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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谁招惹的祸患

    管理钥匙的小不点精灵安静伏在殇的左肩膀上,从囚室一路到殿堂,它始终没有停下过一套动作:从她的左肩跳到头顶、再跳到右肩,从右肩跳到头顶、再跳到左肩为此墓埃不止一次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现在这个小不点猪头跳累了,正休憩着,而他们三个被结实地束缚在一截粗树干上,脚下就是一大缸魔法分离液,容纳三个人绰绰有余。

    焕-殇低头望着还在冒着气泡的魔法液,因为不知道魔法液的沸点偏低,她思忖着光是热度就够要命了。

    “这味道真难闻,不能加几片香料吗?”墓埃嫌弃地瞥视着魔法液,好像一会儿的惩罚没他什么事一样。

    焕-殇透过窗户向外看,接近黎明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接近希望了,但他们更接近黎明前的死亡

    “你尽管拖延时间吧,处置你们只是眨个眼皮的事,可以满足你受惩前无关紧要的一切请求。”女王用手指示意了一下右使。

    尖鼻子右使从偏殿的一个小库房里取出一包形似花瓣的干料,踩着踏板刚好能够俯视得到玻璃缸里的液体。

    他心不在焉地形式上放了两片后就要下去,墓埃连忙叫住他,“多放点,伙计,多放点”

    “你的事儿还真不少算了,不能为你们这些无辜的外来者做些什么,多放几片也哦!天呐,那是什么?”他原本麻木地嘟囔着,突然惊叫了一声。

    “又在发什么神经?”

    圆鼻子左使走了过来,冲液体里探视着,转瞬磕吧了起来,“那个是那个?”他说话的语调奇怪地升降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

    “怎么了?”女王不厌烦地盯着他们。

    左使和右使都吱吱呜呜的,要知道他们还是头一次表现得如此一致。

    焕-殇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女王有些动怒了,她觉得他们两个愚蠢的家伙在耽误时间。

    “魔法液里有东西。”圆鼻子左使脑袋空白得只能用“东西”二字来形容他所看到的。

    “会要你们的命?瞧你们的样子!卫兵,把东西捞出来。让我查出是谁在我的魔法液里乱丢杂物,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也一同扔进去!”

    两个兔子卫兵走近,用长矛挑起液体中惊愕了左右使的东西,焕-殇也看清了,是一块从衣服上撕扯下的布,上面印有一个醒目的标记,这个标记他们三个人都知道,并且有两个人之前曾亲眼目睹过。

    塔央惊恐之中夹杂着怒火,“他要来了!”

    五只长有发黑长指甲的半截手指,手心处暂未生出骷髅

    这个记号的出现就是魔涯对当事者的死亡通讯,预示着亡命进行时。

    塔央联想起十天前祖父就是收到了一片印有这个标记的树皮,五只长有发黑长指甲的半截手指缪氏家族遭毁之后,那块树皮上,在五指之间的掌心处自动出现了寓意亡命过去时的骷髅魔涯还意犹未尽的亲临现场,吩咐威多铎在墙上也留下了相同的标记。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看到标记后女王的脸色骤变,语气中锐减了几分硬朗。

    焕-殇不安地思索着这个标记是否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魔涯在找泪竹,而泪竹就在自己手上。

    塔央也在揣度自己是否才是这块标记的锁定者,难道魔涯察觉出缪氏家族还留有她这一个不能拥有魔力的幸存者,所以要赶尽杀绝。

    墓埃也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应该立即查一下这东西是属于谁的?或者,它也许只是个附带品。”

    “什么意思?”焕-殇低声问他。

    “魔涯的亡命标记都是指定一个对象的,在魔法液里算怎么回事,应该还有另一片。”他没有放低声音,简洁明了地解释说,然后突然搞怪地扭头看着焕-殇,“不会在你身上吧?”

    殿堂里的围观者都慌了神,开始在自己身上里外上下地翻找,恨不得把一身的着装都脱下来彻底地抖搂一番,确定自己是安全的后便可以放心地叹一口气,然后安逸的等待着某个倒霉鬼的一声惊叫,便可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看热闹,再或多或少表示一下自己的爱莫能助。

    “说不定这一片就是从我身上脱落的。”殇这么说只表示她没有被他吓到,但她的心里早就开始担忧了。

    “糟糕”

    右使突然停了下来,大家也都随之安分下来,他呆滞的表情让大家都以为他就是那个倒霉鬼,“殿下,你的腰带下面”他的话就像是一道命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在了女王的腰带上。

    女王皱紧眉头,她自己也看到了,一块褶皱的白布从她腰带下方的口袋里露出一角,还发着微弱的紫光她犹豫了片刻,然后用食指和拇指缓慢将其抽出果不其然,就是另一片

    此时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写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劫难”。

    墓埃嘴角微微歪向一边,露出一抹坏笑。

    “他根本来不到这里。”良久,女王低沉的说道,依旧没有丧失统治者的魄力。

    “有时候人不得不在困境中这样安慰自己。”墓埃意味深长地对望着女王。

    “他不会流泪!”女王稍显激动。

    “这话千真万确,他通常是逼着别人流下伤痛欲绝的眼泪,然后,可以起到一样的效果,不是吗”墓埃斜视了一眼焕-殇,他就是被殇带进来的。殇也同样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并且没有道歉的意思。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也应该清楚,像这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领域,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个,也没有人能够确定每一次侵入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你们三个进到这来,纯属偶然,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而对于他,也一样。”

    “被绑在这里受死,当然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焕-殇心想着。

    “所以,这就是他的尝试品,”墓埃指的是印有标记的破布,“他的人带着偶然性把它们带进来了,你知道,他的标记是他本人施加的魔力,这也就加大了他本人来到这里的可能性。”

    “所以这该死的东西是你们三个谁带进来的!”女王痛恨地审视着焕-殇、墓埃和塔央,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规避问题的客观性。

    对于所有人都不例外,面对着魔涯的象征性标记,无视等于等死,逃避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