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自宗芸从自己的宿舍出来后,她便感到相当的不自在。
外加纠结。
因为很多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她。
在离开一段距离后,那种异样的视线才基本消失不见,但那印象,却已经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大致上就是——
“诶,那不是学生会长的助理吗?”
“平日里一直死气沉沉的样子,居然也会拎着饭盒外带!”
“是给谁带的啊?”
……
虽然不是听到的,但在宗芸的想象中,那些目光就是在陈述这些想法了。
“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
想想,自己是有多久没有亲自做饭了呢?一年?两年?宗芸看看自己的手,心下思绪万千。
那么久没有动手了,拿个菜刀居然没感觉多生分,果然,自己就是个拿刀的命……
她突然握了握拳头。
“禹拓个麻烦精,还真是够能折腾,等会一定要吃死他,吃死他,吃死他!”
重要的事说三遍。
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那这样一来就完全没有负罪心理了,刚刚因为许久不动手生疏了一些而放置过多盐分的拌面,想想……
反正也是不可能真吃死人的嘛!
因为不想太麻烦,所以除了菜之外,宗芸做的主食是面,而不是饭,说来她其实也是北方人,跟禹拓只是地域不一样而已。
勉强能算半个老乡。
再说的好听一点,用北方人的主食来招待禹拓这个东北人,是相当合理且人性化的决定,说的不好听一点的话,就是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做什么都得心怀感激地吃下去!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当成做出了较为失败作品的借口的话,也让人无法反驳。
宗芸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不过就在这时——
地面突然晃动了起来!
过程持续了四五秒,幅度也不是很大,大概相当于堪堪能感受到震感的小型地震,但这突如其来的异况,还是让宗芸大为不解。
「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宫城的地理位置是处于大陆中部的河谷地区,不过虽然如此,地震对于这个老大城市的人们来说却有如新鲜名词,对宗芸来说,就更是这样。
或许是由于大型的魔术阵加护的原因,反正她在这几年间,就从来没经历过地震,也没听说过有地震,就连距今最早之前的地震记录,好像也得追溯到百来年前了。
莫非,今天就摊上了意外情况?
没这么巧吧?
一边这么想着,宗芸的步伐便稍稍慢下些许,但她的念头才升起不过一瞬,前方不远处就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隆隆~~”
这个声音的方向是……图书馆!
「糟了。」
宗芸暗道一声不好,当即全速向前冲刺而去。
图书馆里有谁?
除了禹拓之外,还有谁会在发出通告的情况下跑去那里?
「这个麻烦鬼,可千万别搞出什么事啊!」
宗芸现在的心里是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为啥就没好好盯着他,这下好了,要是真出什么事的话……
「不,不会的!」
她自我安慰一番,随即再次提速,所过之处激起一道劲风,将路边小树的枝桠都击得散落……
……
“啊!”
当宗芸赶到图书馆里的时候,首先听到的便是这样的声音。
她立即马不停蹄地朝声源处赶去。
然后她看到的是——
一脸无语伫立一旁的禹拓,手持奇怪大扇正不断扇动、脸上还挂着瘆人笑意的司马臻。
以及前方不远处,一个颜色暗红、似乎有些冒烟的不明立方体……
“我说,你这招数会不会有点……”
“安心啦,这可是用南方赤孔雀的尾羽做成的催烟扇,只是会让温度变高顺便烟有点大而已,不会生出明火烧到书的。”
“所以说,果然是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啊!”
“那有什么?对付这种顽抗到底的乌龟不就是得用这种办法吗?”
……
「这两个家伙……」
虽然还没完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宗芸觉得,自己不能够坐视不理了,她强压一下心头几乎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气,想让自己尽量地保持冷静。
“禹拓!司马臻!你们俩在干什么?!!!”
还是没忍住吼了出来……
两人闻声吓了一跳,一齐回过头来盯着宗芸,其实倒不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只是被她突然动怒的气势给慑住了而已。
不过想想,在图书馆里玩“焖烤活人”什么的……
“嘿嘿,学姐,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禹拓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为了不被误会,他开始解释。
可是宗芸完全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
“眼前的事先放着不管,你老实交代,刚刚你是不是经过了角落里的阴影区?”
“啊,这个……”
“是不是!”
“是,怎么了?”禹拓被震住了,宗芸看上去相当急迫的样子,他也不敢有所隐瞒。
“那你是不是动过里面的黑檀木雕板?”
“呃,那个是不小心……”
“快,带我去你动过的地方,立刻、马上!”
“哦……懊,好。”
禹拓一脸懵比地带着宗芸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同样一脸懵比的司马臻,还有不远处那不断冒着黑烟的土墙护壁。
“到底什么情况啊?等我一个啊!”
于是,原地只剩下了被人遗忘的土罩。
“可恶,我是不会屈服的!”
……
片刻后,被禹拓随意放置的黑檀木雕板被宗芸端端正正地摆放好。
而一旁,禹拓和司马臻两人面面相觑,显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好,你只动了这一处。”
宗芸站起身,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停歇,几乎是一路长跑到这来的,但这对她倒不算什么,就体能上劳累的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重要的,是心累。
“算了,是我的错,没好好看住你,记住了,这些黑檀木雕板是很重要的装置,是绝对不能轻易挪动的知道吗!”
“哦。”禹拓低低地应了一声,司马臻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忍住了没有提问。
“呵~~”宗芸又长长的舒了口气。
「万幸万幸,总算是没捅出什么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