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坎西玛-德和幽灵戈觅浓来到关押梭朗的囚室,到此戈觅浓只能无耐让地狱守卫把梭朗释放。
梭朗低声向戈觅浓提出了一个请求。
戈觅浓没有同意。
梭朗又在这个请求上附加了一个条件
戈觅浓欣然接受了。
于是关押焕-汀的囚牢之门被打开,地狱守卫放梭朗进去,只给他最多一刻钟的时间。
在释放梭朗到梭朗和幽灵戈觅浓窃窃私语,再到梭朗走进隔壁女囚徒的囚室,这一系列过程发生期间坎西玛-德骤然惊诧,梭朗的目光竟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一秒钟过她石化了般看着他走近那个衣冠不整、头发散乱、满脸是血渍的女囚,她想要一把灯笼或是蜡烛,她要照亮眼前一幕,看看那个女囚是谁,什么模样
戴着白手套的幽灵戈觅浓很乐意为她效劳,他飘到走廊墙壁,卸下一盏烛台,端向女吸血鬼的囚室这边。
晃动着的烛光透过铁栏杆照亮了囚室内部的惨状,除了刚刚走进去的梭朗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堪入目囚室四壁加上棚顶简直五副血、泥、泪不等比例调制的燃料涂抹而成的抽象画,地面一具女尸躺在一滩红色染料中,那是用她的血不掺水制成的高纯度染料女囚倚靠在囚室的角落,落魄可怜,更像个幽灵。这一间囚室就是这整座地下魔狱的不完全缩影。
“她是谁?”幽灵坎西玛-德问。
“据说是从明谢尔娜巢穴转押进来的,一个初生吸血鬼。”幽灵戈觅浓回答,他根本认不得她就是曾经跟他签订幽灵契约的那个女孩了。
梭朗轻蹲到焕-汀面前,抚开挡在她面前的蓬乱头发,他终于明白了预言者派俹地凝视她时的那种眼神
她在变老
她的面容呈现出了与她年龄不符的皱纹
初生吸血鬼虽然不需要过分摄取血液,但体质需求的基本量要得到要满足,焕-汀不但没及时摄入血液,反而在第二灵魂召唤术的场地上遭受破壳兽打击,她身体上有伤口在流失血液加上囚困在这种地方,精神和体质承受着双重压力,她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
吸血鬼不吸血,就会发生老化。血是他们的欲望,是他们的青春,是他们的生命。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脸上已经爬上了四十岁女人的皱纹
梭朗联系着关于汀他所知道的前因后果,心痛至极
是这个女孩,是这样一个女孩
如果换作是坎西玛-德,这种状态下,给她一面镜子就足以让她全部人生崩塌。
“我会救你出去,坚持。”梭朗对汀只说了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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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们在船长老靴的召集下汇拢在第二灵魂召唤术的场地上,现在这个场地不再叫第二灵魂召唤场,被魔罗改叫为活死人骑士复活场了。
墓埃仍旧带着无动于衷的表情倚树瞧望魔罗和巅亡人两个人协助船长老靴忙忙乎乎的劲头,心里头窝着一团火。
“看看这些活着的死人”他一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尖酸神态,嘴里自言自语嘀咕着。
月色已浓。
“不能拥有魔法的你,不也跟活着的死人没区别么?”
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声音,墓埃拧着眉头四下张望,“谁在说话?”
这声音听着像那个女巫坎西玛-菲瑞的,可就是不见她人在哪良久墓埃反应过来,她一定是使用了巅亡人的魔法回现液,把自己武装成透明人,跑这里跟他搞恶作剧。
“感觉还良好吧?亲爱的坎西玛-菲瑞?”墓埃对着空气说,也懒得再理会声音是出自哪个方向了。
“良好,十分良好,就是这东西有时效性,一次还要用好多,太浪费了”透明人坎西玛-菲瑞笑嘻嘻回应着。
墓埃哼了一声,“你不是跟范兹林套近乎来着,怎么?没套明白?”
“他呀,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制造长时效的透明人药水,其实我自己的研究也就差那么一点点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这是个好想法。”
“不过,我也在琢磨,巅亡人的这种短时效药水,说不定再加工加工,也可以的呀我得问问他配方,琢磨琢磨他这个人怎么样?我是说,他怎么样?好说话不?是不是个贪婪的人,或者”
“贪婪?看哪方面了,对于活着,他是够贪婪的。”
“什么意思?”
“这个怪伙计一直致力于成为一个活死人,你手里若是有可以变成活死人的法子,倒可以跟他做个等价交换。”
“活死人?妈呀嘞,他干嘛要变成那东西?”
“不死,它们已经死了,却又永远不会死。”
“这方面我的研究领域里是空白。”
“那就爱莫能助了。”
“他们真的在训练活死人骑士?你怎么不去?”
墓埃的眼光又夕阳西沉了。
由远及近的车轮轱辘声打破了这段沉默,墓埃望见是白菱格坐在范兹林的一头魔法巨狮头上朝这边过来,巨狮后边拉着三排装载棺材的木板车。
另一边正忙乎活死人安顿的魔罗笑开了花,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棺材运来了。
魔法巨狮头顶高高在上的白菱格俯瞰着眼下夜景,心里头别提有多开心,真不想目的地这么快就到了。到目前为止,除了墓埃,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这是范兹林棺材铺的成品喽?交了好运了,搞到这么多”巅亡人和魔罗都迎了过去。
“是啊,抢了我们铺子一半的生意!”白菱格冲下面的他们大叫道。
“放心,白菱格,棺材钱按照二百口的数量一分不少你的!”魔罗爽快地朝上喊道,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墓埃嘴巴张合了一下,吃不着的葡萄发酵得更酸了,他自言自语接茬着魔罗的话,“拔掉你上排金牙够二百口棺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