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微弱到隔远一点距离就察觉不到的魔力组合用出两种魔术,虽然都是很弱的那种,可以想象陈泰绝对是经过许多次战斗的磨练才有这种技巧。
但不巧的是,禹拓是正规魔术院校的学生,无论是魔力量还是魔术造诣,都要高于这个大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战斗经验和对手相比,也绝不会弱到哪去。
这一点在此电光火石之间就得以体现。
在刚开始钢管被陈泰吸住的时候,禹拓确实有小小的慌张一下,但那只是一瞬,就在下一刻对方的刀横扫过来时,他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放开了自己的武器!
是的,在没办法继续使用钢管的情况下,禹拓果断决定放弃对其的掌控,以躲避敌人的攻击为优先,在暂时摆脱了陈泰的组合魔术对自己的限制后,他的身体向后一弓,一个铁板桥就晃过了对手的攻击。
而几乎与此同时,他预先传输到钢管上的魔力开始发挥效用。
放电。
这一被人评价为没有伤害实际上也确实没有伤害的技能发动了,它的效果是超群的,陈泰的动作猛地一滞,身体突然一抖,禹拓抓住机会,铁板桥改为后空翻,一记上踢就踢在了他的下巴上,将他整个人都踢飞到了半空中。
接下来当然还不算完,禹拓后空翻刚一结束,双脚先后着地,双手也不撑起身体,反而就势做出一个助跑动作,“嗖”的一声,他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看来是意图对还未落地的陈泰,展开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追击。
毫无疑问,对手个头很块,力量变态,但此时身在半空中,陈泰纵有使不完的力气,却也无法施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的逼近,而自己却连调整身位都难以做到。
幸好他皮糙肉厚,若只是挨上几拳几脚或者是几棍,那都不是事,等着地之后,还有再战之力。
但禹拓可不是会做无用功之人,他当然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很难伤到这个肉山一样的家伙,他也不想那么费劲,所以,他采用了对付傻大个非常好使的招数——
四两拨千斤!
禹拓没有发出攻击,而只是抓住了陈泰的脚踝,接着稍稍倒身,开始旋转起来,将那下落的冲力逐渐转化为旋转的离心力,最后,他两手一松,对手就如同炮弹一般被甩飞了出去。
“嗵!”陈泰终于落地了。
身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他从没遭受过如此憋屈的情况,不但首次体验到了“自由飞翔”的感觉,而且遇到的还是一个完全不按套路来的对手。
金属性的魔术师会轻易放开自己的本命武器吗?
不,他们不会,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切,尤其是武器还与敌人紧密接触的情况下,万一在放开后被敌人趁虚夺走,失去本体的魔力供应就会变得不如普通宝具,那可是会被轻易摧毁的!
而与之同气连枝的魔术师本身,也会遭受巨大的伤害。
可是这个叫禹拓的家伙,居然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这一点,陈泰没想到,观众没想到,在场众人,没一个想到。
“呸——”陈泰一口吐出漫入口鼻中的尘土,摇摇仍有些昏沉的脑袋,正准备继续战斗之时,却听得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胜利者,金属性魔术师禹拓,战绩一胜零负。”
“等等!我怎么输了?我还没倒呢!”陈泰有些莫名其妙,他现在脑子还有些眩晕,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
此时禹拓就点醒了他,“你看看自己的脚下。”
陈泰闻言就低下头去,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场地划定范围之外了。
“我……输了……”
陈泰愣神了一下,随即失落地转身离去,比赛已经结束,他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禹拓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也离开了场地。
这场对决结束得比想象中要来得快,双方真正的交手时间只有一分钟都不到,没有激烈地对拼,没有华丽的招式,观众们一直到结束都没怎么被吸引住。
休息区内。
“呼,赢了。”
“我说,你这个赢法也太……那啥了吧?”禹拓一坐下休息,司马臻就靠过来了,看得出来她有些不高兴,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还有就是——
“我的赢法太怎么了?”禹拓有些纳闷地问道,赢了有钱拿还不爽啊?这丫头,又在想些什么?
“就是太……哎呀,你就不能正面把那家伙打趴下么?”司马臻想了一下,貌似只有这么说才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目的。
“正面打赢他?”禹拓明显地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那家伙明摆着是个力量型的嘛,正面硬上不是找罪受么?我能赢得轻松点,为啥要跟他硬拼?”
“……”这么讲也没错,司马臻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借机看看禹拓有几分实力的计划算是泡汤了,不过还好,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时间。
“算了算了,赢了就算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回去吧。”
“哎哎哎,等等!”司马臻要走,禹拓叫住了她。
“干嘛?”
“今天时间还多的是嘛,这场本来以为蛮难的,没想到还挺轻松,我想啊……”
“你不会是想继续多打几场吧?”
“嗯……你怎么知道?”禹拓下意识地反问。
“你的想法就差直接写脸上了,当我傻啊?”司马臻没好气道:“你是在想,反正这场轻松获胜,消耗也接近于无,状态完好的情况下,再多打几场好多赚点钱对吧?”
“对,有什么问题么?”
“难怪会用这么滑溜的打法了……”
司马臻嘀咕着,她现在算是明白禹拓的如意算盘了,原来他都把敌人打上天了也不乘势攻击,而是选择把对手扔出场地这种感觉不够磊落的赢法,还真就是另有考量的。
她倒不会因为禹拓的小心思而不满什么的,毕竟战时耍花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和他头次动手的时候,不就见识到他的算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