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的背后，是东莱仙宫。”
宋慎说这话的语气很严肃，感觉就像是在告诫一般。
可问题是，这点禹拓知道，司马臻早就告诉过他了。
所以——
“大叔啊，能再说得详细点么？”
没办法，为了求重点加不破坏气氛，禹拓也只能这样说了。
“那好吧。”宋慎本来就极其讨厌东莱宁家的人，对能给他们树立敌手的事，那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宁天舒这个人，对外展示的身份是天宫学院三年级生，在作为其中魔术修为最高的‘十二人’里，排列第一位的存在，再配上其背景势力，你可以毫不夸张地理解为，他就是当前整个天宫城、甚至是中州地界上，最厉害的人之一。”
“……”禹拓没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听到真正想听的东西。
宋慎的话题继续：“至于这个人的真实实力，很遗憾，是个未知数，他几乎从不与其他人交手，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他刚进入你们学院时与当时的首席生交战过一次。”
“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他们的对决是秘密进行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宁天舒赢了，然后就代替了原来的首席，并将那个名誉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哦……
所谓的“后来居上，能者登位”么？
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禹拓没觉得哪里不对，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有价值的信息，几乎完全没有！
唯一一次战斗就是近三年前打赢了一个过气佬？
然后直到现在都无人敢挑战他？
这怎么想，也实在是夸张了些……
“宁天舒是出身自东莱仙宫的人，属性为木，魔术体系是其一脉相承的‘秘仪神术’，这是一种高等的控偶术，变化多端、诡异莫测，如果你要面对他，就得做好面对一支军队的准备。”
“嘶——”禹拓吸了口凉气，“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宋慎点点头，不过随即却说道：“倒也不能完全就这样说，其实东莱的秘仪神术作为最古老的控偶术之一，注重的是质量而非数量，他们所使役的往往不是最低级的傀儡，也不是只能算凑合的人偶，而是本身就拥有极高战斗力的魔偶，铺天盖地的大军什么的，不是他们的风格。”
“这样啊。”禹拓松了口气，“那还好说，我就说怎么会有一支军队那么吓人。”
禹拓会这么说，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其实更偏向于“量变引起质变”这一观念。
想想古话都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蚁多咬死象”，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天下无敌的武林高手？
一骑当千的盖世英雄？
拉倒吧，无敌那是单挑无敌，可真正要命的时候有几个会跟你单挑？真要是独对成千上万的敌人，人家管你什么骚操作？一窝蜂冲过来，都不用打，体重都能给你压死了。
前世的他，不就是被一群拿着机关枪的瘪三给活活逼死的么？
诚然，个人实力强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往往会对敌人产生一些震慑作用，他们会害怕你，在冲过来之前会想着自己可能也要死，那除非是不要命的死士或是视荣誉高于生命的铁军，不然一般人还真做不到那样。
但是控偶师是一般人吗？
显然不是，他们是魔术师的一支，属于这个世界最高贵强大的人群，他们根本也理应不需要害怕其应该面对的敌手。
至于其操控的“偶”。
那就更不一般了，这玩意连人都不是，甚至连活物都不是，它们只需执行主人的命令，服从即为第一本能，它们根本不会感到害怕，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这样的东西，一旦聚成大规模的军势，那将是十分可怕的。
“还好？”宋慎像看傻子一样瞅了禹拓一眼，“你是得多神经大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啊不是，只是，一般人不是只能控制一个魔偶嘛，这样就算是对上也不会太过麻烦，比起被群殴好太多了。”禹拓做着解释。
得益于学院课程，他对木系操控之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例如，控偶师所操控的物事，能力越强，则给主方带来的压力就越大。
就拿他曾经面对过的敌人韩侩来讲，那家伙就是个控偶师，而且是修为不高，只能靠手下数量来弥补的最低级的那种。
他一次性能操控的傀儡，大概是数十个，可能更多，但要是换成高一档次的人偶，或许驾驭一两个都成问题。
之间的差别太大了，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最高一级别的“魔偶”……
禹拓了解到的关于这部分的评述是：操控一个魔偶所需的精神力，可以用来同时操控三位数的人偶，或是五位数以上的傀儡。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后来，禹拓在图书馆里看书时又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也做过有关精神力方面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一个人的精神力，先天条件加上后天修炼所能达到的极限，换成控偶师的标准就是能同时操控一万零两百六十六名傀儡。
换言之，操控一个魔偶即为控偶师的极限。
所以，宁天舒既然使役的是魔偶，那必然就只有一个，除非他也是个表里不一外傲内骚的人，除了魔偶还兼带控制几十个傀儡用来当打手炮灰什么的……
怎么可能嘛？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禹拓是这样想的。
但是，宋慎却是这么说的：
“你觉得那是个一般人？”
好，从各种层面上想都应该不是，禹拓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东莱仙宫的秘仪神术，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单纯依靠精神力来进行控制，他们摆脱了常人的限制，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同时操控复数个的魔偶。你知道，在你们学院里，那个宁天舒的代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禹拓问道。
“神之使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