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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和稀泥

    “我当然相信,我……我知道,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怎么会不懂呢?我之前真的想过,您说,如果我和她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她也不会那么伤心,不是么?我前几天看到她留下的红枣桃花羹,我就想起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如果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到时候她也不会有这感叹了。”

    “呵呵,曾经繁缕听到你与白芷的事情,又知道兰儿的存在的时候,给你写了个信,差点寄给你了,里面也是一首诗。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我现在,倒是能够回答了,唉。你知道这些,那应该也知道一首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明白么?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多谢前辈教诲,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要是真心领了才好。兰丫头等下就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她说这个事情吧。”

    这时候,繁缕假扮的白兰就出现了,自己与陵游的对话就中断了。

    凤咏不知道,陵游到底是好是坏,自从知道了,陵游的可疑之处之后,自己好像越发看不到陵游的好处了。

    其实不管怎么样,他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还救了自己,自己可能真的不能这样去想他。

    就像京墨说的,他不过是太在意清荫阁了,才会这样,自己应该理解。

    可是自己心里,实在又忍受不了,陵游的不完美。

    “你不用想太多,兰丫头也是,这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只有单纯的好人,和单纯的坏人。比如说我,我一直是个坏人,至少不会是个好人,如果我做了什么坏事,你们都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相反,如果我做一件好事,你们都会觉得,恩,我真是个好人。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好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做坏事,做错事呢?清荫阁当初交到陵游手上,长老们全部都不干了,就剩下陵游和繁缕两个大夫,两人辛辛苦苦才有的今日,陵游在意清荫阁,有什么不对呢?这不仅是他师傅传给他的家业,还是他的青春年华,他为了清荫阁,一辈子没有成亲,一辈子没有正经休息一天,你们怎么能为了这一件事就去否决他所做的一切呢?”京墨皱着眉头说道。

    白兰皱着眉头回复:“京墨大人,您所言当然没错,站在清荫阁的角度上,都是对的,可是您站在我的角度上看看呢?我不知道清荫阁怎么样,可是我知道,姑父和正初,现在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亲人了,他们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对我家人不好的,我认为他是坏人,有什么错呢?我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我也没办法,去完整看待一件事情。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为人处世,无论怎么样,都需要无愧于心,难道,他午夜梦回,真的觉得,自己对得起姑父和姑姑吗?”

    “兰丫头,你所言当然也不无道理,可是我只是让你看全面一点。说实在,清荫阁是陵游的青春年华,也是繁缕的青春年华,如果不是遇到了白苏,繁缕会和陵游一样,过完这一辈子,但是他遇到了。他为了白苏,浪费了时光,浪费了资源,浪费了清荫阁的很多东西,这情况下,你还觉得,陵游愧对他吗?没有哪条法规规定,一定要对兄弟好吧?亲兄弟尚且没有,师兄弟如何?再说了,他哪里对不起繁缕了?他不就是没有拿正初当自己亲生的么?难道,这是必须的么?我也和繁缕是师兄弟,难道我一定要待正初极好么?”京墨有些恨铁不成钢。

    白兰摇摇头:“当然,您可以不对正初好,但是您至少不会装模作样不是么?您从未想过说在人前假装对谁好一点,然后让大家看在眼里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啊?可是他不是啊,他对正初好,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吗?”

    “你凭什么要求他发自内心呢?正初是繁缕的孩子,他自己都没有,他怎么要求别人这么做?正初失踪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陵游忙着寻找,繁缕可曾问过一句?这样难道不是关心爱护吗?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就是说,陵游为了带回正初把他打伤了么?难道你觉得不这么做正初会回来吗?正初之前也被带回来过,不是也跑了么?就这样,你就觉得,他对正初不好吗?你就觉得他不是东西了?兰丫头,我竟不知你看事情这样浅薄。”京墨有些不解了。

    白兰被问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凤咏笑着说道:“璟晼伯伯,兰儿,不要为这件事情争论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出来了,这些事情,去讨论有什么意思呢?师傅是好是坏,这本来就是怎么看的事情。我们干什么为此伤了感情?”

    “我最讨厌你这样和稀泥的人!每次你总是不会解决事情,就会和稀泥!这件事,不管我与兰丫头怎么样,那都没事情,可是你掺进来干什么呢?”京墨的话,一下让凤咏愣住了。

    很无奈说道:“璟晼伯伯,我不过是不想你们吵起来罢了,怎么就成了我和稀泥了呢?”

    京墨看着凤咏,无奈说道:“哪次你不是和稀泥?你想想,上次容妃的事情,你难道不是么?以往的那些事情,你不是么?你别管了,乖乖看着就行,别说话!”

    “我怎么又和稀泥了?容妃事情我又怎么了?我不发表意见还不行么?一边是我伯伯一边是我师傅,床上躺着的不仅是我仇人还是我的姨母,我要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凤咏更无奈了。

    京墨冷冷说道:“我最烦你这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我们逼你一样。是非曲直,都在你的内心,怎么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做,你怎么做,那个人和你什么关系,我们和你什么关系,有什么呢?又不是朝堂分党派,你就是选了一边,另一边会拿你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