
他才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温婉的说道:
“嗯,你看,你看吹坏了吧。完完全全的被你给一口气吹泄了,这下可好了,彻底地没有力气了。”
忝谈将双手往身后一别,头往上一抬,摆出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可是人家还是想要抱抱,要抱抱嘛!抱抱......”
芬蕊嘟着小嘴儿,做出了一幅哀求的表情。
忝谈假装一本正经的摇着头:“嗯,不能抱了,绝对绝对不能再抱了,这气儿只要泄了,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回来的。除非......”
他拉长了语气并且故意停顿了下来。
“除非什么?不会是又要亲亲吧。”
芬蕊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那好吧,来吧!”
她小嘴再次一嘟,双眼微闭,轻轻的将头向前探了过去。
忝谈并没有打算去亲吻她,而是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我的大美人,你这是又想歪了。其实不用亲亲那么黏人的了,我们只需要换个姿势就行了。”
“换个姿势?你该不会是还想要得寸进尺吧。”
芬蕊伸出一只手来,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捂住。
“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大庭广众之下,傻子才会去做那种事,要做也得回到家里去做呀。”
“可是你刚才就无意中做过了。”
“好了,算我聪明一世,呆傻一时,总行了吧。”
“嗯。有时候你就像个小傻样样。”
芬蕊将紧捂着身子的手臂松脱开:
“来,你说吧,咱们到底要换个什么姿势?呃......”
芬蕊侧着头向不远处的“一根线制衣机”瞟了瞟,然后接着说道:
“呃,大约目测了一下,还得有那么七八十米远。”
“不要紧的,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赤着脚走路,这总行了吧?来,上来吧。”
忝谈将身躯一转,半蹲下来。
“哦,原来你说的换个姿势,就是要背着我呀,你早说嘛,害得我好个紧张。”
“哈哈哈,是你自己想歪了,总觉得是我要赚你的便宜,可是就算是赚了,你也不吃亏呀。”忝谈又开始打趣起来。
“唉,我算是弄明白了。这所谓换个姿势嘛?到头来,还是让你给捡了个大便宜。”
已经跳到忝谈背上的芬蕊,一边嘟囔着,一边就轻柔地靠在了那浑厚有力的脊背上。
忝谈调皮的紧紧托住芬蕊的腿部,然后故意使劲的掂了一掂自己的上身。
“抓稳当了,我们出发喽......”
芬蕊的身体在颠簸中不自觉的上下轻微晃了几下。
“讨厌了!”
芬蕊轻嗔了一下,因为贴的不够紧,所以才会晃动。
无奈之下,芬蕊只好伸出双手轻轻的搂住忝谈的脖颈,整个身体就紧紧的贴在了他那宽厚的脊背上了。
忝谈顿时感觉到一股既柔又软的暖意,袭遍了全身。
于是,他忍不住就唱起歌来:
“大妹子儿,你真漂亮,好像那花儿上的蜜糖;驮在了我的后背上,又甜满了我的心房;我的心房......”
芬蕊被驮的也是很舒服,她微闭着双眼陶醉的听着心爱的人唱着那令人心醉的歌。
肖飞可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好听,他的注意力,一半儿被先前踉踉跄跄撞过来的那个人给吸引了去,而另一半儿则被不远处那台“嗡嗡”作响的机器给吸引了去。
芬蕊被忝谈稳稳地驮着,这舒服劲儿很快就上来了。
她自我陶醉着,陶醉着陶醉着慢慢地就陷入到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突然,一阵机器的“嗡嗡”声,将她给吵醒了。
等到回过神来,她便问道:
“我们,我们已经到了?”
“是的,已经到了!”
忝谈一边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一边应声道。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正是那台有着响亮名号的“一根线制衣机”。
这台机器如同一座小房子一样伫立在那里,长约10米高约七八米,至于厚度吗?
因为它的后面靠着一堵墙,所以无法估量。
之所以称它为“一根线制衣机”,那是因为,除了主控装置以外,用到的最主要的原料就是一根直径20厘米的黑线,上到衣帽,下到鞋袜,都可以使用这根粗线来制作完成。
这根特殊材质制成的黑线,具有极强的延展性。
在不同的延展状态下通过炽焰机加热,最高温度可以达到3000度,
然后再经过液氮制冷机的冷却,
可以吹塑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温度变化的不同,还可以塑造出不同的硬度。
颜色各异,软硬兼备,全凭这一根粗线,在不同的延展状态下,经历不同的温度变化。
芬蕊松开了忝谈紧握的手,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机器旁边。
此时的她已经显得非常的兴奋......
主控面板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单选项,想要简单一点的,时间快一点的,可以直接选择,菜单上已经设置好的固定样式。
当然了,这些样式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潮流货,也并非出自名人大师之手。
不出三分钟便可以制作完成,那种感觉就像吃快餐一样。
可是作为一个有品位的人,又怎么会甘心选择与别人的一样。
与众不同,才能充分体现出独有的魅力!
忝谈凑上前来,他将脸轻轻的靠在了芬蕊的秀发上。
而肖飞其实早就先他们一步,来到了“一根线制衣机”的旁边。
只是,这么高级和先进的玩意儿,他还是第一见,至于怎么样使用,那也是不得法门。
“主色调还是选择乳白色吧,清纯好看。”忝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呀,好看是好看。可是你忘了我脚上的这一双就是乳白色,已经被踩成大花脸了。这一次我要换一个基调。嗯......”
芬蕊一边说着,一边扒拉着触屏上的菜单选项。
“好了,就是它了!”
忝谈垂眼一看,主基调被芬蕊调成了浅粉色,不过再仔细瞧瞧,打底的依然是乳白色。
“嗯,这个好,这个好!跟我的大美人气质很是相符,就选它了,就选它了。”
忝谈连连称赞,就差拍个手叫个好了。
再往下翻就是款式部分了,先前穿出来的那一双鞋,鞋跟略显高了一些,走路时间久了,会感觉到疲累,脚踝酸胀的也很是不舒服。
这一次索性将高跟儿改成了平底儿,跑跳起来也更方便。
芬蕊熟练的操控着菜单里的功能选项,这时她的“细思症”又犯了。
所谓的“细思症”就是“选择困难症”,是指在某些事情的细节上,处理起来会拿捏不定,左右摇摆,甚至于钻牛角尖。
这不,在角度的选择这个问题上她就犯了难,将鞋面与鞋底的角度差到底是加一度好呢?还是减一度好呢?
她反反复复的不断演示着,最后抓狂的挠了挠头发,还是确定不下来。
忝谈快刀斩斩乱麻,趁着她那双手离开触屏的空隙,快速的选中了减一度。
“你,你,你,小样样,你干什么呀?”
芬蕊诧异的乜斜着眼,瞪着忝谈,她再次抓狂似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忝谈咽了一口唾沫:“大美人,你别生气,别生气啊。咱们不是先前都约定好了吗,鞋子的样式由我来负责设计吗?”
“可是,可是鞋子是我来穿的,当然得由我来设计了。嗯,讨厌了,恨死你啦......”
芬蕊感觉不解气,她伸过手来就要打忝谈,可是小拳头还没有落下来,她就突然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