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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不能说

    “你看到了什么?”

    初升的阳光射入屋内,照在几张并排的床上,催人起床。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的作用,这次,霍去病醒得比旁观者快些。他察觉到旁观者回归,当即开口询问。

    “怎么了?这么急?”因为平常霍去病的态度一向无所谓,这次如此急切,引起了旁观者的疑惑。

    “我也说不上来。”霍去病看着前方,“就是觉得,你昨晚可能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旁观者对自己的处境已经够困惑了,这些意识处在他人体内的古人的情况,实在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就这样吧,旁观者也不想知道到底如何了。

    于是,他说明了昨晚所见。

    说着说着,霍去病沉默了。

    “怎么了?”

    旁观者注意到,问道。

    “原来如此。”

    霍去病缓缓开口。

    “我隐约察觉到了,我所遗忘的,不只是漠北之战的记忆。”

    他喃喃着。

    “太子殿下陛下大将军”

    霍去病捂住头。

    “你想起来什么了?”

    旁观者的兴趣被完全激起了。

    “”

    霍去病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阴沉。

    “我不能说。”

    旁观者皱眉。

    “你不都死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

    霍去病吼起来。

    “我要是说了就等于背叛了陛下。”

    他的眼神坚定。

    “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死不足报。若是在此破坏为人之则,妄称陛下之臣。所以……算我求你,不要问我这个。其他的,我知无不言,就算你陪伴身侧的报答。”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虽然更激起好奇心了,旁观者也不得不放弃了询问。

    “啊——不要问什么啊?你在和谁说话呢?”

    洋柔打着哈欠走入,衣服和昨日一模一样,听到霍去病最后几句话,她顺口问道。

    “哦,自言自语而已。不用在意。”霍去病反应神速,自然地圆了过去,“洋医生,我觉得伤应该不要紧了,可以走了吗?”

    “你这种很有概率留下内伤不过无所谓了,死不了。建议再留几天,真要走我也不拦你。”洋柔的态度很是一贯,不冷不热。

    “那我走了。”

    霍去病似乎急着去做什么。

    “真走?”洋柔有些坐不住了,“你”

    “哼。”

    霍去病标准性的笑声。

    “没事。我是佣兵出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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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身为小吏和奴仆的私生子,并不光彩,幸得卫家收留,虽生长奴仆之中,仍不失习武的机会。后来姨母受陛下宠幸,卫家平步青云,我也因此得以被陛下所知。此后得以从军,一展身手,不能说没有天幸。”

    霍去病走在前往银樽居的路上,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

    “但我在战场之上杀来的一切,绝不是天幸。”

    “匈奴人很强大,虽然我军身体素质普遍强于敌人,但他们的成群骑兵的高机动性不是步卒能够对抗的。所以,在诱敌进入陷阱失败后,只有骑兵对骑兵,正面搏杀一途可走。”

    “大将军是我军首位成功以纯骑兵部队取胜的将领,也是首位从匈奴手中夺取了大量土地的将领,他在战场稳重又敢于出击,处事为人可称人上人。”

    “我说不出自己强过大将军这样的话,但我敢说,我对匈奴作战时的决心,以及运用骑兵,不输大将军。”

    “回想河西万钧之战,数万骑兵对决,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生死存亡,没有兵法韬略,只有搏杀到底。我军胜了,匈奴溃了。虽然损失极大,但,这是我们都心甘情愿的。”

    “第二次河西之战,就是和时间赛跑。绕,赌,相信昔日收编的匈奴人,只为了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最后,成功了。”

    “在各战间隙,作为男人,总会有些别的作为。虽然我无法给那些女子名分,但至少可以养育孩子。当时舆论对我颇为关注,不时有人在世间流传些浑事。有我干过的,有我没干过的。我曾有些忧虑,陛下是否会有所想法,由此甚至不敢让孩子露面。不过陛下告诉我,不必在意,大丈夫,有点争议才是好的,并向我承诺,会照顾我的孩子。大将军也是如此说法。”

    “陛下对我而言,和大将军一般,都是胜似父亲一般的人。对这样的人,我不能做悖逆之事,否则,我枉为人也。”

    旁观者静静地听着。

    这是霍去病在履行承诺:其他的知无不言,甚至私事。

    也说明了他如此执着不肯说明回忆起的内容的原因。

    前面那些战事,虽不详细,史记里都有记,应该还算确切,所以,霍去病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关键在后面。

    他有了儿子以后,汉武帝和卫青都知情,且支持,但历史上没有出现霍去病第一个儿子的任何信息。

    结合漠北战前,卫青对霍去病说的话,霍去病对自己回忆之事的态度。

    汉武时代,存在着什么世人不知的内幕。

    旁观者几乎可以断言了。

    “很感谢你知无不言。”旁观者见好就收,“快到了,今天就这样吧。毕竟,这些事都是过去了,眼前永远比过去重要对吧?”

    “对。”霍去病慨然一笑,“正是。你也是挺扶得上墙的嘛。”

    虽然霍去病貌似根本没扶过,旁观者反倒帮了他不少,眼下就把这句话当作夸奖收下吧。

    没错,比起远方的浊流,眼前就有一股暗流,等着他们去查清。

    银樽居,到了。

    “来了?才第二天就不准时你头上怎么回事?”

    炎紫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看着书——她似乎已经把一些活干完了,比如翻椅子。看到霍去病时,她正捧着那本她昨天就在看的书,读得津津有味。

    “哦,回去的时候摔了一跤。”霍去病笑笑。

    现在把被袭击的事说出来,并不会是什么好事。银汉为首先是个商人,如果对方只是瞄准银樽居,被袭击的不该是仅仅身为员工的霍去病,基于这样的考虑,他会想,霍去病是不是扯上什么别的事情,牵连到银樽居,如此,他会怎么做呢?自然是做正常商人该做的事,把不稳定因素般的员工客气地劝走,或者拿钱打发走。

    不过,事实说不定真的会是这样。

    “哦……”炎紫担心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影响大吗?”

    “还好吧,走路还行……不过可能刚来就要休息几天了。”

    霍去病尴尬地说。

    “老板呢?我得请假。”

    “哦,在后厨呢,你进去吧,没事。安心休息,我一个人撑几天还是可以的,而且也不是只招你就不招了,安心吧。”

    炎紫指了指方向,就继续开始看书了。

    霍去病走向后厨。