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举言重了,来,进屋说话。”赵迁拉着荆飞就往屋中走去。
来到屋中,分主宾落座,赵迁哈哈一笑,说道:“能与鹏举相对席地而坐,当真是不容易啊。”
荆飞摆摆手,惭愧道:“县令大人说笑了,吾乃梁上君子,见不得光,往日怎可奢望与大人共席?蒙大人不嫌,吾实感激。”
“鹏举一身本领,为何做贼啊?”赵迁不解的问道。
荆飞长叹一声,说道:“吾本非贼,乃是当年刺秦之义士,荆轲之后,奈何传至吾辈,武艺衰落,只剩下这些腾纵隐藏之法,只好以盗为生。”
荆飞的话让赵迁一惊,他竟然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刺客荆轲之后,难怪身法如此诡异,令人捉摸不透啊。
赵迁连忙起身,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侠士之后,本县怠慢了,请受本县一拜。”
荆飞一看,赶紧起身,托住赵迁的双拳,道:“县令大人可要折煞吾了,吾不过是一盗耳,大人何须如此?”
“鹏举不必过谦,以鹏举之能,何不去谋一份功名?”赵迁说道。
荆飞摇了摇头,说道:“吾惯做盗人,恐难容于官家,若轻易投奔,不啻于自投罗网。”
赵迁眼珠一转,笑道:“现在天下并不太平,盗匪四起,流民奔窜,本县亦积粮草,整军马,屯武备,俟天下有变,则响应群雄,建功立业,鹏举若有心,何不共谋大事?”
赵迁目光灼灼的看着荆飞,荆飞则有些震惊的看着赵迁。
“不知赵大人为何断定天下一定有变?”荆飞过了好一会儿问道。
赵迁摇头苦笑道:“如今各地民不聊生,饿殍遍地,若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会是不小的隐患。”
荆飞眼睛闪过一丝精芒,问道:“何为有心人?”
赵迁看了眼荆飞,通过他的表情,赵迁猜测对方可能探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有此问话。
“蛊惑民心,聚而为己用者,是为有心人。”赵迁说道。
荆飞不禁点了点头,说道:“赵大人果然深谋远虑,见识非凡,不瞒赵大人,吾进出大户之家,也探听到了不少消息,其中有一些竟然跟太平道有关联。”
赵迁嘴角一扬,说道:“这太平道,本县亦有所耳闻,乃是张角所创,传说张角可呼风唤雨,画符救人,引来一大批信众,久之,必生乱!”
“赵大人可相信那些传言?”荆飞问道。
赵迁哈哈一笑,说道:“那只不过是愚民之法罢了,今日本县还将三个来我易县行骗的太平道人给轰走了,本县怎么可能相信?”
荆飞点点头,说道:“赵大人此言甚是,不过,大人可知那太平道中流传着一句话?”
赵迁眉头一皱,略一思索,开口说道:“鹏举所说的,莫不是那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听闻此言,荆飞脸色顿时大变,惊道:“大人如何得知?”
赵迁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他总不能告诉荆飞,自己看过一本叫做《三国演义》的小说吧。
见赵迁并未说话,荆飞继续说道:“确实是这句话,这还是吾偷入一太平道小天师的府门中时,探听到的,没想到赵大人竟然早已得知,吾实在佩服!”
赵迁看着荆飞的样子,趁热打铁道:“怎么样,鹏举,可否愿与本县共谋大业?”
荆飞抬头看来赵迁良久,突然从席上站了起来,随后直接跪倒在赵迁面前,拜道:“吾荆飞,蒙主公不弃,愿追随主公,结草衔环,万死不辞!”
赵迁大喜,也连忙站起来,将荆飞扶了起来,喜道:“有鹏举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主公只要不嫌弃吾武艺低微,吾便誓死相随。”
赵迁点点头,说道:“如今本县有步兵八百,骑兵五百;二弟张飞,字翼德,三弟赵云,字子龙,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有得鹏举相助,吾心甚慰。”
荆飞见过张飞和赵云,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他看的出来,二人确实不是一般人物。
赵迁拉着荆飞说道:“鹏举,本县带你去校场一观,看看本县的人马,如何?”
“吾愿往!”
随后,两人赶往县城西门边的校场处,以前有牟祠在的时候,赵迁训练队伍,大都还在夜晚,偷偷摸摸,畏手畏脚。
现在赵迁成了易县县令,便放开了手脚,建立校场,挑选出的士卒,也将主要精力放在了训练上,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还未走到校场,便能够听到一声声呼喝之声,响彻天地,让人很难想象,那群勇猛的士卒,就在不久前还是佃农,甚至是流民。
进入校场内,首先看到的便是张飞!
只见张飞在五百步卒面前挥舞着丈八蛇矛,虎虎生风,似有万钧之力,让人不敢逼近。
“张兄果然是一条猛将!”荆飞不由得赞道,暗中庆幸当晚没有选择张飞那里作为突破口。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从校场的另一边,奔入一队骑兵,阵列整齐,装备统一,萧瑟肃然,煞气腾腾。
为首一位,身穿速袍,头插白羽盔缨,胯下追风玉龙驹,手中亮银涯角枪,正是赵迁的三弟,赵云!
张飞和赵云两人同时看到赵迁来到了校场,一同跑上前来。
“见过大哥!”
“大哥,您来了!”
赵迁点点头,指着荆飞,说道:“二位贤弟,看我身边这位是谁?”
张飞一看,立即瞪大了双眼,大声喊道:“此人不就是那天晚上的小贼吗?今日前来,是不是讨打来的?来来来,跟俺老张大战三百回合!”
“翼德,休要无礼,此人乃是刺秦侠客荆轲之后,荆飞,荆鹏举。现已投在我的麾下,你们不可义气争斗!”赵迁对张飞说道。
张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啦,哈哈,还是荆轲之后,想来武艺必是不同一般,来来来,跟俺老张切磋一番。”
听到张飞的话,荆飞一怔,连忙推辞道:“吾虽名士之后,然武艺却是低微,断不敢跟张兄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