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威风凛凛的魔罗巡逻队,现在旧主更替,只不过被唤作是看门的卫士做着上拉和下放链桥机械又乏味的冷活儿,孤立山崖上堡垒的链桥被放下,搭连起对面的阴森树林,食人鹫盘桓其中等待尸体裹腹。
“我说,咖法儿,你得先派人制住那些个破鸟,专爱啄人眼球,恶心的家伙”墓埃提醒着新任堡主维斯肯郡,以防他们走过链桥成了食人鹫的攻击目标。
“它们攻击活人么?”维斯肯郡虽然接手了粲尼罗,但了解程度并不深,只是仰仗自身的魔法造诣让她有自信能够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
“偏爱死人一点点,活人也不介意。”墓埃随口回答,摸了摸鼻梁上的疤,“你是准备好了在它们攻击的时候露出你的孔雀尾巴把它们都点着了?不是这样的话,我暂时不想要过桥。”
维斯肯郡回头冲站在地季花之园上方露天阳台俯瞰的魔艮打了手势,只听一声尾音长长的呼哨,对面树林的枝杈开始抖动起来,成群的食人鹫扇忽着翅膀起飞向东南方向,阵容堪比季度迁徙的大雁,一起飞就遮天蔽日。
“乖乖鸟,这下林子也冷静了。”墓埃笑着赞叹一句。
“没有魔力在身上顾虑难免多一些。”又是一句揭痂的讽刺,墓埃装作没有听见地吹着口哨。
成群结队的食人鹫飞远后,一只体格有鹫三个大的飞禽从西北方向盘旋飞来,等维斯肯郡和墓埃过了桥,飞禽恰好也飞到他们头顶之上,正找地方降落。
“是他们?”维斯肯郡举头遥望,她目光捕捉到了骑在飞禽背上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就是焕-汀,准确地说,是持有焕-汀皮囊的前任幽灵团领袖戈觅浓,她才放心了许多,暗思征伐者墓埃这一次算没编瞎。还有一个是食泪人岱普诺,她养父养母黑白菱格的第二位阁楼租客,另一个女孩她没见过,不过光是看到来会面的是食泪人岱普诺她提防的心就已经提升顶层了,因为她和墓埃一样知道岱普诺的真实姓名和真实身份。
困兽之林的犰狳蜥莽撞降落在一处矮灌木丛上,毁损了不少植被,自身也被扎得不轻,岱普诺和塔央架着坐在他们中间的戈觅浓,戈觅浓嘴里嘀咕埋怨着这头猛兽愚钝十足,塔央露出还是不能习惯看着焕-汀的皮囊发出一个男人声音的表情。
“嗨,伙计们。”墓埃愉快地对他们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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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了墓埃的指手画脚,汀和梭朗如愿被关在了地季花之园,盛放着筑梦师让蒂-汉留塔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玻璃棺就放置在这。
汀仍被圈在光环之中,透过光晕她清晰地看见那个面容宁静、沉睡着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
此刻为幽灵已无泪,她目光闪烁,真的是母亲,她还好,她还好!多么想一下扑进母亲怀抱,多么想大声哭诉至亲不在的时光。她飘到玻璃棺前俯身凝望,因不敢出声惊动外面的驼峰兽,她只能抑制激动的情绪静静注视着母亲,用目光向她问好,用目光抚慰一颗历尽万难终究找到归宿的受创之心,梭朗观望着这感人场面,静默是最好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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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自己诡划近一步又近了一步的喜悦跃然于墓埃心头,他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维斯肯郡反而觉得他笑得越发可恶,这可不是好征兆,她和墓埃合作过不少年头,她了解他,但正因为了解他,就更难以捉摸他,他的一个诡计可以有一千种变化铺出一万条后路。
“戈觅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墓埃横空冒出这一句话来令维斯肯郡不得其解。
在墓埃向岱普诺通过指环媒介抽取记忆的丝隔空传达了他的计划之后,岱普诺和塔央在戈觅浓面前扮演的黑角色更加咄咄逼人了,他们成了执行魔族内部命令的使者逮捕他来到粲尼罗,因为他持有那个被泪竹选中的女孩的躯壳,他成了传说中受众多未知领域联合诅咒的人,他可以肆意进出未知领域,而这种资格是魔统长久以来所觊觎的,现在派俹地获得魔统钦点要成为这世上唯一人的消息也传到他耳朵里,他们真是押他回魔族巢穴,他将成为罗宾-伍诺探索成果传递的牺牲品之一,正如罗宾-伍诺本人在焕-汀接替成为第二个未知领域进出者后死得彻彻底底,他可不想这么倒霉地成为第三个这个圈套里墓埃就是提前告知过他这一切弊端的白角色现下,面临抉择之际,戈觅浓在这个墓埃联合岱普诺设的圈套却现实也即是如此的圈套的引导和恐吓下,决定撤销灵魂转让契约,趁着为时不晚,他决定了,撤销契约!
戈觅浓背在身后的两只手里,一只捏着带刺的玫瑰,一只攥着撤销契约,玫瑰的刺扎破他右手指,血滴落羊皮纸契约,契约生效了
灵魂瞬间互换汀的意识从地季花之园来到了犰狳蜥的翅膀旁、维斯肯郡的正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