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着烧鼠尾草的气味,汀下定决心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去粲尼罗的魔罗堡垒见她的母亲,尽管还不能确定梭朗提到的那个跟他养父让蒂-汉留塔一起关押在玻璃棺材里的女人是不就是她的母亲,她也得为存在一丝的可能去看看,而且她现在是个幽灵,这对于涉险魔族巢穴来说倒是难得的优势。
她抱着以前屋子主人留下的稻草人布偶坐在窗户台面上发呆,她不是在想母亲的事,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缠绕到了另一件事上面
坎西玛-德在梭朗颜上的一吻
那说明着什么她作出亲吻他的动作后什么话也没说就飘走了她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汀觉得思忖这些挺难为情的,别扭得慌,但她还是不自主地猜想着坎西玛-德的心意,坎西玛喜欢梭朗?这怎么会这么突然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不,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啊他们只在千鱼巷的幽灵用品制造铺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就是和数百人同时一起参加了巫师集会,他们是在赛会里结识的?可坎西玛和梭朗不在一个组啊,她自己和坎西玛一个组难道,坎西玛对梭朗一见钟情?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事?她平时只在书中读到,但却并不相信那梭朗呢?梭朗他也钟情于她吗?他也钟情于坎西玛-德,可他是那么的恨坎西玛-菲瑞可那又如何呢?她和她母亲是两个人,况且她长得那么迷人“唉呀,我想这些干什么呀?”汀责怪自己多思多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因为你喜欢他呀。”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空气里冒了出来汀吓得一耸肩,差点忘记她腰带间系住的那个小笼子,里面的蜗牛壳鼻涕虫是个会说话的家伙。不过它胡说什么呢!
“你刚才说什么?”汀把手掌能握住大小的小笼子提到自己面前,搭放在她怀里的稻草人木偶上,实际上她只是假装在拥抱一个木偶,除了戴着白手套的手能接触到实物她身体其它部位的存在都是虚无。
“说-你-喜-欢-他。”鼻涕虫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这回说得不能再清晰了。
汀连忙躁动起来,生怕路过她房间的白菱格或黑菱格听到,要是被梭朗本人听到就更糟了。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你能看出什么呢。”
“我能看出你的思想。”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你是魔法造就的鼻涕虫不假”
“打断更正,我不是魔法造的鼻涕虫,我是会魔法的鼻涕虫,这两个概念有本质的区别,别搞混了。”
汀虽然没明白它这绕口的更正,也不想弄明白,因为她现刻在意和纠结的是它竟然说她喜欢他。
“那你有什么本事?读心?”她不能控制自己对这个小虫子流露出一丝不屑。
“比读心厉害,是感心。读心都是读面,所谓面由心生,但人难免有或重或轻的伪装,光靠读是读不透的。”
“说得自己好像很厉害”汀心里想着,带着丁点对小虫子的偏见,“举几个例子我听听。”
“目前暂时有一个,你心里关注的那个人的另一颗心正在向你靠近”
“什么?”汀的那个“么”字还没说出口,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梭朗。
梭朗走进来看着汀一脸惊讶的表情感觉怪怪的,他问她怎么了,她却一脸茫然地说不出话来。
小鼻涕虫钻进了蜗牛壳。
“我来告诉你我要动身出发了,我们是一个方向,确定不跟我一起走吗?”
“不,不,我得晚点我还没收拾完”她看到梭朗茫然扫了一眼她的房间,忽然感知到自己编错话了,她作为一个幽灵,没有身外之物,有什么好收拾的,真是傻了。
“我还答应白菱格大巫一个事儿,一会儿要去找她谈,你先走,快去吧。”
“我不着急啊。”
“你不着急,是啊,但是还是尽快吧,坎西玛-菲瑞迟早会端倪出来,她要是再次盯上你就难办了。”汀的逻辑终于恢复正常一些了。
梭朗凝视着焕-汀不动。
“你这样看我干嘛?”
“记住你。”
“记住我干嘛”
梭朗傻笑了笑,“人的这颗脑袋一生里总得用来记点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记的,就让我记住你吧。好了,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