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州打响攻城战役的时候,凉州苦艾城的梁王府内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场盛大的婚事正在紧锣密鼓的操办着。
按古法礼仪,男女大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于是梁王李勉就安排奴婢递来一封书信给未婚妻左瑛,两人就这样情意绵绵的你一封我一封的好不欢喜。
当朝皇帝许婚加上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李勉这几日心情大好,就连对自己这位皇帝弟弟的仇恨也仿佛减轻了许多。
初五是黄道吉日,李勉与左瑛的婚礼就安排在初五进行。内侍府喜乐总管这两天忙的不亦乐乎,这即是皇差又是大喜之事,他定要操办的稳稳当当才好。左府的陪嫁要在初四才能运过来,到时候往王府里一送就万事大吉了。
婚宴的请柬、菜单、礼物等均已安排下人张罗妥当,忙了一整夜后喜乐总管不知不觉中已是天发大亮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后喜乐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在此时,内侍府随从通报梁王李勉请自己过去一趟,于是,顾不得劳累,喜乐急急忙忙来到李勉王府的书房。
只见偌大的书房燃着炭火炉,香熏里飘出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感觉,喜乐的脑袋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就在等待梁王的时候,喜乐抬眼看去,厅堂中央挂着一幅大尺寸的画作,是姜子牙独钓寒江雪的写意画。案几上枕着一把青峰宝剑,长长的剑穗垂在下面一动不动。喜乐走进画作仔细端详后看到,画上写着一段题跋诗,“万籁俱寂时,独钓寒江雪,此生未等闲,仙宫驭鲲鹏。”
正观摩着画作时,梁王已走了进来。“喜公公一路辛苦,这两日你为寡人操办婚事千万注意劳逸结合,别累坏了才好!”
“梁王此言差矣,能为梁王效力我荣幸之至,刚才王爷的这番话真是折煞我也!”喜乐说着就深深地做了个揖,腰儿也像个虾米般的弯了下去。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全当是喜公公的辛苦费,千万莫要推辞才好!”梁王的语气似乎非常坚决,让人有种无法推托的感觉。
“这?这怎么使得?我乃受皇命为梁王与瑛姑娘筹办大婚,怎的能收下如此厚礼!使不得呀使不得!”喜公公嘴里说着不,眼珠子却朝托盘里瞄了一眼。
“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本王说使得就使得,公公就不要推托啦!”喜乐的表情哪能逃得过梁王的眼睛。
“如此,那哀家就先收下啦,谢过梁王!”喜乐深深鞠了一躬道。
见喜乐收了礼金后梁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令人满意察觉的笑容,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我听说那赤垣宇文靖竟在前日突袭云州,我未来的岳丈左勋被皇上册封为征北大元帅,可真有此事?”李勉的突然的一句让喜乐听的一怔。
回过神来的喜乐赶忙回复道,“回梁王的话,左都督正是皇上诰命册封的征北大元帅,哀家听说此次北蛮来势汹汹,十万大军正在围攻云州崇川城。”
“那北蛮会不会也要来打凉州啊?朝廷有何对策?”李勉紧张道。
喜乐心想,原来是担心自家的安全,你梁王的胆子也太小了点吧!心中如是想,嘴里却不是那样说,道“梁王请安心,皇上猜测赤垣恐意不在云州,故命左大帅协同北境三州坚守城池,凉州很安全。梁王切莫因前方战事而影响了大婚的喜悦啊!”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公公了,有了公公这句话,本王确实是安心了!”李勉接着又与喜乐东拉西扯了几句后送走了喜乐。如喜乐所说,凉州应该暂时无忧,该好好准备自己的婚礼了……
亥时的凉州军帅府,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一群将领们。左勋端坐在宽大的案几上,面对众将他先是传达了皇上的圣旨,明确了坚守城池的总体战略原则。然后开始听取各州的战况和征求大家的意见。
云州吕锡良派来的是参将陈韬,连夜奔袭之下,盔甲上的冰晶被屋里的热气一烤纷纷开始融化,现在倒像是浑身出汗的样子了。
“启禀大帅!赤垣十万大军围住崇川城,那宇文靖给了吕将军三天时间,要求云州弃城投降,过了今晚恐赤垣就会攻城!”
“嗯,吕锡良可会投降?”左勋的问题引来哄堂大笑。
笑罢之后陈韬单膝跪地大声道,“大帅!吕将军恨不得能立刻出城斩杀北蛮仇敌,何来投降一说?”
左勋大笑道,“是啊!吕锡良与我相识十年,焉能投递卖国?!只是我奉旨督军不能增援吕将军,你回去后定要和吕将军捎句话,我左勋在凉州祝他早**退赤垣,来日庆功宴上我定会请他喝上三百杯!”
“诺!”陈韬的声音铿锵有力。
“说说吧,敌情如何?”
“禀大帅,敌军十万,在城外五里扎营,据哨探侦察,北蛮带来了攻城云梯五百具,投石车两百架,战马三千匹,粮草营三座。”
“云梯、投石车真的只有这么多?”左勋听完吃了一惊。
“确凿无虞!”陈韬肯定道。
陈韬退下后,允州的参将殷宏民汇报了战况。“禀大帅!蒙驷将军已命人做好敌军来袭的准备,并安排从仓州等地开始往城里运粮,以防敌人长期围困造成粮草不足。另外,轻骑兵已分成三个批次马不停蹄的往北搜寻云州赤垣军粮道补给线,欲给其沉痛打击,配合云州减轻压力!”
“很好!蒙驷粗中带细,这脑瓜子灵活的很呐!”左勋听完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军帅府外传来一声高喊,正是凉州哨探营校尉梁破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